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司苑琼在听到江氏的话后,阴柔的面容之上神情一变,继而又问道:“你确定是亲口答应的?别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怎么会呢?确实是影儿亲自允诺的,还托妾身来询问王爷您的意见呢!”江氏见司苑琼似是还有什么疑虑,又将白微影与她逢场作戏时所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司苑琼听罢,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江氏,见她那般作态不似作伪,这才相信了江氏的说辞。
不管怎么说,白微影能够应允这桩婚事,便是最好的消息,无论她心里在打算着些什么,待到她进了淮安王府的门,便只能是他的淮安王妃了。
“不错,你倒是替本王办成一桩大事。”司苑琼嘴角的弧度肉眼可见地上扬了些许,他居高临下般地说道:“行了,你想要什么,便说吧,本王从来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
得到司苑琼的允诺,江氏的眸中瞬间便闪过一道贪婪的光,“妾身想要些银子,您也知道,之前为了讨好白崇明,买那文房四宝,实在是费了不少银两,所以……”
江氏这话说得倒也不是假话,马府虽然是富庶之家,但也非世家大族那般有着丰厚的底蕴,这陪嫁的嫁妆虽然也不少,但是在江氏的挥霍和收买人心之下,也已然所剩无几。
现在白府的中馈有一半儿都是由白微影掌着的,她即便是想要动什么手脚,也是颇有些难度和风险的。
而那白微影更是她费尽心思才留在白府中的,江氏越发地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但是对着司苑琼,她却是不敢说白微影的一句坏话。
所以江氏只能够委婉以白崇明作暗示,来提醒司苑琼,她为了能够帮司苑琼抱得美人归,在这其中费了多少的功夫周旋。
对于江氏的那点小心思,司苑琼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不屑于去为难江氏,当即便点头道:“可以,便先赏你白银万两吧。”
司苑琼给柳襄使了一个眼色,柳襄会意,从袖筒中掏出几张银票,将它们递到了江氏的手上。
江氏忙不迭地接过那银票,生怕柳襄下一刻会反悔,将那银票给收回一般。
司苑琼瞧着江氏这般模样,阴沉的黑眸中深意更显,这个江氏虽然唯利是图,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将白慕言与江氏皆拿捏于掌心之中。
“本王还有事,先走了,你好生照顾着白姑娘,缺什么就来知会本王一声。”司苑琼说完,便站起身离开了雅间。
柳襄在踏出房门之前,回过头看了一眼江氏,而后又转过头,紧走了几步追上司苑琼,低声问道:“王爷,这江氏靠得住吗?她会不会是故意诳您呢?”
柳襄总觉得白微影不会这么轻易松口,可江氏却是那般地信誓旦旦,再加上他们也不方便去亲自询问白微影此事的真假,这诸多的因素交汇在一起,却是叫柳襄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不敢。”司苑琼胸有成竹地说道,“她若是敢骗本王,本王便将她最大的秘密抖落出来,白姑娘必然会对这个秘密感兴趣,无论过程怎么样,这最后的结果都会是白姑娘答应做本王的王妃的。”
柳襄见司苑琼将后路已然安排妥当,也识趣地不再多问,静默地跟在司苑琼身侧,一同离开了茶楼。
司苑琼自以为白微影应允了自己,而皇后那边又没什么动静,便派人给皇后递了信,意思是催她将进献丹药的事情记在心上,赶紧着办,他好尽快安排术士进宫。
皇后虽然也暗自着急,但是她也知晓此事须徐徐图之,最好是诱着皇帝亲自来一趟,不然的话,这般莽撞地就将丹药给出去,只怕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若是李嫣然再察觉到什么,只怕是不妙。
而皇帝自然也是听闻了皇后恢复请安的这一举动,他虽是有些不满,觉得皇后还守着那些个旧礼,实在是没有必要,但是在李嫣然的宽慰下,他倒也不再去过多地追究。
左右这后宫嫔妃给中宫皇后请安也是应当的,只是苦了李嫣然,这还怀着身子,还得每日晨昏定省,实在是有些劳累。
皇帝心疼李嫣然,便想着去替李嫣然开这个口,免了李嫣然的请安,又或者将请安的日子调开些,无须每日都来,只需隔三差五去坐坐便可。
“皇后,你觉得,朕的提议如何?”皇帝见皇后不说话,底气多少有些不足,他又欲盖弥彰地强调道:“朕也是体恤嫔妃怀有龙子不易,并非是有意护着她,你莫要想太多,你始终都是皇后,没人能够越得过你去。”
“臣妾自然是知道的。”皇后轻笑了一声,落落大方地回答道:“既然如此,便依着陛下的意思去办,臣妾绝无异议,臣妾之所以要让姐妹们来请安,也是病了这许多日,有些想念她们了,所以才会如此的。”
皇后不动声色地提起自己病中的事情,皇帝这才细细地端详了一眼皇后,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有些惊讶地问道:“朕记得,年关夜宴时,你的身子还很是虚弱,怎的现在气色如此之好呢?”
“臣妾不忍心就这般撒手人寰,郁郁而终,臣妾惦念着陛下与临儿,虽是浑浑噩噩,可一刻都不敢忘怀,许是臣妾的这份诚意感动了上苍,叫臣妾得到了那强身健体的良药,故而才能够痊愈的。”皇后说到动情处,更是拿帕子沾了沾眼角。
皇帝的神情也有几分动容,只不过他更关心的是皇后口中所说的那味良药,竟是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居然能够让一个濒临生死的人,重新焕发出生机。
“不知皇后所言的这良药,可能够让朕也来瞧上一瞧?”皇帝试探性地问道。
皇后笑道:“自然是可以的,臣妾也想着将那丹药进献给陛下,保得陛下龙体康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