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夏至灰败的脸色,池箐箐忍无可忍的板着脸对陆梦溪开口:“那就祝你和你的寒声哥哥恩恩爱爱,不要打扰到别人!我们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多聊了。”
说完,她拉过夏至转头就走。
看见?离开,陆梦溪这才嘟嘟嘴无声的冷哼,而后转头面向傅寒声,模样一如刚才那般乖巧。
“寒声哥哥,刚才我有点任性了,你不会介意吧?”
傅寒声没有理会她的讨巧,反应平平的开口:“走吧。”
陆梦溪撇了撇嘴,尽管男人现在看不见,可她还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放肆,不过经过刚才这么一看,傅寒声似乎真的对那个夏至无动于衷了,这可是她的大好时机!
“寒声哥哥,你……什么时候去办离婚证呀?”
萦绕在嘴边的疑问借着这一次问出口,陆梦溪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的面孔,生怕引起对方的一丝不悦。
傅寒声向前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淡漠开口:“有时间就去。”
陆梦溪一听,慌忙补充:“我、我也不是很急的意思,就是……既然我们商量好了要结婚,总是要和那个女人办离婚证的嘛,我不希望你和她总是有牵连……”
“既然不想有牵连,刚才就不必叫住她。”
傅寒声冷不丁来这么一句,陆梦溪陡然感觉自己的那点龌龊小心思都被男人给看透了,不由得低头赧然,“我带您出去……”
离开了首饰品牌专柜,夏至被池箐箐一路领到了轿车里,失魂落魄的神色让好友看了颇为心疼。
“夏夏,不就一个男人吗,大不了我们再找个更好的!”池箐箐揽住夏至的肩膀,试图安慰几句。
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倒让夏至神情更加沮丧。
想到陆梦溪刚才那神采飞扬的得意劲,池箐箐也郁闷得不行,“你别看她说什么结婚啊之类的,其实根本就是夸大其词,傅寒声怎么可能会和对手的女儿结婚?又不是疯了!”
想到今天在同事那里听到的,夏至摇了摇头,“也有可能,如果他为了傅氏实行商业联姻什么的……”
“夏夏,你在想什么呢,傅寒声那样一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搞联姻?除非他真的承认自己落魄了!”池箐箐一脸不赞同的打断她的话。
然而,夏至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傅寒声的那一句“当然”,情不自禁的开口道:“也有可能,他其实就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陆梦溪,所以不在乎她的家庭背景对立,也能够包容她的性格。”
池箐箐撇了撇嘴,“就她那尖酸刻薄的样儿,她还能勾引得了傅寒声?别开玩笑了,你觉得傅寒声真的会喜欢上她吗?夏夏,怎么说你也比别人更了解傅寒声,不至于觉得他这么没品位吧?”
夏至苦涩的抿了抿唇,“那也不一定,或许陆梦溪和他在一起之后,改变了许多,性情稍微变得懂事了一些。”
池箐箐简直要大呼头疼,琢磨了一下为什么夏至就是要故意这样说,略一沉思立刻坏笑起来,“夏夏,你说得这么憋屈,是不是因为……你吃醋了啊?”
夏至一愣,随礼脸上一片窘迫,开口死不承认:“你想太多了,我早说过和他没有关系了,他要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看夏至不愿意继续说下去的样子,池箐箐也只得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两天后,陆俊毅和池箐箐的婚礼如约举行。
婚礼场地是一片宽广的草坪,阳光满溢,青草芬芳,将周边摆放的白色装饰品衬托得更有格调,宾客正静坐在两旁注视着中央的礼台。
夏至也是其中之一,她低调的坐在角落里,望着台上池箐箐与陆俊毅交换戒指的深情时刻,目光不由得搜寻起某人来。
果不其然,还真让她看见了傅寒声的身影。
两家正在竞争胶着中,他倒是颇有魄力的前来参加陆家的婚宴,也不怕被人算计,但她再一看,心情瞬间变得不美丽,因为陆梦溪正坐在他旁边,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想分开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黏腻,坐在一起还要挽着手……
夏至暗暗腹诽一句,忍不住打量起傅寒声,发觉他似乎瘦了点儿,更奇怪的是现在这样的场合,他居然还戴着墨镜,不过傅寒声做事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她也并没有觉得很奇怪。
“夏夏,发什么呆?”
一声提醒让夏至回过神来,她定睛看去,苏晔正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候。
此刻,距离刚才的婚礼仪式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小时,宾客们开始随性的吃喝攀谈中,而她作为陆家一个最默默无名的外姓人,与陆泰和陆夫人打过招呼后就率先来到餐饮区填饱肚子,只是视线总不受控制的追随傅寒声的身影。
“啊,没什么。”被苏晔一打断,她匆忙回话,收回了目光。
苏晔一脸纠结的酝酿着话语似的,对夏至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果你想说那天在酒吧的事情的话,就不用道歉了。”夏至看他这幅郁结的模样,索性挑开了说:“其实我们算是扯平了,因为之前在酒吧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我的真心话,几乎有一半是在哄你。”
苏晔怔怔的望着她,最终选择默默听她说完。
“我承认,我们最开始分开的时候我还爱着,但我们的感情真的没那么深,所以没过多久,我就不觉得难过了,也不需要你来补偿什么。”夏至一鼓作气的坦然开口:“还有,至于我说的没有傅寒声我们就会在一起这样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当时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才安慰的。我和你不合适,不论有没有傅寒声,都不会有结果。”
几句直白的话让苏晔无言以对,他露出苦涩一笑:“其实我都知道,谢谢你给了我安慰。”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过去了。”夏至冲他知会了一声,往另一头的糕点长餐厅走去。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苏晔温吞的视线慢慢收回,眼底泛起一丝寒光。
夏至,既然你已经对我如此无情,那就不要怪我无义了!
距离草坪不远处的别墅公馆内,是提供客人们休息和留宿的地方,楼上某间安静的客房内,隔绝了外面热闹而嘈杂的声音,傅寒声正坐在落地窗前。
原本陆梦溪想要留下来陪着他,但他并没有答应,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待着。
自从失明过后,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力敏锐了不少,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他愈发喜欢安静,不过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安宁的日子,他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一声允许后,傅寒声听出走路的人步伐有些熟悉,但能肯定不是最近相交的熟人,果不其然,那个人是久违了一段日子的苏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