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良俊一听,似乎是不想得罪傅寒声,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口吻道:“没关系,他也不是故意的。”
“听见了么,他不需要我道歉。”
夏至简直要被男人的话给气个半死,可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再怎么发火也无济于事,只会让场面更加难看,她也不是压不住情绪的人了,所以干巴巴的开口:“不管怎么说,是你撞伤了他,理应……”
“是我么?”傅寒声漠然开口。
夏至一愣,随即想到实际上是自己的动作不小心造成的,可被男人这样说出来,心头火气更加旺盛。
“好,你不道歉,我道歉。”夏至咬着牙冲他挤出这句话,而后转身对向良俊深深低头,“对不起总编,都是我的错,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向良俊一直维持着左右为难的表情,此刻一听连忙说道:“不关你的事,都是我自愿承担的,你今天已经为我忙碌很多了,现在就和傅先生一起回去吧,我没关系的。”
夏至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向良俊,“我想好好照顾你,不打算回去。”
此话一出,向良俊愣了一愣,还没有说什么,夏至便感到胳膊一疼,被傅寒声强行拽出了诊室,来到走廊一处安静的角落。
“你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夏至才将一肚子忍者的火气给喷发,狠狠甩开了男人的钳制。
“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一问你什么意思!”
傅寒声阴郁的看着她,夏至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有个疯女人朝我泼硫酸,是向良俊帮我挡住了!如果不是他,我这张脸就毁掉了!本来应该好好感谢他的,可是你、你都做了什么?人家一片好心为什么要那样冷言冷语的对待他?!”
“这些我都知道,但无论怎样,你都不必与他走太近。”傅寒声声色漠然,看起来不为所动似的,“他的医药费傅氏会全包,行动不方便也会安排护工照顾,这样,你总算满意了吧?”
夏至满含怒意的气焰,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这几句安排有一丝丝消退,反而烧得更旺!
“呵,傅寒声,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处处有人针对你,给你设下陷阱了,就你这样的脾性,如果我是你的竞争对手,我也会看不惯!”
两人在走廊处争执着,殊不知诊室里安静待着的向良俊,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带着浓浓的算计。
直到夏至与傅寒声不欢而散的离开后,向良俊脸上恢复了之前平静而温和的面孔。
看见女人气势汹汹的回来,向良俊探头看了一眼后面,没有发现傅寒声,露出好奇的神色问道:“傅先生人呢?”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神经病!”夏至没好气的吐出一句,“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没关系,就是有些疼。”向良俊内疚的叹气:“抱歉,是不是我害得你们吵架了?我真的不知道傅先生会计较到这个地步。”
夏至本来已经打算忽略这个糟心的话题了,但是被向良俊提及,还是开口多说了两句。
“他总是这样……之前我还有一种他很好的错觉,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不应该对他抱有太多期待。”
向良俊不经意的笑了笑:“或许,是他对你不放心,夏小姐以前应该被很多人追过吧,所以才会引得他这么紧张。”
被男人这么一提,夏至心里更是堵上一层,这么说,归根结底傅寒声还是不信任她,觉得她是那种拈花惹草的女人。
“我在他眼里,就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夏至气闷的开口。
向良俊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听着夏至失落的抱怨,时不时安慰两句。
两人一起度过了整个下午,虽然夏至执意要亲自照顾向良俊,但考虑到她还要处理自己的工作,所以最后还是请了护理人员照顾。
等到夏至嘱托完毕之后离开,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向良俊一个人的时候,他摸索出了手机。
电话那一头,苏晔父亲的声音缓缓传来:“向先生,你还好么?”
向良俊听不出讽刺的轻哼一声:“托苏总的福,还没有截肢。”
“啧,向先生别这么说嘛。”苏父声音里含着调侃与笑意,“我可是已经特意吩咐手下嘱咐过,让她务必不要把硫酸真的洒到你身上,不过听说还是不小心伤到了手臂,真是遗憾,但是这样才够真实,不是吗?”
向良俊对中年男人这幅假惺惺的模样毫不在乎,“也不枉我这一番苦肉计,我看他们感情本来就不坚固,被随便离间两下就能够分开了。”
“那可不一定。”苏父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当初我们阿晔那样纠缠那个夏至,她都没有回头,可见他们虽然吵吵闹闹,但感情基础还是在的。向先生如果以为就这样能够让他们分开,就太大意了。”
向良俊勾起嘴角,此刻的他一点也不似之前道貌岸然的温润模样,冰冷的勒起一个狡猾的笑容。
“看来这场戏,要一直演到底了。”
与此同时,辛苦了一天的夏至回到傅宅,带着满身疲惫,心累的踏进了玄关。
客厅里唯有傅寒声坐在沙发上冷肃的背影,就连管家也不在。
看来又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
夏至庆幸女儿一直待在傅寒声的父母那里,否则她和傅寒声每天时阴时晴的状况,真的会让孩子感到惊惧不定,就连她本人也很疲惫。
“舍得回来?”
果不其然,夏至刚走进宽敞的客厅,就听到男人一声冷飕飕的话,她心累的开口:“傅寒声,我不想和你吵。”
傅寒声转过身,幽深的目光复杂而晦暗。
“那个男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你好?”
夏至平心静气的回答:“他说我像他的妹妹,所以才会对我特别关注。傅寒声,不是所有男人接近我都是为了情情爱爱,你真的想多了。”
“我看你才是太天真了。”傅寒声冷嗤,“现在还有谁会信这种说法?”
“好,就算是我蠢我傻,但他确确实实帮我挡下了伤害,我总不能让他感到心寒吧?”
傅寒声不以为然的无声冷哼,换上另一个话题,“袭击你们的人是谁?”
当时他并不在场,过后得知想要逮住那个女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被保安带去了警局。
审问结果就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魄小姐,因为以前喜欢傅寒声却爱而不得,所以才对夏至记恨在心,再加上家族连番衰落的打击,变得精神不大正常,这才差点导致悲剧,后续已经送往一家疗养院。
这些虽然他已经调查过,但还是希望从女人的嘴里听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就是一个爱慕你成狂的女人。”谁想到夏至回答得更加简略,甚至有一缕不快的语气,“我知道我们傅总受欢迎,但没想到受欢迎到这种程度。”
傅寒声挑起凤眸,“你在生气?”
“对,我很生气,凭什么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惹下的风流债要我承担风险?”夏至索性一股脑的开口:“我不想再遭遇第二次这种情况了!”
傅寒声的眼眸暗了暗,低沉的回应:“不会再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