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将我留在办公室便离开了,我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医疗箱,为南霸天包扎额头上的伤口。自打进门,西装男的眼神就很疑惑,当看到桌子上沾着血的烟灰缸时,西装男顿时惊异道:“南老板,袭击你的人抓住了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西装男手上一时失了轻重,疼的南霸天一阵骂街。
“日你,你想疼死老子啊?”
“对……对不起南老板。”西装男一阵紧张,不敢再多言语,仔细为南霸天包扎伤口,由于我的力道实在有限,因此他的伤口不严重,仅仅是砸开一条小口而已,涂了点紫药水,用纱布一贴也就是了。
西装男离开时,南霸天犹豫了片刻,冲西装男低声道:“我受伤的事儿,别出去乱说,否则小心我打爆你的狗头。”
“是是是……”西装男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对南霸天的敬畏之心无以言表。
办公室里再次剩下我和南霸天,一开始我没有在意南霸天,脑子里想的都是面对苏靖之后,该如何‘劝阻’他。浑浑噩噩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的余光无意间落在南霸天身上时,发现他竟然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接触到我的视线,南霸天眼神一阵闪烁,赶紧避开,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其他地方。
我假装把视线挪开,但是余光却一直在观察南霸天,不出我所料,很快南霸天就再次把视线集中到了我身上。嘴里叼着雪茄,一个劲儿的吞云吐雾,也不吭声,就这么默默的打量着我。
“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这段时间我的心情极差,尤其思考与苏靖相关的事情时,内心总会变得极其复杂,那种感觉,就像是来大姨妈时的惶恐感。此刻再被南霸天赤裸裸的眼神一盯,我顿时变得很不耐烦,语气变得异常冰冷,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
我本以为南霸天会知难而退,结果却错误的估计了这家伙的‘胆量’,非但没有退怯,反倒是舒了一口气般,冲我笑眯眯的说道:“你姓陈对吧?”
我心里一阵不悦,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没必要怕我。而且短暂的接触之后,南霸天那种‘霸道’的性格,确实和知难而退八竿子都打不着。
明明心里很不耐烦,我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呵呵呵,老妹儿,你脾气很燥啊!”南霸天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我以前也见过不少脾气燥的女人,但是像你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而且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却是第一次见。”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不耐烦的瞥了南霸天一眼。
南霸天耸了耸肩:“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呗。”
“有什么好聊的?”我不再去看南霸天,觉得这人很不识相,明明知道我不待见他,还非要上杆子,跟‘孙庭’有的一拼。
我的脸很冷,而南霸天的脸色却越发的红润,像是来了某种奇怪的兴趣。
“老妹儿,以前人们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还不信。但是看到你,我信了,你和你老公,一个脾气火爆,另一个又是亡命徒,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我很好奇,要是你老公来找我,你会用什么办法保护我,直接上去跟他干,还是给我当人肉盾牌?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要杀我,就先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哈哈哈……”
南霸天说的绘声绘色,自认为话语很有趣,只是当他接触到我冰冷,毫无波澜的眼神时,这才意识到他的笑话有多么冷,不禁干咳嗽了两声,来消减尴尬气氛。
渐渐地,南霸天似乎感觉到了热脸贴冷屁股的窘迫,因此也不再言语。就在屋内的气氛一度凝结之际,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气氛。
“进来。”
随着南霸天的回应,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他先是冲南霸天点了点头,随即谨慎道:“老板,外面出了点岔子,您是不是去看看?”
“什么岔子?”南霸天收起了刚才面对我时的轻浮,换上了大哥应有的‘威严’,冷着脸,霸道冷酷的问道。
小男生显得有些紧张,说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显然是无法抗衡南霸天这种装出来的霸道:“有……有两个人来闹事儿。”
“草,这种事儿用得着跟我报备?直接轰出去就是了,再不行就揍,打服了为止,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们怕个鸟?以后再这样,直接给我卷铺盖滚蛋,老子手里不养怂人!”南霸天气急败坏的说道。
此话一出,小男生显得更为难了:“老板,这……这是经理的意思,让我来找您,说那两个人来头好像不小,万一碰了,怕是会比较难搞。”
闻言,南霸天冷哼一声,鄙夷道:“在这座城市,还有我南霸天难搞的人?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牛叉!”
其实,若南霸天真的很‘霸道’,他根本不必多废话,甭管对方什么来头,先动手修理一顿再说。而他此刻却像是刚才面对我和竹竿一样,表面霸道,实则借坡下驴。短暂的接触,以及让我可以评判,这个南霸天,实际上是个外粗内细的人!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张狂!
见南霸天起身往外走,我也站了起来。
南霸天有些意外:“呵呵,跟我一起去也好,我带你转转,省的在这里无聊。”
我面无表情,平淡道:“别误会,我只是担心,有人在钓你的鱼。”
听到我的话,南霸天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抹谨慎:“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你丈夫在给我下套?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行,你跟我一起去吧。要是遇到你丈夫,你上。不是你丈夫,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