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拯救的话，那就毁灭吧——被牺牲的悲剧，不如从这一代，彻底结束如何？”那火红男子突然握紧拳头。
“怎么彻底结束？”
“从根源上，将我们抹去吧。只要没有人族，只要没有人类可以再被牺牲，就不会再有下一次的被牺牲了。对吧？”红发男子缓缓道。
大哥，您的思路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别人杀掉我，我先杀了我自己……
第126章 不创新，就得死
这位‘师兄’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将他珍视的族人从不断轮回、不断被牺牲的绝望之境中拯救出来。
在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和手段后，依旧无法给予人族救赎……在无尽的自责和痛苦中，他陷入走火入魔状态，思维反转，考虑着直接将九界中的人族断绝传承。
“只要九界再没有人类，就不会再有牺牲。人再也不用去承担那个沉重到绝望的负担，不用再经历轮转的绝境。”
红发师兄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随着他的声音，星核震动起来。
许奇寂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再沉默下去，这位师兄恐怕是要直接引动‘星核’的力量，将713世界所有的人类，从根源上抹去。
已经入魔黑化的他，真得会干出这种事，许奇寂完全不怀疑这点。
“或许，我们还能再抢救一下？”许奇寂缓缓发声。
他倒是想学习一下那位‘人祖使者’的声音或是语气——但从头到尾，那位人祖使者就没说过话。
许奇寂只能尽量将自己的声线放柔。
“救？怎么救？你告诉我……怎么救？”红发师兄大声道，他甚至有种要扑上来掐住许奇寂喉咙，用力摇晃的冲动。
但他的身形受限于星核熔炉，手掌只能靠近许奇寂，却无法扼住许命运。
“现在，连人祖都没有再做什么……只有我们还在拼命的奔波着、尝试着。多少次的轮回了，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红发师兄声音仿佛在泣血。
巨大无比的痛苦和委屈，仿佛化为实质般的朝许奇寂喷来。
委屈的源头是人祖都不再做事，任由他们这些‘使者’拼命奔波着。既然已经没有希望，还不如让人族断绝，至少让后代不用再尝试这种绝望和痛苦。
许奇寂只能用万金油式的回复：“一切的痛苦，都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
这句是他看了那么多影视、小说作品总结的万金油式回答，能应对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痛苦问题。
只要我自身够强大，刀枪不入，那阑尾炎的手术刀就无法切开我的肚皮！
“九界的限制在那里，我们还有变强的希望吗？”红发师兄惨笑一声。
“有。”许奇寂肯定地回复：“如果我们自身受限，无法继续变强，那就去寻找九界之外强者的帮助……为了让人族有未来，哪怕不要面子，抱住强者的大腿，也再所不惜吧？”
这方面，他目前有些经验——只要我运气好，交到一个强大的好朋友，我就能为所欲为。
红发师兄：“！！！”
他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他那个倔强的师妹，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而且，他也越来越感觉眼前这个家伙，有些不像是他的师妹。
“轮回之末已经持续了多少次？”对面，许奇寂突然又问道。
“六次？七次？或是八次？”红发师兄的意志，已经缺失了很多记忆。连这种事情，都无法确认。
“也就是说，从第一次开始……人族就一直处于被牺牲的状态？六七次，甚至更多次的纪元轮回都过去了……九界对抗‘纪元之未’时，依旧只想着靠人类牺牲来渡过吗？”许奇寂抬头，望向天外星空。
真是一群不思进取的家伙。
或者说，反正被牺牲的不是他们自己，所以根本就不会去想新的办法，去渡过‘纪元之未’，躺着等人类一次次的牺牲？
第一次的纪元之末，可能是始祖人类主动站出来，牺牲自身，为九界赢得时间——这信息，他在‘九祖使者空间’中听人提起过。
但这么多次轮回过去后，对抗纪元之末的方法还是没有一点创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他们站在人族的尸骨上，守着陈旧的方案，甚至不敢改动，生怕改动一些，就会让纪元之末无法渡过。”红发师兄喃喃道。
不但不敢创新，甚至说不定还有九界生灵在暗中阻止他们几个去创新。
这九界中，唯独‘人’和其余生物不同，人没有退路……只有不停的去创新，去拼得一命。
“所以，为什么要毁灭人类呢？”许奇寂笑了：“毁灭入侵者不更有趣吗？他们不愿意创新，那他们本应该死去，不是合情合理吗？”
红发师兄听到许奇寂的话后，突然愣住了。
他死机了。
入魔黑化的他，只是残余下少许的意志。原本他的意志中只有着‘救不了，就不如全部抹掉’的思路。
但现在，他突然感觉眼前的‘假冒师妹’说的也有道理啊。
为什么不先将入侵人类世界的家伙给先干掉？
“而且，让人类没有未来的方法也很多……也不用急着去将现有的人类全部抹灭吧？”许奇寂又提醒道。
“有道理。”红发师兄又点了点头——比如，全族绝育？
片刻后。
他对着许奇寂道：“来吧，抓住我。然后，动用我的力量吧。”
“将这个世界，清理一遍吧。”
至于人类的未来……是不是有希望，他不清楚。
所以，他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家伙，和对方接触一下。
“抓住？”许奇寂望了眼灼热的‘星核熔炉’，其上的热量，能将人气化。
“你想动用星核的力量，来应付这个世界的‘入侵者’吧，我能感觉出你的真实心意。既然想借助星核的力量，就必须要有相应的胆量和气魄。”红发师兄望向这个假冒师妹。
对方不是师妹，但身上有着师妹的气息……不带恶意的精神冲击气息。
所以，或许可以接触一下。
“我并不是怕死，不过我这只是一个分身。”许奇寂说着，伸手按向星核熔炉：“我担心分身一按上去，就得气化。”
分身毕竟和本体还是有区别的。
再者，分身也不可能怕死。
分身的手臂，按向星核……果然和想象的一样，双手还没凑近，手臂就已经开始气化。
不多时，分身的整具身体，都跟着那对手臂气化开来。
最终，只剩下那柄大剑，在虚空中沉浮。
“我的化身之术？”红发师兄看到这里时，突然心中一动。
他认出了许奇寂的化身秘法，和他创造的‘拯救人类’的分身，很相似。
第127章 地下城世界
当察觉到这一点后，火红色头发的‘师兄’望向许奇寂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原本烫人的温度，也降低了不少。
一种莫名的亲切情绪在他心底诞生……
看一个人顺眼或是不顺眼，是由很多的小细节堆积而成的。此时的火红头发师兄，在师妹气息、分身秘法、顺畅交流等细节的作用下，对许奇寂的好感度不断提升。
可惜，还没等火红头发师兄将好感度提升到极限，对面的许奇寂化身已经化为灰烬。
“哎？”望着许奇寂的大剑，火红头发师兄有些不满道：“男人怎么能够这么脆弱，说没就没？”
他话音刚落，随着大剑空间内的一根短发祭出，一个全新的许奇寂分身重新凝聚。
“果然……和我的化身秘法，拥有着相同的思路。”亲眼看到许奇寂施展了一次‘拔发分身’的能力后，火红头发的师兄内心的柔软处，再次被触动。
不过，看到许奇寂新凝聚出来的化身，发量明显稀少了很多时，红发师兄心中一动。
对面的人族成员，明显还没有掌握增加头发的配套法术。
人类的头发数量不算少，只要不是秃子，十万上下的头发，足够大半辈子施法。
正常而言，一个法术要是能使用上十几万次，已经能算是用得很频繁的法术了……
“你用分身祭柱了吗？”红发‘师兄’细细感应了一下后，突然明白过来。
他从柱身中感应到了大量许奇寂的气息，这就和他当年用分身代替人族祭柱后，一模一样。
红发‘师兄’对许奇寂好感+100。
越是接触，他对眼前的人类就越是欣赏。
所以还没等许奇寂回答，红发‘师兄’就做了一个动作，他伸手从自己头上摘下一缕长发，递给许奇寂。
火红色的头发在离开‘师兄’的身躯后，就化为白色发丝。
许奇寂接过这一缕白色发丝，一脸疑惑之色。
“这是一个和‘毫发化身之术’相匹配的法术……这个法术，是我从一处古典中推演出来。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法术’，后来我才以此法术为基础，创造出‘毫发化身之术’来。”红发师兄语气微顿，道：“这个法术，可以无中生有，让秃子也能生出头发来。”
许奇寂：“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术法？”
这简直是他的奇迹！
“可惜，我推演的不算完美。依靠我这个法术化出的头发，在显化的瞬间，就会掉落一地。”红发师兄感慨道。
如此一来，就能让施术者拥有源源不断的头发，可以用来施法。
许奇寂：“……”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那个场面，他一催动这个法术，然后一头的乌黑头发不断地冒出，但这些秀发刚一冒出，又飞快掉落一地，徒留悲伤。
所以这个法术名字是？
“我给它取名为《落发术》，让头发可以不断掉落，发如雪，落满地。”红发师兄缓缓道：“你将我给你的这缕‘头发’收好……这里面已经蕴含了我对《落发术》的所有领悟和理解。希望能给你带来帮助。”
许奇寂接过这缕头发，正想问问这‘头发’要怎么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