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姐沿着围墙走,很快就到了天隆庄园的大门,高耸的铁栅栏门上绑着两条手臂粗的铁链,光是三环大锁就挂着四个。不过,门上却有一根铁栅栏被人撬掉了,可以顺着这个窟窿钻进去。 我原地打量了一下,很快发现地上写着一行字。
“潇潇,梅姐,我先进去了,咱们去庄园别墅汇合。”
看到这行字,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乔娜,怎么这么莽撞,来之前她还说这里是十死无生的凶险之地,这么急着进去,难不成是赶着投胎不成!”
梅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柔:“潇潇你也别着急,乔娜虽然脾气急,但是心很细,她急着进去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还是赶紧找到她吧。”
也只能这样了,我和梅姐从窟窿钻进去,几乎是刚站稳脚跟,我就感觉不对劲!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梅姐有些奇怪:“潇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我感觉不到阴气!”
“这不是好事儿吗?”
我连连摇头,语气紧张道:“之前你也听乔娜说了,这里是危宿北秋困龙索的风水格局,按理来说,这里应该阴气滔天才对。没有阴气,反而不是什么好征兆。咱们必须尽快找到乔娜才行,快走。”
有些时候,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越危险,老话常说暴风雨前的宁静,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和梅姐几乎是小跑着往里冲,可还是错误的估计了天隆庄园的面积。据我所知,光是里面的葡萄园就占地十几亩,再加上周围的树林,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面积,里面估计有个几十亩的大小。
如此大的面积,入眼之处又满是草木,别说是乔娜,我们连天隆庄园的别墅都看不到!
大约跑了十几分钟,我赶紧停了下来:“别跑了,咱们在兜圈子!”
“兜圈子?”梅姐愣住了。
我伸手一指旁边的一颗大杨树:“庄园里以梧桐树和榆树居多,基本上没有杨树,这棵杨树刚才我就看到了,现在又看到,很显然我们一直在这附近兜圈子。但是我感觉不到阴气,也就证明,并非是鬼遮眼或是邪物在作祟,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迷魂阵!”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只能咬着牙说了出来。
鬼遮眼好破,只需要驱散阴气便可,而这迷魂阵可就不同了,通常是道行深厚的人所设,除非找到破阵之法,否则很难绕出去。
“难道是周凤薇设下迷魂阵,为了阻拦咱们?”哪怕是江湖经验老练的梅姐,也不由紧张了起来。毕竟对于圈内这些事情,梅姐只能算得上新手,知之甚少。
我摆了摆手:“不可能,周凤薇只比我们早了半天进来,根本没有时间。通常情况下,设置迷魂阵,需要几天甚至几十天的时间才行。”
我一说完这话,梅姐眉头皱的更深了:“你的意识是说,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
我点了点头,凝重道:“之前老鹰前辈说过,这些年一直有人想要找到苏氏祠堂,很有可能是那些人留下的。”说到这,我不禁有些恍然大悟:“难怪天隆庄园里面没什么阴气,估计早就被之前来的那些圈内人给驱散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儿?”梅姐谨慎的问道。
我想了想,艰难道:“恐怕是坏事儿,因为被人提前踏足过,这里很多东西和格局都已经改变了,想要找到苏氏祠堂难上加难。最关键的一点,除了增加了寻找苏氏祠堂的难度之外,我们还要处处提防前人留下的圈套和机关。”
我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大脑快速运转。乔娜在我们之前进入,却没有在迷魂阵里看到她,估计她已经破掉迷魂阵离开了,由此可见,设下这个迷魂阵的人,道行应该不高。
迷魂阵的种类有很多,但是本质相差无几,都是以大致性差不大的景色迷惑人的眼睛,算是障眼法的一种。我是绝阴之体,冥妃之躯,无法修行道术,自然无法破除这迷魂阵。
就在我有些着急的时候,旁边的大杨树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潇潇,这棵杨树有什么不对劲吗?”在社会上,梅姐是我的人生导师,但在这种地方,梅姐就成了我的学生晚辈。
“这里怎么会有杨树呢?”我一边思考,一边小声嘀咕着。
“杨树怎么了?”梅姐急切的问道。
“杨树是鬼树,在这片梧桐树林里,又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差异度极大,不应该被设置在迷魂阵里。”
“鬼树?!”梅姐楞了一下。
我研究了天罡北煞乾明录已经有阵子了,从里面学到了不少东西。上面说,世间有五大鬼树,分别是竹槐杨芭桑。
竹子是空心的,里面容易藏匿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槐树歪七扭八,又容易长出一些树榴,这些树榴最招狐狸精之类的妖物。而芭蕉树,则是招女鬼。最后的杨树,俗称‘鬼拍手’,尤其是成片的杨树,遮天蔽日,最为聚集阴气。
有杨树的地方,通常无阵法,这是常识!
我盯着杨树看了一会儿,猛地意识到什么,惊讶道:“难怪我们一直在这颗杨树附近兜圈子,杨树属阴,而我又是绝阴之体,互相吸引,所以迷魂阵的阵眼就改变了,变成了以杨树为中心!只要毁了这颗杨树,迷魂阵的阵眼就破了!”
结果刚说完这话,我和梅姐就沉默了。
这颗大杨树,至少有两人环抱的粗细,就算是给准备一把电锯,想要把它给伐了,没有一俩小时也绝对做不到,更何况我和梅姐还空着手。
伐不倒杨树,就出不了迷魂阵,这可怎么办。
就在我犯愁的时候,贪念的声音响了起来:“这种低级迷魂阵,根本不必用常规办法去破阵。冥妃大人,你忘了刚才那个女人说的那句话了?”
“哪句话?”
“暴力是一切事物都听得懂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