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只知道如今白府新的掌权人是二小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懂什么,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如今看来倒是低估了她。
听白秋桐这么问,掌柜的忙在她面前跪下:“小姐,奴才这再怎么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小姐呀。只是这几日本就是布料的淡季,卖出的少,屯的多,这盈利自然也就少了。”
“如此。”对掌柜的的话,白秋桐半信半疑。白府的绸缎楼如此大的规模,即便是正如掌柜的说的那样,也不该日日不亏不损,“我看着账本上都是记着大账,我看的不清楚。掌柜的,你在五天之内,将近十日的账目做一个细账给我。别告诉我做不到,做不到我就换一个做得到的来。”
白秋桐已经下了死命令,做不好便是走,掌柜的没办法,只能应下。
这几日绸缎楼的确是盈利不多,但也没有到不亏不损的地步。只是那白府的夫人近日逼着他将盈利做账消掉拿给她,这做掌柜的的也没有办法。
解决了账目的事情,白秋桐也不急着离开,坐在二楼,看着楼下的生意。掌柜的说的话也并不是全部谎造,如今确实是淡季,绸缎楼的生意不是很好,但盈利还是有的。
白秋桐掌了家,继母便无处去谋财,她定然会想到绸缎楼,想来这些天的盈利是被她拿走了。银子既然已经拿走了,便很难再拿回来。白秋桐让掌柜的做账,不过是想要给继母一个警告,若是再有下一次,她定然不会轻饶。
掌柜的再一次出现在白秋桐面前的时候,身后带了一个灰衣小仆,那人白秋桐是见过的,是向琳琅身边的小厮。
“小姐,这小仆说是有东西要给你,特意找到这里来的。”掌柜的说着,将身后的灰衣小仆领到白秋桐的面前,退了出去。
灰衣小仆朝着白秋桐行礼,将手中的请柬递到她的面前:“小姐,这是我们主子让给你送来的。”
白秋桐看了一眼小仆手中的请柬,并未伸手接过:“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近日事情忙,顾不上他,这请柬我便不收了。”
灰衣小仆听白秋桐这么说,脸色一变,忙在白秋桐面前跪下来:“小姐,这请柬你可万万得收下啊。主子说了,若是小姐不去见他,便要责打奴才啊。”
向琳琅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白秋桐清楚,若非犯了什么大错,他是不会随意责打奴才的。既然他下了这样的命令,那么这请柬定然不简单。白秋桐也不和灰衣小仆多说,忙将请柬拿了过来:“你起来吧。”
请柬上只写着让白秋桐立马去见他,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白秋桐感到事情有些不简单,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除了这个,你们主子还有没有话要你和我说的?”
“有。”灰衣小仆见白秋桐将请柬拿过去,松了一口气,“主子说了,近日王府旁边总有一些外人在晃悠,让小姐小心,莫要被他们掳了去。”
向琳琅的话是在提醒白秋桐,这几日王府旁有人在监视他,让白秋桐小心。向琳琅的话让白秋桐更加摸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这一趟是少不得要去了的。
白秋桐对一同来的沛兰说:“你去一旁的店里,买一碗粥。”
沛兰当即去买粥,然后把粥放在食盒里拎着,随白秋桐一同去了轩辕馆。
为了防着让人看了起疑,白秋桐还特意递了拜帖进去,只说是来看望向琳琅。
拜帖递进去未多久,管家便拎着白秋桐进了府,到了向琳琅的房间。
管家在房间门口停下,笑眯眯的看向白秋桐:“王爷说了,只许小姐一人进去。”
向琳琅向来做事独断,白秋桐知道违背不了,便从沛兰手中接过食盒:“那便劳烦管家,给我这个丫头找个地方休息一阵。”
管家应下之后,白秋桐便推门走了进去。
向琳琅躺在床上,还真像是个生病的样子。
白秋桐扯嘴一笑,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他身边:“王爷,你……”
白秋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向琳琅制止了:“你来了,那些外人还没有走,有话我们稍后再说。”
白秋桐只以为府外有人监视,却不曾想在这轩辕馆内还有探子,乖乖点了点头闭了嘴。看到向琳琅额头上有一颗汗珠,白秋桐下意识的伸手去帮他擦掉。
向琳琅看着白秋桐认真的模样,嘴角轻扯泛上一抹笑意,将她的手拉住,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白秋桐弯着身本就没有站稳,被向琳琅这么突然一带,一下子倒在向琳琅的身上。白秋桐脸色一红,挣扎着要起来,身子却被向琳琅抱得紧紧的。
她一时有些恼火:“七王爷,你在干嘛,快放开我。”
“嘘,别动。”向琳琅丝毫不顾白秋桐的挣扎,将她牢牢抱住,向琳琅这样一反常态,白秋桐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门外可能有人偷听。
向琳琅神神秘秘的把她叫来,其实就是要她陪着他演戏给外边那些探子看。白秋桐露出一抹坏笑,将手伸到向琳琅的被子里面,在他的身上轻轻挠了几下。
向琳琅怕痒,虽忍着没有笑出声,抱着白秋桐的手还是松开了。
白秋桐快速站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食盒,笑眯眯的看着向琳琅:“王爷,我听说你病了,特别担心,特意给你带了粥来,王爷起身,喝一点吧。”
见白秋桐一副得意的样子,向琳琅心中窝火,面上带着笑意:“好啊,你给我带的粥我当然要喝。只是,我现在病着,四肢无力的,看来是要你服侍我,喂我吃了。”
白秋桐轻叹一口气:“好。”白秋桐将向琳琅从床上扶起来,拿过一旁的枕头放在向琳琅的身后,将一旁的碗拿在手里,舀起一勺轻吹了吹递到向琳琅嘴边。
向琳琅却没有张嘴去吃,愣愣的看着白秋桐。
白秋桐被他看着一脸疑惑,眉头轻拧:“不是说要喝粥吗?怎么不喝了?”
向琳琅没有说话,张开嘴将粥喝了进去。向琳琅的反应让白秋桐觉得有些异样,但她没有说什么,乖乖的喂着粥:“生病的时候,更加要好好吃饭。”
向琳琅没有接话,将粥乖乖喝完。白秋桐刚刚将碗放回到食盒里,向琳琅便在身后出了声:“扶我起来,我要去练字。”
白秋桐轻叹了一口气,笑颜看向向琳琅:“你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就该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我愿意。”向琳琅这般无理取闹,语气还带着让人拒绝不了的命令。
白秋桐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扶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书桌边,中途向琳琅竟然还装着咳了几声。
白秋桐虽心里鄙视他,但还是配合着他演戏轻轻抚摸他的背,替他顺气:“小心点,要喝点水吗?”
向琳琅知道白秋桐这是在配合他,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用双手将她禁锢,“练字了。”
书桌旁有一个窗户,打开着,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外间都看得到。
白秋桐即便心里不痛快,也只能压着火,转眸露出一抹女儿家的娇羞:“王爷练字便练字,把我困在这里做什么?”
向琳琅扯嘴露出一抹坏笑,握住白秋桐的手拿起一旁的毛笔蘸了蘸墨,在纸上落下一笔:“这样练字才有趣嘛。”
白秋桐知道向琳琅不是一个会做无意义的事情的人,安静的看着向琳琅在纸上写的字。两个人的角度刚好将纸上的字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字写得不大,白秋桐可以看得清楚,外边的探子却看不清楚。向琳琅这是要用这个方法,告诉她这次叫她来的真实目的。
“罗念。”白秋桐感觉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咬了咬嘴唇,“什么意思?”
向琳琅凑到白秋桐的耳边,轻声道:“刚得到的消息,罗念被边关的戍边将军给扣留了。我如今称病在家,不方便前去营救,想让你去一趟。”
白秋桐这才知道,向琳琅警惕叫她来这里原来是为了罗念,抿唇露出一抹笑容:“你让我去,我当然会去。不过我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地位如何你也清楚。你怎么就能够知道,我去就能够把罗念救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