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风黎的信息后,我赶紧跟他确认,说这会儿酒店附近还有没有可疑人员?
见我语气不对,风黎赶紧让我等等,随即走到一个不吵的地方,捂着手机问我,“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你神神叨叨的?”
我苦笑,把昨晚半路上受到两拨人跟踪的事情讲述出来。
风黎大惊,说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六扇门和光复会全都在跟踪你?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风黎沉默半天,然后问我转移到了哪里?我把地址一说,他立刻表示自己会在半小时内赶到。
撂下电话,我和陈玄一双双叹气,这才刚到西安,就过上了躲躲藏藏的日子,实在不晓得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原地等待了二十几分钟,公园外走出两道熟悉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我的老朋友风黎了,再看风黎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长相特别猥琐的家伙,正是许久不见面的兔爷。
老友相逢,少不了一阵寒暄,我把陈玄一介绍给了两人,风黎对他早有耳闻,并不意外,倒是兔爷有些认生,看了看陈玄一,说原来是个小道士啊,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块?
听他的语气,似乎对这些出身自名门大派的正道人士颇为抵触,我赶紧上前解释,说陈玄一和我是生死兄弟,能换命的交情,兔爷你可不要针对人家。
之前为了援救风黎,我和兔爷也打过不少交道,知道这家伙心眼小,于是提前打了预防针,见我这么说,兔爷倒是没有继续排挤陈玄一,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小气,连走路也不肯靠的太近。
陈玄一心怀坦荡,并不介怀,简单聊上两句,风黎指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说有什么话,先进车里再谈吧,外面风大。
我赶紧跟随他上车,反复向风黎确认,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踪?
风黎说没有,他和兔爷连续绕了四五个圈子才赶来这边,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在跟踪自己,我这才松口气,对风黎讲道,“先找个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地方住下再说吧。”
兔爷一拍方向盘,说住什么店啊,去我家多好?
我闻言一愣,说你家不是在林城吗?兔爷瞥了我一眼,说年轻人,你这思想可真够落后的,外地人就不能来西安买房子了?
我讪笑一声,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炒房大户。兔爷嘿嘿一笑,说这两年房价走势良好,我赚的那点钱全都投在上面了,不信你就看着吧,短则两年,多则三五年,老子以后躺着都能不愁吃穿。
我笑笑,并不接话。07年那会儿房地产市场才初见苗头,谁都不好确认行情走势,也是直到几年后我才发现,兔爷简直就是个经商的天才!
这些都不谈,聊现实的。我们三人在兔爷的带领下,来到了城郊外环的一栋偏民宿,这地方距离市中心很远,马路上基本瞧不见几个行人,比那城中村都萧条,但却是个不错的隐蔽去处。
进了兔爷家院子,我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风黎开始向我打听细节,我把前因后果一说,他顿时犯难了,“感情你都联系不上自己二叔,光凭那老东西一句话,你就这么兴冲冲赶来西安了?”
我正色道,“陈顾委来自大内,在六扇门中绝对属于举足轻重的元老级人物,先不管他对我、对整个林家是什么态度,但爬到这个层次上的人,是不会编造谎言骗人的。”
其次是几个月前,我在成都认识了岳涛,当时他也跟我谈及过二叔的下落,说二叔正在西北执行某个任务,但是对于具体细节,却是死活不肯透露。
综合以上两种,我至少可以确定两点。
第一,二叔的确正在西北。
其次,二叔正在执行一项很机密的任务,任务内容无处知晓,但绝对很危险。
听完我的分析,陈玄一和风黎同时点头,又问,“可是你既没有联络方式,也不能确定他所在的大致地点,要怎么找?”
我说正因为如此,才会将大伙召集起来集思广益嘛,讲真,我对江湖压根就不了解,道上的朋友也没几个,说到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们几位了,这件事关系到我亲人的安危,我说什么也不能马虎。
风黎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你二叔隶属于公门特殊机构,想必对于他的去向,公门的人应该是最了解的,咱们所在的西安,理论上归六扇门的西北局管辖,最好是能够找个当差的打听一番。”
我苦笑道,“二叔这次来西北是执行秘密任务的,连身为西南局首脑的岳涛,都对他的确切行踪语焉不详,这些最基层的办事人员哪里能知晓?”
兔爷忽然插话道,“事在人为嘛,总不能干等着不办事,几位稍候,我在这里倒是认识几个西北局的朋友,可以先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实在不行就当找老朋友叙叙旧好了。”
说完,他起身去了外面打电话,我们三个则继续聚在一起讨论。
几分钟后,兔爷打完电话回来,笑吟吟地说西北局的朋友还算给面子,约好今天晚上在酒楼见面,见了面以后,我们再做打探吧。
我对兔爷问道,“你居然认识西北局的人,他们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兔爷神秘一笑,说这几个老弟兄,都是当年跟我一起在道上打拼的人物,后来那个窝点被宗教局端了,几个老弟兄受了招安,都混成了西北局的编外人员,我因为受不了公门的管束,所以才没有加入进去,肯定是信得过的。
我大感好奇,说你们当年干的是什么买卖?
兔爷一脸尬笑,打了个哈哈说,十几年前的事了,不说也罢,呵呵……
待兔爷转身离去,风黎才凑近我,挤眉弄眼说,“兔子最擅长打窝,要是他打的窝下面,恰好有座古墓,不就发达了嘛?”
我大惊,说原来兔爷是靠着盗墓起家的……风黎赶紧按着我的嘴,说嘘,你别胡说八道,人家那家搞文物研究。
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兔爷看好时间,载着我们进入主城区,来到一家比较僻静的餐厅,率先上楼跟老弟兄们打招呼,不晓得神神秘秘地聊了些什么,直到半小时后才打电话下来,通知我们可以上去了。
我去了包厢一看,好家伙,这简直是个兔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