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所以这个邪神是混在道教的神里面?”
“差不多吧,清阳道人他自己不敢查,又不能不查,他想把锅扔给我们特科,被唐不甜踢了回去,他最近估计正发愁呢估计,偷香火是小事,信仰混淆了就是大事了。”
孙宇点着头,“那我明白了,如果这个邪神真的混进去了会发生什么吗?”
“我哪知道,”姜游喝了一口凉茶,“清阳道人说他和特科合作了十多年,他的年纪,他可能知道一些特科以前的事,我得和唐不甜说一下。”
他点开了微信。
——
唐不甜带着清阳道人去了小会议室。
清阳道人从包中拿出了黄表纸朱砂毛笔和印章。
画符,念咒令。
写上两人的生辰八字。
点燃灵符。
唐不甜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清阳道人施法,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了出来。
姜游:清阳道人也许认得特科以前的员工。
唐不甜抿了抿嘴,把手机放回包中。
青烟由浓变浅飘出了窗外,清阳道人睁开眼睛,手指掐算着。
半响后他说:“在南边,很模糊,飘忽不定。”
“南边?”
“南边近山的地方。”
“我知道了。”
“唐……”
“叫我小唐吧。”
“小唐,”清阳道人松了口气,他问:“过年你回山上吗?”
“不回,”唐不甜向前走了两步,她问:“特科以前人很多?”
“你是指……”
“十三年前。”
“对,那时候特科归属于公安系统,但有一套独立的班子,那时候我还不是白鹤观的主持,都是些往事了。”
“那时候的员工,现在还在唐江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特科缺人。”
“小唐,这十三年,唐江市特科的负责人都是山上的人,这是山上和政府的约定,也是庄泽坤当时开出的条件之一,山上并不愿意牵扯过深,所以……”清阳道人看了唐不甜一眼,“所以这十三年,下山的人只是历练个一两年就回去了,五年前庄泽坤重新出山,我们原本认为他会拿回特科,没想到他拿住了山上的一个把柄,要求山上给他一个人……”
清阳道人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我原本不该和你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东听一句,西听两句,慢慢拼凑出来的。”
“所以,钟言换成了我?”
“等你回到山上后……”
“他们在哪?”唐不甜再次打断了清阳道人。
“小唐,我不知道庄泽坤和你说了什么,你是在山上长大的,山上才是你的家。”
“他比我强。”
“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谢谢。”
唐不甜和清阳道人回到了特科办公室,开门后,唐不甜说:“现在出发,孙宇,你开车。”
车往南边开去。
清阳道人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边掐算着,一边为孙宇指路。
姜游和唐不甜坐在后座上。
“南边,也就是她们还在唐江大学附近?”姜游用手机打开了地图,“近山的地方,距离大学五六公里的地方有个植物园,里面有个小土坡,算是山吧,不知道她们失踪多久了,现在这个天气会冻死人的。”
在植物园门口下了车。
他们出示了证件后,植物园的负责人接待了他们,车开进了植物园中。
“就在附近了。”清阳道人又算了一遍。
第190章 内向
齿轮在转动。
和心脏跳动的声音混在在一起,王婕向后缩了缩,让身体缩的更紧一些。
午时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起头。
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
“就是这里了。”
“一个吗?”清冷的女声问着。
她睁打了眼睛,身体向后挪,想要往外逃。
手心痛了一下。
张开手,一枚齿轮嵌入她的手掌中,转动着。
一个人影挡住了阳光。
“不要!”她张开嘴,大声喊着,身体努力后退。
“别怕。”
一直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男人的手,指甲修的很短,很厚实,食指和拇指并拢,从她的手掌中拿起了那枚齿轮。
“不能……”清阳道人想要阻止,姜游已经把齿轮拿在了手中。
拿走了。
王婕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圆脸,戴眼镜,笑的很和善。
身体中的力量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姜游从挎包中找出了一个塑封袋,把齿轮放进去后,他把手向后一伸。
唐不甜接过了塑封袋,“她怎么了?”
“你不该把它拿走的,”清阳道人说:“她现在是靠它提供力量。”
“这不是还活着嘛,看上去很久没吃东西了,可能血糖有点低,”姜游脱下了羽绒服,蹲下身,把衣服裹在了王婕身上。从挎包中找出了糖盒,倒出了一颗糖,掰开她的嘴塞了一颗进去,然后把她抱了起来,“走吧,送最近的医院。”
“还有一个呢?”唐不甜问。
清阳道人掐算了一下,他看着唐不甜手中的塑封袋,“恐怕已经……”
姜游抱着王婕向车的方向走去,孙宇打开了后车的车门。
——
水滴声。
很慢。
嘴中有甜味。
王婕睁开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她转头看着窗外,阳台上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很厚,好像很暖和。
男人转过头。
她认出了他。
姜游拉开阳台的门,走到病房中,他拉了个椅子在王婕床边坐下,“你醒了。”
“我……”
她伸出手,手掌上缠着纱布。
“我是姜游,人民警察,”他翻了翻挎包,拉开内层的拉链,在里面摸了很久,摸出了他的警官证,给王婕看了一下。
“警察,你是来抓我的吗?”
姜游努力翻着他的包,艰难地找出了执法记录仪,“你认识顾灵柯吗?”
“认识。她,我和她住一起。”
“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很不好。”
姜游从包中拿出了放着塑封袋中的齿轮,“这是你的东西吗?”
“是的。”
“哪里来的?”
“我爸爸的,这是手表上的一枚齿轮,我爸爸是手表维修师。”
“遗物吗?”
“是的,它一直陪着我,它,都是我不对,是我……”王婕语无伦次了起来,“不,不是它,都是我,我,我也不……”
她的摆动着,呼吸变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