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赶过来的时候,高姝的肩膀已经麻了半边。
高姝扶着傅嵘砚的身体,把他交到乔三手上。
乔三看了一眼桌上的空酒瓶,心里一咯噔,老板这是喝了多少啊。
“乔三,麻烦你送我们回市区的公寓。”
听傅嵘砚絮絮叨叨说了快一个小时,高姝抑制不住打了个哈欠。
傅嵘砚醉得不轻,这可苦了乔三。
高姝和他一前一后,这才把傅嵘砚运上车。
“高小姐,我帮您把傅总送上去。”
高姝点头,输入密码,推开楼道门。
两人跌跌撞撞,终于把傅嵘砚送到床上。
见乔三似乎有话要说,高姝退出卧,示意他出来。
“高小姐一个人可以吗?”
跟着傅嵘砚这几年,乔三很少见他喝成这样。
“可以,这么晚了,乔助理早些回去休息吧。”
乔三一步三回头,离开前忍不住嘱咐,“高小姐有事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我的手机一直开机。”
“好。”
高姝轻轻关上门,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男人的闷哼。
“小姝……”
“我在。”
高姝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走到床边,见傅嵘砚的眼还闭着。
“嵘砚?”
高姝轻声唤了一声,男人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闷声应了一下。
“你倒是睡得香。”
高姝小声吐槽,礼服的拉链卡到周围的细纱,高姝反手去够,半天才顺利把拉链拉下来。
她穿上睡裤,还没来得及套上睡衣,腰间突然缓过来一条手臂。
高姝被傅嵘砚弄得极痒,把衣摆拽下来,打掉男人不安分的手。
“你是不是装睡呢,嗯?”
高姝捏着傅嵘砚的脸,男人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就侧过身,呼吸再次变得平稳。
“再动手动脚就把你赶出去。”
高姝戳了戳男人的侧脸,帮他脱掉外衣外裤和鞋子,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她脸上还带着妆,此时已是深夜。
高姝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对着镜子涂洗面奶的时候,回想起半路上问乔三的话。
据乔三形容,叶梦雅长期住校,和叶海澜关系并不是很好,而叶海澜遭遇车祸意外身亡,叶梦雅悲痛欲绝,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可刚刚在叶梦雅的房间,提起叶海澜,高姝也并未在叶梦雅脸上看出过分的悲伤。
死者为大,正常人谁会反复提起已逝的亲人?
即便叶梦雅哭个不停,在高姝看来,也有些刻意,就像是表演课上老师教的公式化情绪管理。
或许是她想多了。
高姝冲掉手上的泡沫,突然听到房间传来一声巨响,心头一跳,赶紧捧起一把水,冲掉脸上剩余的泡沫。
“又搞什么?”
高姝脸都没擦,急匆匆推门进屋,发现床上的人竟不见了。
“嵘砚?傅嵘砚!”
高姝掀开被子,又在检查完床两侧,突然眼前一黑,有人从身后蒙住了她的眼。
“搞什么……”
高姝把男人的手拉下来,正要发火,一回头见傅嵘砚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我还以为你走了。”
高姝抵不住心软,见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急忙拉着他坐在床上。
“头疼吗?还记得醉倒之前的事吗?”
傅嵘砚听话地摇摇头。
高姝推着傅嵘砚躺下,“我去给你倒杯水,乖乖的,不许闹,听见没有?”
高姝飞快地倒了一杯水,再回来的时候,这哥们已经睡着了。
水还是温的,高姝做了个深呼吸,自己喝了。
傅嵘砚睡得不安稳,高姝关上台灯,掀开被子,躺在傅嵘砚身侧,轻轻环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