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服侍她的丫头们都没进来伺候,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自己是最近事情太多,劳心费力的,所以贪睡了片刻。可是这些个奴才们也一个个的跟着偷懒,真是太不像话了!
“莲心,莲心。”她扬声喊道。
“来了,来了。”莲心慌慌张张的答应着,一边忙着整理衣裙,一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郡主,真是奇怪了,咱们倚云阁的人都睡到了这个时候,平日早早就醒的。”
云依依沉着脸,刚想发作,就听见莲心一声尖叫:“郡主,这,这柜子上的锁怎么不见了?”
云依依一愣,这才注意到她的柜子都不曾关上。赶忙走过去查看,银票少了,金银也少了,就连夜倾城送她的那支玉钗也不见了。夜倾城虽然残了废了,但是这玉钗的价值她可是知道的,因此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着,平日都舍不得拿出来戴。
“去,快去告诉我娘。”云依依带着哭腔,连连催促,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是没有了主见的。
“哦哦,奴婢这就去。”莲心也害怕了,难怪院子里的人都睡得这么沉,原来是遇到盗贼了。她缩了缩脖子,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一听到这个消息,高丽文就赶忙带人赶了过来,这是怎么了,堂堂的晋王府竟然接二连三的失窃。王爷不在家,是看这满门的妇孺好欺负吗?
“娘亲,您看......。”云依依哆嗦着手指,这损失不小,银票被拿走了一半儿,金银丢失的不算多,可能是不好携带的原因吧!
“还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高丽文扫了一眼,这贼也是怪,不管什么,都没有一扫而光,看样子也不是很缺钱啊!
“玉钗不见了。”云依依哭。
“不见就不见了,这样的东西你还指望带到哪里去吗?”高丽文知道这玉钗的来历,自然也明白这万万是不能带到忠王府的。
被母亲呵斥了一句,云依依也醒过腔来,是啊,就是再珍贵又能怎么样呢?忠王府日后还会缺了这个吗?她放弃了安王,就再也不能得罪忠王,否则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啊?
“去看看少了什么首饰,上次我那里就全部丢失了。”高丽文提起这个来,就心疼。
云依依走了过去,盒子完好无损,想来是不会丢失什么的。
“糟了,我忽然想起放在柜子里的那退婚文书不见了。”云依依大惊失色。
“什么?”高丽文也是一惊,这东西可是比金银财宝更重要几分。
“我记得明明就放在玉钗的下面的,如今一并不见了。”云依依这时候也明白过来孰重孰轻了。
高丽文冷静下来,事情出得蹊跷,这纸文书只对云依依才有用处,别人拿了去就是废纸一张。不过她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为之,没有了这个,依依和忠王就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依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说谁最不希望你和忠王在一起?”高丽文顾不上丢失的金银了。有些东西失去了还可以回来,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终生无望了。
云依依跌坐在椅子上,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夜倾城和云玲珑了。
“一定是云玲珑那个贱人,她后悔了,嫁给忠王一直都是她的梦想。那些银子花的差不多了,就重新打起了主意 。”云依依恨透了云玲珑,当初若不是她长女的身份,夜展扬娶的就是她云依依。
高丽文摇摇头,这话听着在理,但是却经不住推敲,云玲珑就算想反悔,也得有这个本事啊!倚云阁加起来也十多号人呢,就凭她是做不到这些的。
“只怕她是有心无力的。”高丽文一句话没说完,云依依已经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挡了她的路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云玲珑,你给我滚出来。”她站在院子里大声叫喊,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郡主,这又怎么了?”珊瑚胆战心惊的问,才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啊,最近她家郡主好像是麻烦缠身了。
“出去看看吧,咱们这庙小,盛不下那尊大佛。”云玲珑气定神闲的说 ,该来的终于来了。
珊瑚连翠红都惹不起,探头看了看暴跳如雷的云依依,更是吓得噤若寒蝉。小郡主平常的性子很好啊,温柔又和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郡主,还是不要出去了,我怕。”珊瑚怯怯的。
云玲珑笑了:“你以为我们躲在这里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况她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出来了,不过不是用滚的。”云玲珑看到云依依就连连摇头,这哪里还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
“云玲珑,平日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云依依就差没扑上去撕她了。
“妹妹,你不要这么大声啊,我怕吵,否则母亲也不能让我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我病了多时,这几日刚刚好转,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云玲珑故作疑惑的问。
“你是不是后悔跟忠王分手了?明明是你自己不想要的,看见他对我好了,你心里就不舒服了,就想着把他抢回去,是不是?”云依依愤怒的说,最不想成全她和忠王的除了云玲珑就没有别人了。
“后悔?嗯,我是后悔了。”云玲珑竟然承认了。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也不看看自己哪里配得上忠王。”云依依气怒之下忍不住出言不逊。
“我真后悔自己眼瞎了,才会喜欢他,幸好我瞎得不太久。”云玲珑抱着双臂冷冷的说。
这样的人渣,看着都碍眼,云玲珑才不稀罕呢!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人才是真配呢,嗯嗯,有一句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狼心狗肺凑在一起可以互相伤害啊!
云依依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云玲珑的神态是不屑一顾的,似乎从前纠缠着夜展扬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