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千回对司华圳的牵制,没有千回的命令,司华圳却是不会主动离开敬平王府的。
这也是邹域一番验证后得出的结论,他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所以只能先行离开。
司华圳看着那抹身影逐渐隐入夜色消失不见后,也不再去追逐,恍若没事人一般,抬脚朝另一处的方向走去。
邹域与流风约定以烟花为信,在邹域离开敬平王府后,他便点燃了烟花,流风正与众多的暗卫僵持不下,冷不丁地瞧见夜幕中闪现的烟花,几乎要喜极而泣。
天知道他在这儿站着的时候有多心虚,生怕邹域引不开司华圳,倒是让千回认出了他是冒牌的。
流风现在丝毫不怀疑千回会借着司华圳的手将他彻底除掉,挫骨扬灰。
眼下既是目的达成,流风也该功成身退,正巧千回姗姗来迟,她将探究的目光投向流风,开口道:“阿圳,你快些下来吧,我今日新得了一首曲谱,很是好听,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合奏,如何?”
千回这话是在试探流风,所谓的曲谱更是子虚乌有,流风正要顺势开口应声“好”时,却又生生止住了话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流风无意间听说司华圳最近的手腕似是受了什么伤,既是如此,又如何与千回合奏呢?
“合奏?可是,回儿,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啊……”流风佯装手腕处传来酸痛一般,愣怔地说道:“本王的手腕受了伤,又如何拿得稳萧呢?”
千回眉头微挑,暗自纳罕道:“莫非真是本公主想岔了?这人真是阿圳?”
莞香穿过层层人墙,走近千回身旁,低声耳语道:“公主,王爷确实不在书房。”
莞香的声音虽然低,可在场的暗卫,包括流风在内,武功都是不弱的,自然是听清了莞香对千回所说的话。
流风闻言,更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顺着千回的话去说,否则的话,必然又会在不知不觉中,落入千回的圈套之中。
千回这才相信流风就是司华圳,她的声线陡然变得低沉,音调也变得诡异起来,“阿圳,你随我回房吧,莫要再想着出府了,府外有坏人要刺杀你,我这都是为了保护你啊。”
流风象征性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对上千回催促的眼神时,他忽地一跃到了地面,而后又提气朝王府内院的方向走去。
千回忙提起裙摆去追赶流风,但因着不会武功,不多时,便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千回与流风相继离开,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三见状,轻咳了一声,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既是王爷已经改了主意,我等便先行告退了,所有人,回到原处,继续保护王爷!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敬平王府!”
众人齐声应了声“是”后,便有序散去,而流风在甩掉千回后,换回了自己的衣裳,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至于司华圳,却是重新回到了书房。
邹域直奔白府而去,白微影彼时已然歇下,在半梦半醒间,白微影察觉到院中似乎是多了什么人,她将房间内的灯点燃,从床上起身,随意地披了件外袍,转而坐至桌前,静心等待着那人推门而入。
邹域进了院子才发现白微影已然歇下,他正在思量着该不该打扰白微影时,原先漆黑的房屋瞬间透出光亮,邹域见状,才抬脚踏上台阶,轻敲着房门,低声道:“白姑娘,是我,邹域,我有要事与你汇报。”
白微影听到邹域的声音,心下一喜,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示意邹域进屋说话。
“好,我知道了。”白微影在听完邹域的讲述后,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我们之前便是想着强闯王府,将阿圳给带出来,只是因着不了解具体情况,担心会身陷囹圄,如今有了你在,却是不用担心了,只是……”
“只是这件事情,光靠你和这个莽夫,是不够的。”萧璟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一道绛紫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屋中。
“你说谁是莽夫?”邹域面色不善地半眯着眸子,用警惕的目光上下将萧璟打量了一番,只觉着眼前的这人哪哪都透露着诡异。
尤其是那张脸,竟是生得比女子还好看,必然不适什么善茬。
萧璟并没有搭理邹域,而是自顾自地坐至白微影对面,伸手斟了一杯清茶,说道:“白姑娘以为本座说得对还是不对呢?”
萧璟将球踢给了白微影,邹域立刻转头,紧盯着白微影,期待着她的回答。
白微影面色一哂,她不过是想要尽快救出司华圳,让他恢复记忆而已,怎的好端端的,邹域又和从未见过面的萧璟杠上了呢?
“这个……”白微影顾左右而言他地转移话题道:“千回对阿圳的控制,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番,依着邹域方才所言,阿圳明明是能够离开王府的,可是他却没有离开,或许就是因为千回对阿圳的牵制,我们要做的,便是让千回主动下达命令,如此一来,才能够引得阿圳出王府。”
白微影说罢,又似是想到了另一点,还未等她将心底新出现的疑虑说出口,萧璟便像是猜中了白微影的心思一般,替她说道:“既要让那个千回让司华圳来追赶我们,又要让她能够及时地闭嘴,这样的话,才算是万全之策。”
“是啊……只是该如何做,才能够让千回暂时失声呢?”白微影婆娑着如白玉般细嫩的下巴,眼睫半垂,眉眼之间似有光华流动。
“失声散!”萧璟与白微影同时将这个答案说出来口,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又同时失笑着摇头。
“想不到,本座与白姑娘倒也是心有灵犀。”萧璟意有所指地暗示道:“所以啊,这志趣相投,才能够聚到一块儿,不然的话,可不就是莽夫一个吗?”
邹域:“……”我竟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