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笙现在的模样，是要多坦诚相见，就多坦诚相见，程雨舒这么贴上来，简直就在挑战他作为人的最后一丝丝底线。
顾默笙深吸一口气，两只手举起，不敢碰程雨舒，低头却用调戏的口吻道：“所以要一起？”
程雨舒急忙退后，下意识的低头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啊！”她惊呼一声捂住眼睛蹲下了身。
然后这画面变得更诡异了。
顾默笙：“……”
这tm什么糟糕的姿势。
顾默笙真情实感的觉得血液爆炸，还有难以言说的窘迫。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对程雨舒多了几分认真：“这样不行，你别动，我去拿衣服穿上。”
程雨舒脸红的要爆炸，却还是不得不叮嘱：“你别出去。”
顾默笙无奈：“我知道，我不出去，我先把衣服穿上。”
总不能这么光着身子和她在浴室里说话吧。
匆忙的擦了身子，顾默笙把衣服穿好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回头去看程雨舒。
就见刚才胆大包天冲进来的某个女人，此时乖巧的像一株蘑菇，蹲在那里还捂着脸，乖乖的一动不动。
顾默笙有些无奈和好笑，走过去伸出手戳了她后背一下：“捂什么眼睛，哥哥又没说不让你看。”
程雨舒知道他肯定是穿好衣服了，这才抬头，神情复杂的蹙眉：“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顾默笙心说我不能占身体的便宜，难道还不能占一个口头的便宜吗？怎么想都没有像自己这么亏的吧。
顾默笙挑眉：“小没良心，我还不是再缓解你的情绪，怕你尴尬。”
程雨舒尴尬的站起身来，红着脸别开眼：“哪儿有自己说这个的。”
顾默笙觉得她真是不识好人心，但也没辙，自己选的没良心的老婆就得跪着宠。
知道她因为对面关小小的事为难，顾默笙也不刁难她，只道：“你要洗澡吗？我转过身去背对着门，不看。”
程雨舒怎么好意思洗，但身上又被弄湿了，一时间犹豫不决。
顾默笙深看她一眼道：“我帮你洗头发吧，洗完头发你换上新衣服关小小看不出来。”
这个办法挺好的，程雨舒没有拒绝，但还是说：“我自己来洗就好。”
顾默笙唇角微扬：“怎么了，洗澡不行，洗头发也害羞？”
程雨舒没好气的瞪他：“我有什么害羞的，你非愿意当劳工就当好了。”
顾默笙挑眉，牙齿抵在了后槽牙。
劳工没兴趣当，但老公很有兴趣当。
再说了帮老婆洗头发算什么劳工，分明就是老公的任务。
不一会儿顾默笙就开始给程雨舒洗头发了，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这一刻对顾默笙来说，满足了他内心对幸福的向往。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爱情。
这样——平淡却又温馨的幸福。
给自己的妻子洗洗头发，或者可以更进一步洗洗澡，嗯，怎么想都怎么美好、幸福。
程雨舒被顾默笙洗头发洗的心里也怪怪的。
心跳加速的同时，她忍不住思绪发散。
好像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顾默笙的时候开始，就总觉得他的某些行为超过了朋友的标准。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去误以为对方也喜欢自己？以前也是。
高中的时候，她也自作多情的以为顾默笙多少对自己是有好感的，觉得那是一种朦胧的感情，虽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然而他就那么潇潇洒洒的走了，她渐渐清醒过来，明白如果他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再也没有过消息。
现在又是这种情况，就不说别的，就说当下，此时此刻他竟然亲自给自己洗头发。
这又叫她多想了。
他也给别人这么洗头发吗，也对别人这么好吗？
唉，算了，都是庸人自扰，自己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好了。”顾默笙在这边把毛巾包在她头上说道。
程雨舒扬起头来，开玩笑道：“顾师傅手艺不错啊。”
顾默笙：“还可以，小姐我们这还有吹头发的服务，要不要试试？”
程雨舒扬眉：“好啊。”
于是顾默笙很自然的给她吹起头发来了。
这时候两个人都忘记外面还有个关小小了，现在在这个狭小的浴室里，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有彼此，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彼此。
好不容易吹完的，程雨舒还觉得时间过的有点快。
等吹完了，就是换衣服了，顾默笙对着门，让程雨舒换衣服。
程雨舒压低声音叮嘱：“不可以偷看。”
顾默笙邪魅一笑：“我要看就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看，不偷看，你放心。”
程雨舒觉得他太能贫了，她知道他是不会偷看的，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说那么一句话罢了。
顾默笙转身，程雨舒就开始脱衣服。
两个人都没意识到，浴室的门边那一块儿镶嵌的防水板是反光的。
顾默笙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从反光板里反射出程雨舒正在脱内衣。
顾默笙：“……”
他现在可以喊停，但真的要喊停吗？
这样的福利只有等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之后才有，以自己老婆这个迟钝程度，自己未来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现在真的真的要告诉她停下来吗？
挣扎了三秒以后，当顾默笙看到了那禁忌的画面之后，顾默笙选择让自己的嘴停下来。
他不做人了，禽兽就禽兽，流氓就流氓。反正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在爱情方面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会背地里撕人情书吗？那指定就干不出来的，所以他就是个禽兽。
自己老婆看自己这么多回，自己看她一回算是扯平了。
顾默笙屏吸紧紧的盯着程雨舒，而程雨舒这边完全没有察觉，把所有衣服全部换掉了，这才走向顾默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