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磊没好气道:“儿臣早就说过这苏雅漾对我们不善,母后却还不信。毕竟是神医白谷子的弟子,哪里还能没有一点本事,若真的叫她解了蛊……”
他越想越是生气,一甩手道:“当初母后说要下蛊的时候,儿臣就不怎么赞同。那蛊虫虽然不会被人轻易察觉,却见效缓慢,还不如一把毒药……”
皇后怒声打断他:“糊涂!”
江一磊不甘心的闭了嘴。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母后常教导你做事要三思而顾虑周全,毒药利害。可瞬间取人性命,可江一凡突然死了,难道你父皇不会追查?盛怒之下。后宫中人人自危!若真查到我们头上,你可想过后果?”
“可是如今,那江一凡不但没死,反而等来了一位能救命的人……”江一磊反驳道。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此事也出乎母后意料。当初本以为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江一凡就会不知不觉的丢了性命,别人也查不出来。谁知道五年过去了,他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这其中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我们要不要……”他做了个斩首的姿势。
“糊涂!”皇后又骂了一句。“你都是快成亲的人了,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
江一磊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儿臣怎么就是要成亲的人了。”
皇后沉声道:“本宫已经打算向陛下请旨,让你和苏雅漾早日完婚。”
她见江一磊不甘不愿的样子,怒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你必须要娶她。她身后是整个首辅一系的人,你若是娶了她,便能得到苏首辅的助力。皇儿,这对你大有助益。”
江一磊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他也的确不该任性,可是一想起苏雅漾那个女人,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丢的大丑,便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观察的表情,又切切道,“再说。等她成了你的妻子,难道她还会跟自己的丈夫作对不成?”
江一磊眼前一亮,也不再反对,附和道:“母后说的极是。那此事就拜托母后多费心了。”
只要能够得承大位,荣登大宝,娶一个女人算什么?不喜欢就好吃好喝的供着,也用不着跟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皇后想到什么便会做什么,她一打定主意。没过两日就去拜见皇帝。
王畅德出来禀报说:“陛下正在和几位重臣商议朝政,还请娘娘稍后。”
皇后点点头,在侧殿歇了,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才得到皇帝的传召。
她走进殿中,刚行完礼,就听皇帝问道:“皇后怎么来了?”
“臣妾熬了莲子羹,特来送给陛下尝尝。”皇后将莲子羹放在皇帝面前,笑道:“陛下日理万机。也该歇歇了。”
“皇后费心了。”皇帝道。
皇后笑道,“陛下说的哪里的话。你我本是夫妻。”她状似无意的提起,“臣妾前两日去看了太子,没想到遇上了苏姑娘。”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皇后打算。
他装傻道:“皇后也认识那丫头。”
“陛下忘了?”皇后道,“臣妾与那丫头的母亲。还是闺中密友呢。那丫头小时候也常常进宫,臣妾见过好多次了,还为她和磊儿定了婚约,陛下也赞同呢。”
“这样啊。”皇帝瞧着脑袋,想着说辞,“朕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瞧瞧朕,年纪大了。越发记不住事了。”
“哪里的话。”皇后道,“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本也不必放在心上。说实话。臣妾今日前来,是想向陛下讨一道旨意。”
来了来了!皇帝心道,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旨意?”
皇后温和的道:“陛下也知道,磊儿年纪也不小了,早已出宫开府,府里面侍妾不少,却连个正经的女主人也没有。以前苏姑娘不在京城,臣妾也没办法。现如今,既然苏姑娘已经回来了,臣妾想着,他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只是亲王娶妃,须得陛下做主,是以今日臣妾便来讨个旨。”
“说实话,臣妾在宫中也没有什么事。若是他们早早成了亲,说不定臣妾还能早日抱到孙儿呢。想必陛下也想要孙子了吧。”
陛下当今陛下儿子不少,却一个成亲的都没有,孙子辈更是不见踪影。
“此事啊。”皇帝撑着头,含糊道,“你得让朕先想想。”
“陛下想什么?”这事儿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一道旨意罢了。
皇帝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个说辞出来,“你也知道,凡儿如今还卧病在床。”
皇后脸色一变,“臣妾自然知道。可这跟磊儿有什么关系?太子卧病,磊儿就不能成亲了?难道太子是陛下的儿子,磊儿就不是了?”
皇帝早就答应了苏雅漾,此刻自然不能反悔,是以面对皇后的话,难免理亏,但毕竟是帝王,范儿还是端得住的,“朕不是这个意思。朕虽然偏疼凡儿一些,但磊儿也是朕的亲骨肉,朕岂有不疼之理?”
“只是这世上,凡事都有规矩,兄弟之间,也要讲个长幼先后。”皇帝叹着气道,“凡儿是兄长,兄长尚未大婚,弟弟就要娶妃,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
皇后立刻就道,“这难道还不好办?陛下先为太子选妃,磊儿这事,也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