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醒了?”黄正文轻声唤了一句。
郑晴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抬手揉了揉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黄正文调整病床的角度,扶郑晴坐起来。
“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黄正文一转身,手腕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
郑晴蚊子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正文,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
“好。”黄正文调转方向,烧了壶热水。
“对不起。”房间安静半晌,郑晴突然说道。
黄正文把玻璃杯拿给郑晴,“为什么突然道歉?”
“孩子没了。”郑晴声音带了几分哭腔。
黄正文揽过郑晴,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小晴,你先别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
“还能有以后吗?”
“嗯?”
郑晴声音极小,黄正文没有听清。
郑晴用手抵住黄正文的胸膛,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正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男人表情僵硬了一瞬,“结婚?”
“对啊,你之前说过,开春我们就举办婚礼,高姝姐梦雅姐她们都回来,你忘了吗?”
面对郑晴清澈的目光,黄正文突然移开视线。
“我没忘。”
黄正文沉默片刻,忽然站起来,“小晴,先把身体养好。”
郑晴无力地靠在床头,翻过身,把头蒙在被子里。
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使得郑晴筋疲力尽,混合着眼泪的咸湿味道,她缓缓睡去。
傅嵘砚开车,载着高姝与高隋,车子缓缓跟在伪装成普通车辆的警车之后。
一行人很快到达平城区某处荒旧的平房,平房内空无一人。
刘警官指挥队员在现场搜集检查,傅嵘砚坐不住,下车越过封条朝人群走去。
屋内,一个干练的年轻男人跑来,“刘队,都跑了。”
高隋没有进去,打量起四周的地形来。
高姝也从车上下来,“在看什么?”
院子里,几名警察还在讨论绑匪的去向。
高隋突然蹲下身,盯着门口纷繁复杂的脚印,“在看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带着两个孩子,又要方便交易,应该不会跑远。”
高姝突然心悸了一下,捂着胸口轻轻喘了口气。
高隋敏锐察觉,担忧地站起来,“姐,你要不还是听傅嵘砚的,回家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不要和他说。”高姝闭上眼睛缓了会儿,朝高隋笑笑。
高隋鼓着腮帮子,一副不太高兴地样子。
高隋拍了拍手上沾的土,看向远方,“等着吧,那群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会主动联系你的。”
刘警官看到高隋,大步走过来。案件遇到问题时,他总是喜欢问高隋的看法。
小姑娘的角度很新,总能发现一般人发现不了的问题。
不远处的一处未施工完的高楼,陈刚带着几人绕过监控,上了十层。
潇潇拿着望远镜,一直观察着平房那块的动静,时不时还发出惊呼。
“好险!阿刚,咱们前脚刚走他们就过来了!”
大楼还未施工完全,一阵风刮来,拂起潇潇的长发。
一旁的老二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陈刚不敢再吊儿郎当,拿过望远镜匆匆看了一眼,随即对老二说,“警察与他们一刻也不分离,我们怎么交易?”
老二视线偏移,最终落在两个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