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家伙,对洞穴内的一切环境熟悉,总能找到暗道,从侧面打我的埋伏,我狂奔得太急,根本来不及收势,于是把头垂下,硬着头皮顶上去,一个头锥,砸在了侧面的鬼面猿肚子上。
砰!
一声闷响,鬼面猿被我撞飞老远,我自己的脑门也晕晕乎乎的,好似喝醉酒,原地到了个趔趄,然后扑向我的鬼面猿更多了,一只接着一只,全都挥动爪子捞我。
警枪子弹不够,加上它们来得疾,我连开枪的机会都不曾有,只好弯腰,把身体尽量放低。
那些跳到半空的鬼面猿,立刻从我背后掠过,但也有聪明的,直接挥爪子来揪我的头发,又叫又跳,像极了杂耍,我怒从心中起,“啊”地大吼一声,猛然挥拳,将拥挤在面前的鬼面猿扫开,然后贴地一滚,扫开了一片鬼面猿。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距离目标已经很近,那青石垒成的祭坛就在二十米开外,心中不由得一喜,赶紧发力跳起来,一个猛冲,对准祭坛跳过去。
我不知道这些鬼面猿是怎么想的,它们似乎对祭坛很看重,在察觉到我的意图之后,便纷纷尖叫着,不约而同朝我扑来。
我的速度已经不慢,但是鬼面猿比我快得多,也就堪堪跑出五六米,脑后又生劲风,好几对尖锐的爪子砸向我的天灵盖。
我见识过它们的威力,也知道自己的脑壳根本禁不住一敲,于是本能地偏过头,避开了身后的爪击,紧接着,一股剧痛又从背上袭来,已经有鬼面猿扑在我背上,又抓又妖。
该怎么说呢,这些鬼面猿体型不大,但是力量绝不亚于一个常年健身的肌肉男,我感觉背上好似顶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差点压得我把身体扑倒,同时伤口也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恼火得快要死去。
“滚开……滚……”
我大怒,嘴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翻转胳膊,一个反肘往后砸,恰好砸中这家伙头颅盖。
咔嚓一声,鬼面猿被我击倒了,但是还有更多鬼面猿扑来。
此时我后背剧痛难忍,也看不见到底伤得多厉害,只是剧痛之下,内心潜藏的暴力因子却纷纷被引燃,双目一狞,猛地爬起来,抡着胳膊,一顿王八拳伺候上去。
噬神蛊也感应到我的危机,不断在我体内嘶吼着,小腹下越来越暖,大股气流沿着手臂传导,我挥动拳头,连续砸倒四五头鬼面猿,除了感觉手背发麻,居然一点不觉得疼痛,更不觉得累。
就这样,我拼死抵抗,打飞了扑来的怪物,趁机往后退,一个起跳,跃上了一米高的石阶,双腿猛蹬,竭力地跳起来,直接拿下了祭坛的高地!
这祭坛表面仍旧沾满了大量黑褐色的血渍,有的血渍已经干涸,有的则依旧粘稠,脚下无比湿滑,而且我注意到,在祭坛上面居然多出了一颗新鲜的人头,属于数小时前那个被鬼面猿拖进地洞、并残忍杀死的小战士何军。
“王、八蛋!”我目光一狞,整个人变得无比暴怒,力量不知从何而已,猛地一跺脚,踢在祭坛上的一块石头上。
这一脚撞得我脚拇指直接麻木了,也不晓得骨折了没有,承受撞击的石头立刻晃动了一下,然后“哗啦啦”地往下倒。
所有鬼面猿都疯了,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望着正在祭坛上大肆搞破坏的我,全都流露出怨毒和愤怒的目光,然后集体“叽叽”地咆哮起来,对着我一顿猛冲。
“来呀!”
我拔出警枪,瞄准了前面的几头,正要给它见点响,谁晓得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耳边又听到一阵凄厉的怪吼,紧接着,一头体型庞大、至少比同类大了三号的绿色身影,直接好似坦克一般地朝我狂奔而来,沿路之上,撞到了无数的同僚。
“这家伙应该就是那头老母猿了。”
我转移目光,与那头体型巨大的家伙对视一眼,立刻从它布满猩红的眼中,觉察到滔天的怒火来。
老母猿不仅体型比同类大了两倍,速度也快了不少,它叽叽地怪吼着,将胳膊抡圆了在空中怪叫,胡乱抓扯着,宣泄自己的怒火!
我瞧见了一对好似嵌着钉板一样的爪子,心中恶寒,彩鳞还没赶到,我只能硬着头皮举起了警枪,匆忙间来不及瞄准,对着老母猿扣动扳机。
砰!
一缕火舌在枪口炸响,然后就是一道子弹破空,夸张地爆射出去,径直打向老母猿的左脸,本以为必中,可那老母猿尽管处在愤怒之中,对我的观察却细致入微,几乎在我扣动扳机那一瞬间,它便将毛绒绒的身体鼓成个球,侧面一闪。
子弹打偏了,越过老母猿的身体,炸在了另一头鬼面猿脑壳上,霎时间血光飞溅,天灵盖犹如坐着螺旋桨升天。
“叽叽!”老母猿眼中满是怒火,那眼中的怨毒,比其他同类强盛了好几倍,忽然停止翻滚,将四肢猛撑在地,然后一跃而起,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熊,居然跃出十来米距离,眨眼就到我跟前了。
我次奥……
这么短时间,我甚至来不及扣动第二枪,本能地横过警枪,挡住胸口。
老母猿冲势不减,又快又疾,犹如闪电般挥动爪子,在我胸口猛然一拍。然后我看见了一窜明火,那钢铁打造的枪声,居然发出金属碰撞的铮然爆鸣,接着就是一股巨力袭来,掀翻了我的身体。
我犹如撞在一块高速移动的陨石上,嘴巴里一声闷吼,身体被横甩出两米,高高地抛飞,然后重重地落下。
落地那一瞬间,我将要爬起,冷不丁,身后又是一道疾影,然后一头体型较小的鬼面猿扑来,将爪子伸向我胸口。
“滚开!”我厉声暴喊,将胳膊横甩出来,打飞鬼面猿的瞬间我又站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听到头顶传来的刺耳爆鸣,下意识抬头,就看见老母猿的身体好似一座肉山,直接腾飞三米,重重地飙高到高空,然后携带着巨大的冲击惯性,对准我的头顶“坐”了下来。
我眼都黑了,好似被乌云盖顶,耳边凄厉的风声刮得我耳膜难受,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想,将双手伸过头顶,抓向那团坠落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