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武坐在仿古(兴许真是古代的)书桌前,手指中夹着半支烟,皱眉看着李凡,他的眼睛有些混黄,可能是谈了半天事情,已经非常疲惫,但也没办法,高家在东北域庞大的关系网,除了有原始积累之外,其他的,都是这些兄弟们一个、一个谈下来的,有舍有得,有求有需,各种关系杂糅起来,将这张网,越织越大。
“高大人,您好。”李凡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恭恭敬敬地给高延武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并停留了足足两秒钟才起来,搞得自己眼睛都有点花了。
等李凡再看向高延武时,发现他脸上原本的愁苦之色,消退了不少,不管你棺儿多大,只要是个人,都喜欢被尊重——就好比人都喜欢被拍马屁,马屁,就是一种极度尊重的表现。
“你好,请坐。”高延武扬手道。
李凡坐在高延武办公桌前的客人椅上,上半身保持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你是叫……什么来着?”高延武问。
“董小明,我父亲叫董大明,是延智先生的朋友。”李凡简介地把关系给高延武摆了出来,说明一下自己是怎么进来参加高老庄宴会的。
“哦,”高延武点了点头,微微扭头,看向旁边一张桌上的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礼盒。
李凡多聪明,立即领会了高延武的意思,颠颠儿跑过去,找到自己进献的那个手表的盒子,捧过来,放在了高延武的面前,还没拆封呢,这种事情,作为高延武那么大的棺儿,自然不好当着客人的面查看礼物,不过李凡是最后一个人,无所谓了,而且,高延武也确实无法把李凡和礼物对上号,至于其他人,因为高老庄大门口有登记礼物的,老五媳妇又负责觐见名单,两者一对,就知道谁送了啥东西了。
李凡不在名单上,只在礼物单上,所以高延武一时间没能对的上。
看见李凡这么直白地“会来事儿”,高延武笑了笑:“你小子,向来都不这么委婉的吗?”
“委婉?”李凡愣了一下,“哦,大人,家父从小教导我,对人对事,都要真诚,我是真诚尊敬大人,所以,在大人面前,晚辈不敢虚与委蛇。”
高延武摆出一副很欣赏的态度,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嗯,不错,不错,现在像你这样真诚的年轻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在机关里面——对了,你现在从事什么职业?”
李凡放下表盒后,退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把董小明的身份,简单介绍了一下。
“哟,才28岁,就已经正课级3年了?干的不错嘛!”高延武是走这条路上来的,自然知道基层的一些晋升细节。
“是这样的,高大人,我上学早,大学毕业早,所以占了一点点年轻的优势。”李凡道,都是资料上写的,董小明21岁就本科毕业了,之后考入公务猿队伍,一年实习,三年副课,两年提正课,一点都没耽误,只不过在地级市,再往上走,就比较困难了,因为董小明的年龄,实在太年轻,组织部门怕提拔一个未满30岁的干不,难以服众,按照惯例,像董小明这么年轻的干不,得在平行岗位上多交流几年,积攒了丰富了履历,等到了三十三、四岁,才有再往上走的机会。
不过,在地级市的更上一级,这都不算事儿了,因为他们的级别高,三十岁走到処级岗位上的年轻干不比比皆是。
“不过,现在晋升遇到了瓶颈,地级市,您明白的。”李凡笑道。
高延武点头:“所以你想调到上面来?”
“最好是能到您身边,跟着您,我一定能学到更多东西,取的更大的进步!”李凡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