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父紧绷着脸,忽然转头冲女儿提高了音调:“还不快给傅总道歉!”
莫璃一愣,随即愤恨的皱紧眉,“我凭什么给他道歉?爸,我们就必须要求他吗?我看傅氏也不过如此,他不肯帮忙是因为他也解决不了这一次的危机吧!”
莫父几乎要被女儿气出心脏病来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被傅寒声冷淡的打断:“莫璃,你弄错了一点,傅氏不是落井下石的那一个,而是设下陷阱的始作俑者。”
莫璃怔住了。
“还有,”傅寒声清傲的目光挪向夏至,眼中似乎化出了一抹柔意,“要道歉的话,首先是对夏至。”
莫璃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她似乎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可还是不愿意接受,做出最后一番挣扎。
“你……你在说什么,我莫氏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再说,我又凭什么给那个女人道歉?我可没有亏欠她什么,倒是她,一回国就给我和苏晔之间制造麻烦……”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莫父甩给了女儿一个重重地巴掌印,阻住了莫璃的话语,同时也让苏晔愣了愣。
他得知莫家出事是傅寒声出手,所以才会让夏至过来说情,毕竟除了夏至以外,这个男人谁的话也不爱听,然而现在看到这一出场面,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傅寒声亲自出手并非单纯的因为商业竞争关系,而是有更多一层意思……
“爸,连你也不相信我吗?”莫璃捂着脸怨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那个狐狸精一直碍眼,我才不会针对她!”
一瞬间,室内一片安静。
莫璃这才知道自己亲口承认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
“很好,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不妨再描述一下所作所为?”傅寒声微微勾起嘴角,讽刺的笑意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慌乱。
夏至上前一步,突然拉住了莫璃的胳膊,厉声质问:“你到底做过了什么?!”
“我、我……”这一刻,莫璃仿佛被抓住什么软肋一般,刚才的颐指气使烟消云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苏晔也急了,连忙上前拉开了两人,“有什么话好好说!莫璃,你到底做过了什么,为什么会连累到整个集团?”
莫璃一怔,恍然间明白了。
怪不得家里一夜之间突遭变故,怪不得傅氏摒弃过去的合作交情,一定要置莫氏于死地,原来都是因为傅寒声调查出了她之前做过的事情!
莫母哭丧着脸“噗通”一声跪下,对傅寒声苦苦哀求道:“寒声,就算我们小璃做过对不起人的事,可她针对的只是夏至,不是傅家,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得这样狠绝?这、这明明就是私事而已啊!”
傅寒声不为所动的扫了一眼莫母,慢吞吞吐出一句话:“夏至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何况你女儿犯下的——可是‘杀父之仇’!”
夏至僵住了身体,难以置信的看向莫璃。
室内一阵死寂,好半天之后,莫璃凄然的一笑,半是不屑半是绝望的开口。
“是,是我指使的,都是我干的!是我让姓汪的故意去公园,也是我派人引导的路线,就连那把匕首,也是我交给她的!我就是要让这个贱人尝尝痛苦的滋味,让她知道这个地方容不下她!”
夏至怔怔地听完莫璃的话,忽地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领。
“是你……真的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
“对,没错!”此刻,莫璃竟还笑得幸灾乐祸,“就是我!可惜啊可惜,那个不中用的女人捅死的竟然不是你,而是你爸爸。呵呵,不过没关系,反正听说你和你爸不是一向不和吗?我正好帮你解决了那个老不死的,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啪!”
夏至忍无可忍,直接给了莫璃一巴掌!
她就说那天为什么就那么凑巧,原来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虽然她和父亲这么多年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可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如今,她连最后一个至亲也失去了……
“莫璃,你太令人恶心了……”夏至恨恨地盯着她,“我一而再的强调过,和苏晔之间清清白白,从来没有暧昧越界,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既然你这么不信赖他,干脆就不要在一起!”
说着,她将莫璃狠狠地掼在地上,眼圈通红的死死盯住。
此刻,苏晔也悲伤的注视着莫璃,眼中满是失望。
“莫璃,你……你对我就真的一点信任也没有吗?”
莫璃似是癫狂了一样笑出声:“信任?哈哈哈哈……多可笑啊苏晔,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你帮这个狐狸精消除了所有的行踪记录?还敢说和她没有一丝暧昧吗!”
莫璃一句话仿佛激起了滔天巨浪,客厅内的人脸色各异,纷纷选择了噤声,唯有傅寒声面色铁青的敛眉。
“你说什么?”
“呵。”莫璃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对着傅寒声充满而恶意的说道:“想不到吧,你心爱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和前任没有丝毫关系,但是私底下呢?不是照样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找上苏晔了吗?而且,还是为了避开你!”
夏至的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傅寒声,飞快的开口解释:“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而且就算我找苏晔帮忙了,也不能说明我们的关系不错!”
莫璃冷哼一声:“别再狡辩了!如果你和苏晔没有牵扯,为什么他五年来一直不肯和我结婚?还不是因为心里有鬼!”
夏至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她看了看傅寒声,他的眼中布满阴霾,显然心情不算好,如果现在不解释,恐怕会造成更多的误会。
“傅寒声,我和苏晔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五年来从未联系过。”
夏至深吸一口气,再次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傅寒声误会。
“当初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太多矛盾,有太多我不想面对的问题,所以我才会选择躲着你,而且当时能够为我瞒天过海的只有苏家,所以我只能拜托他。傅寒声,你不相信我吗?”
傅寒声微微挑眉,深邃的眸中看不出其他情绪,只是淡淡道:“你觉得呢?”
夏至吃不准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乱,只好把矛头对向胡说八道的莫璃。
“你和苏晔之间不要总是扯上我!恕我直言,如果你们之间无法互相信赖,哪怕过十年也结不了婚,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还有,莫璃,我觉得以你这种歇斯底里的性格,我要是男人,也根本不想娶你!”
“你住口!”
莫璃被这句话戳中痛脚,一下冲上前扯住了夏至,通红的眼睛就像发狂的母牛,尖锐的嚎叫:“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如果不是你,苏晔和我的感情怎么会出现裂痕?都是你、都是你迷惑了他!”
“小璃,你这是干什么!”
莫父莫母被女儿癫狂的姿态给惊住,纷纷上前来想要拽开两人,但撕扯间竟然都被推搡了出去,一个忙也没帮上。
“你放手!”
夏至的胳膊被眼前这个疯女人给拽得生疼,却死活挣脱不开。
下一秒,傅寒声的身影兀的出现在她面前,莫璃便惨叫一声摔了出去!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女人——”傅寒声搂住抱着胳膊的夏至,看莫氏一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死人那般冰冷,“做好在b市消失的准备了么。”
明明是一声问句,可男人的语调分明是笃定的陈述,令莫父莫母沧桑的面孔上霎时间失去了所有颜色。
“傅总、傅总,求你放我们一马,看在我们世交多年的份上,看在我们和你父亲是旧交的情面上……”
莫父再也没有往日那般威风凛凛的姿态,几乎是跪求着央求傅寒声。
然而,傅寒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目光犹如在看蝼蚁,连一丝怜悯也没有。
“如果不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你以为我会等到现在才收拾莫氏?”傅寒声轻挑一抹笑意,宛如一尊恶神,“莫伯父,你应该庆幸莫璃不是亲自动的手,否则,一场牢狱之灾在所难逃。”
莫父浑身一颤,就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气魄一样,颓丧的瘫软在地。
傅寒声这话其实已经算口下留情,混迹商界的人都明白,“商场如战场”,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有永远的对手。
莫傅两家虽然有过合作,但一直是互相竞争的存在,傅氏当然不会放过每一次碾压莫氏的机会,这次养精蓄锐掰倒莫家,怎么可能会让对方东山再起?立于金字塔顶端的人,字典里没有“同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