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是青月和绿帛想太多了。
苏雅漾不愿意和江景琰走得太近,但没有想过阻止她们和江景琰来往。
苏雅漾不想南青琅误解,认真的解释道:“青琅,我不喜欢江景琰这人,和你跟他学并不相冲突。
我不喜欢江景琰这人,是觉得他这人心思太多,心机太深,我怕惹麻烦才离他远远的,但不能因此就否认他的优秀。
毫无疑问,江景琰很优秀,不管是为人还是学识都值得你学习和尊重。你以后要入朝为官,就要学学江景琰的做派。还有和江景琰结交对你有好处,当然不能交往过深,更不能参与他的事。”
南青琅眉头紧皱,似乎不能理解。“万一江景琰大哥,又和之前一样利用我们接近你怎么办?”
南青琅不是笨蛋,虽然苏雅漾和江景琰都没有明说,可他用眼睛看也明白,江景琰大哥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不过是借他接近苏雅漾姐姐罢了。
南青琅对江景琰利用他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可他这句话就能听出来。
苏雅漾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南青琅的肩膀,“青琅,江景琰接触你虽然别有用心,可他对你的教导也是实打实的,他这人不宜深交,但也不能交恶。这件事你别往心里去,你们之前怎么交往,以后还是怎么交往。”
“可是……”南青琅一脸为难,他害怕己又再次被人算计,万一害得雅漾姐姐出事就惨了。
“没有什么可事,江景琰接近你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算什么坏心思,这是很正常的交际手段。”好比她想找一个大人物,不得其门而入,就会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江景琰这么做并没有错。
南青琅懵懂的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听没听明白,反倒是绿帛着急了,拉着还有些蒙圈的南青琅就道:“你钻什么牛角尖,江小世子虽然利用了你,可也是真心教导你。你看那些经常带女儿来找我娘的夫人,她们不就是想通过我娘,和引起我大哥的注意吗?这又不是杀人犯法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在人情世故方面,绿帛终究比南青琅高出不止一个等级,这个时候就看出南家的教养。南家并不是死读书的人家,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家,南家对下一代的教养更像是现代的精英教育。
“我明白了。”南青琅终于理解,为什么明知江景琰大哥利用了他,雅漾姐姐和自家大哥,还和江景琰大哥来往。
“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南青琅故作成熟的摇头,引得苏雅漾哭笑不得,却又不知怎么教育南青琅,只得道:“你有空多来太子府,找青月绿帛她们玩。”
“好。”南青琅忙不迭的点头。
绿帛青月虽然家世比他差一些。可读的书却比他还多,见识也比他强,他是要多多学学。
南家小弟也很乐意有年龄相仿的玩伴,虽然青月南沐他们比他大,可在南家小弟眼中,青月南沐差不多就是他同龄的玩伴,两人很聊的来。
马车外,骑马走在前面的江景琰和南青铭,要顾虑马车的度,根本不可能放开手脚跑,只能慢悠悠的晃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自然是京中生的事。
“江王也算是求仁得仁了,用全家的命,保重了江王世子的地位。”南青铭摇头叹息,隐隐有几分惆怅。
江王的反击是釜底抽薪,可太悲壮了,差点就坏了他的事。
“对江王一脉来说,他的死成全了很多人。”江王用自己的死,保全了大部分。也拖死了对手,给周王、越王致命一击。
江景琰不扭头看向南青铭:“我怎么觉得,他只成全了太子殿下。”
“不……”南青铭摇头,眼中温和被凝重取代,“江王没有成全太子,反倒让太子处境更难。在这次的事情中,太子独善其身,虽然得到皇上的信任和百官的看重,但他给自己树了两个大敌,而这个对手没有意外的话,已经联手了。”
“有皇上的信任,对他来说还不够吗?”江景琰眼眸微闪。似乎想到什么,可他却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南青铭也没有追问的想法,只道:“皇上本身就信任太子,锦上添工公有什么用处?除非皇上下旨立储。不然太子殿下会越来越危险。”
原本皇上对江一凡的宠爱,就引得三位王爷不满。好在之前江一凡中毒体弱,三位王爷自己内斗个不停,也没有人去管江一凡。可现在不同……
经此一事,越王和周王一定会联手打压江一凡。
“立储?立了储又如何?”江景琰神銫黯然,看着前方……
立了储,一要会被人害死,太子中毒多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青铭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失了谈心,江景琰更是不想再说话,整个人似被悲伤笼罩,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温暖不了他的心……
皇储之争,死得最多的不是皇子,而是被迁连的普通人。
一路沉默,直到城门口……
虽说城门重开,可因为之前的事,进出城门检查得非常严格,整个皇城也是外松内紧。皇上并没有放弃追查幕后主谋。
这段时间,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都要接受严格的排查,按说南青铭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完全有特权,可南家人一向不爱用特权,南青铭也不赶时间,无意与民抢道。按序排队入城。
进城的人很多,不过守城的士兵效率很高,不过等了两刻钟,就轮到了他们。
守城的士兵是生面孔,南青铭和江景琰不认识他们,同样他们也不认识南青铭和江景琰,只是看他们两人一行骑着高头大马,还有辆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马车,猜到他们定是富家、权贵公子,便客气了几分。
南青铭和江景琰下马,小厮牵着马上前,两人走在后面,江景琰诧异的道:“咦,居然有人不认识你家的马车标志?”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家马车上标志了?”自从上次在城外出事,南家的马车就再无标志,江景琰之前还没有现,南青铭一提他才注意到。
“上次的事,查出来了吗?”江景琰压低声音问道。
“草寇。”拿钱办事的人,哪里知道背后主使者是谁。
这么一说,江景琰就明白了,摇了摇头,随人流往城门走,等守城的小兵例行检查马车,只是……
小兵敢想上前让马车里的人下来,就被人呵住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