大夫人刚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行礼行听到这句话,当下对着王静甜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手脚不干净的东西,什么时候连七王妃的东西也敢拿了,还不速速磕头认错?”
王静甜似乎并不觉得疼一样,只是低着头朝着白秋桐认错:“草民该死!”
“该死吗?本妃何曾说过玉佩是她拿走的?”白秋桐将目光落在了大夫人身上,当着她的面就无需这般做作了。
大夫人脸色一白,谄媚的连连说着:“就算不是她拿的,方才对王妃的不敬也当罚!”
白秋桐淡淡一瞥,沛兰取来了玉佩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这才递给七王妃。这个动作被王静甜看在眼里,磨了磨牙齿,她不过是摸了两下而已,这个贱婢当她是有什么会传染的怪病吗?
她眸子间一闪而过的阴冷自然没有逃过白秋桐的眼睛,人心隔肚皮谁都不能预测到,她并不想做些什么,如果她想对王静甜不利,能有多少种方法置她于死地,只是这样一个女人还不值得脏了她的手。
知道王家多了个女儿,与王家素来就交好的几个夫人,都带着自家闺女前来拜访了,纷纷朝白秋桐行了礼,之后就快步走了进去,似乎把白秋桐当作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白秋桐淡笑不语,正要离去却听大夫人挽留:“既然七王妃来了,府上正在准备午膳,王妃不如就一起吃个便饭再走吧!”
王静甜带着一身怒气回了院子,刚进去就被一双大手揽住了,随着男性的气息袭了过来:“这么多天不见我,难道不想我吗?”
“先放手!”王静甜烦躁的推开了他,有些厌恶眼前这个男人。
白衣公子倒也不恼,笑意反而越发的浓郁了起来,他伸出手指挑起了王静甜的小下巴与自己对视,暧昧的一笑:“静儿,你这是什么表情,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成了王家大小姐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
王静甜虽然心有不满,却也知道现在还不能得罪了这个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沉下了肚子里,换上了温婉的表情,挽住了他的手臂蹭过去,柔声的说:“张公子,我只是太生气了,你别恼!”
闻言,张公子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他微微一笑,凑近了王静甜的红唇,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花盆打碎的声音。
“是谁?”王静甜拉拢了衣裙,打开了窗户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张公子轻叹了一声,解着衣袍朝她走来,拦腰一抱朝着床榻走去:“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忙着在前院,这里哪里还会什么人?”
“你讨厌……”王静甜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倒入了轻纱帐。
几位夫人在花园里谈笑,被跑来的丫头扰了,大夫人不满的说道:“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的,没看到七王妃在这里吗?”
小丫鬟吓得退脚发软当时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七王妃恕罪!”
白秋桐抿了一口香茶,她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至于人人见到她都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吗?沛兰出声道:“起来吧,王妃不会怪你!”
几个夫人窃窃私语,无非就是在说着昨日王府中发生的事,说七王妃多么的没有妇德,毫无容人的雅量,声音虽然很小,但偏偏白秋桐的耳朵就是太长了,听得个一清二楚。
“你这丫头好没规矩,最好说出个一二,否则我定不轻饶。”大夫人指着她愣愣说着。
小丫鬟哪里敢隐瞒,知道这所谓的王大小姐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王府中根本就没有谁待见她,连最低等的婢女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当下也就什么都不怕了,启唇道:“奴婢应着大夫人的话去梅园邀请大小姐前来,哪知道……”
“哪知道什么?若在吞吞吐吐的就给我滚出去!”
小丫鬟怯怯的扫了一眼大夫人,闭着眼睛一口气说道:“哪知道看见了大小姐房中有一个男人,他们动作亲热得很,奴婢不小心绊倒了花盆后,就急匆匆的跑了。”
一语说完,众夫人神色各异,纷纷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不是传言大小姐温柔贤淑吗,怎么现在这样啊?”
“就是啊,我还想着把我表哥家的儿子介绍给她呢,现在看来……”
白秋桐淡笑着不语,这是王府的家事,她是不会插嘴的。
大夫人被扫了面子,把所有的愤怒都记在了王静甜的头上:这个小贱人,就知道回来之后定没好事,刚回来几日就给王家惹了那么多麻烦,看来是不能留着她了。扭头看看地上跪着的小丫鬟,沉声道:“你下去吧,这事不准外传!”
“奴婢明白!”
沛兰有些好笑,在场这么多家夫人,谁不是喜欢八卦是非的主?就算那小丫鬟不说,也不代表这些夫人不会出去惹些口舌。
兴许是想着来看戏,昨日宴会来的小姐今日也来了,见到白秋桐后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实际上心里却早已经在暗暗讽刺了,这个七王妃也真是太能装了。
沛兰微微皱眉看着这一幕,别以为她们小声的谈乱没有人会听见,白秋桐将茶杯轻放下,薄唇淡扬起了一个角度:“本妃认为,议论他人乃是不耻之事,众位小姐夫人认为呢?”
“王妃所言极是,极是……”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随后声音便小了许多。
粉衣小姐盈盈一笑,向白秋桐敬茶:“七王妃是如何能够让王爷只宠王妃一人的,不如支支招,也好让我们姐妹日后能讨得夫婿欢心啊!”
“对啊对啊,七王妃说说呗!”一瞬间所有的话题全都围在了她的声音。
白秋桐那纹丝不动的表情依旧如常,修长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手里的玉佩,略带讽刺的说道:“众位小姐都还没过十五六吧?这就想着嫁人了吗?着实让本妃意外得很啊!”言外之意便是,这么小就这般不耻,真是令人汗颜。
一句话压住了众人卡在喉咙里的话,当下说什么都不是了,只能尴尬的扯扯嘴角:“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女子生来不就是要嫁人的吗,难不成还说不得了?”
当下,众夫人都看着这个胆大的小姐,心想着她必然是死定了。青衣小姐扬了扬下巴,一副我怕谁的样子。白秋桐淡笑着摇摇头,轻轻启唇:“说得,如何说不得了?本妃只是在想,怎样的家教才能教出这般没有规矩的丫头?”
沛兰不满的瞥了那青衣小姐一眼,她倒是很大胆。
青衣小姐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话跟王妃相冲了,当下连忙低头道歉:“是草民言辞不对,七王妃恕罪!”
白秋桐将玉佩交到了沛兰的手上,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那小姐身边,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转头对着众位夫人小姐说道:“本妃又不食人肉,你们不用一见到我就露出这么骇人的表情,不过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我想夫人小姐们应当明白才是。若不然,害了自己一人也就罢了,不要到最后还把所有人的性命赔了进去,这可不是聪明之人的所为,不是吗?”
她的一席话让在坐的人都沉默了,看来这七王妃还真是有些手段,虽然哑口无言心里也是不满她。
白秋桐可不会在意她们是不是满意不满意,这些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众夫人携着女儿散开了,大夫人陪着笑脸。
沛兰这才低声说道:“王妃,奴婢之前看到了王静甜的丫鬟,曾经去过那公子哥的府上,当时也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这王静甜还在七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跟那公子哥勾结在一起了。”这不是给王爷戴了绿帽子吗?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闻言,白秋桐似乎想了想,问:“把王静甜和那公子哥的事都调查清楚了,本妃倒是想要饶了她,只可惜这女人太不识好歹了。”
沛兰经过回忆,启唇道:“奴婢记得那好像是张府,据闻张家公子吃喝嫖嫖赌样样精通,身边的女人也是数不胜数,王静甜也不过就是其中一个罢了!恐怕她还以为,张公子就对她一人专情呢!”论专情,谁能比得上王爷啊,对王妃一心一意,如今府中再无一个侍妾,谁也不能打扰到他们了。
“张家公子啊……”白秋桐拖着尾音若有所思,恐怕这回不用白秋桐出手,大夫人也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了,毕竟王府也是个大户人家,怎么能容得下这样不好听的传闻流传出来?
人虽然不是很多,却也摆了五六张桌子,王静甜依旧是一身素色打扮,柔柔弱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受害者。
“见过大夫人及各位夫人小姐,拜见七王妃!”王静甜显然还没听说那件事,面色平淡中带着几分柔弱的女儿家姿态。
几位夫人面面相窥之后认为,放在那丫鬟必是胡言乱语罢,王大小姐如此温柔贤惠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人,想来必定是七王妃使了什么手段,又想陷害大小姐。
当下,众人对王静甜的态度就更加好了,连连为她布菜。
沛兰趁着她们用膳的时候,摸去了王静甜的院子,远远的看见王静甜的婢女幻樱走来,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与她撞到了一块,沛兰不满的抬起头说道:“这是谁家婢女好生没有规矩啊!”
“沛兰姐姐……”当初王静甜被赶走的时候,幻樱也随同她一起来到了王府,只是这王府的日子当真是一点也不好过,连王静甜都不受人好脸色,她在奴婢中自然也是受尽了欺负。
“原来是幻樱啊,你鬼鬼祟祟的不走前门,为何从后院的门进来?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幻樱一听,吓得面上一惊,却始终装着淡定之色:“奴婢听不懂沛兰姐姐说什么,奴婢只是出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