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苑琼闻言,眉头饶有兴味地一挑,随后抓住千回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问道:“流风?难不成,他竟顶撞你?现下这人又是去哪儿了?”
司苑琼之所以会来,自然不会是想要来单纯参加司华圳的生辰宴,这些时日他派人盯着司华圳,却是发现了他与白微影之间的不寻常之处。
司苑琼倒是不担心司华圳是解了蛊,相反,他真正所忧心的是司华圳对白微影重新有了爱意,之前他没法伸手去阻止,可现下若是再放任两人发展下去,只怕到时候,即便是忘情蛊不解,司华圳和白微影也是会双宿双飞的。
司苑琼自然是不愿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他才会来生辰宴,为的就是放置司华圳借着此由头出府去密会白微影。
千回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还能去哪儿?自然是扶着阿圳回书房了,本来今日就没人来,现下好不容易淮安王来了,阿圳却是醉了酒,竟是连个正主的面都见不到。”
司苑琼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千回公主,本王倒是觉得不大可能,阿圳千杯不醉,怎么可能会醉倒呢?”
“什么!”千回当即便变了脸色,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阿圳是在故意躲着本王妃!”
司苑琼耸了耸肩,并没有给予千回明确的答复,可千回却顺着司苑琼抛出的这一线索,顺藤摸瓜地将事情给说了下去。
“阿圳这些日子总是不再府中,我原还想着他许是心中烦闷,可现下看来,他却是在故意躲着我!”千回越说,便越觉得不甘心,就在她要去找司华圳大闹一场时,司苑琼又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司苑琼递给千回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莫急,阿圳此举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是咱们先算计他在先,他心中有气也是正常的,不过呢,这俗话说得好,夫妻没有隔夜仇,不如,你去找阿圳将话说明白,也省得这般尴尬。”
千回却是不太懂司苑琼的意思,什么叫把话说明白?难不成是要她去将真相说出来?
千回脸上的错愕与质疑毫不掩饰,司苑琼轻轻摇了摇头,“这话自然是要半真半假地说才好,虽说女子需要男子去温柔小意地哄,但有时候啊,这男子也是要被女子哄的,好听话谁都是喜欢听的。”
千回陷入了沉思之中,似是在揣度着司苑琼的提议的可行性,片刻后,千回才重新说道:“你为何要帮我?”
千回最开始只是一时气急,所以说话才失了分寸,现在她冷静了下来,自然是开始怀疑司苑琼此行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说司苑琼与司华圳兄弟情深,是来参加他的生辰宴的,千回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这司苑琼,当真有这么好心?只是为了来帮着他们夫妻二人解决问题的吗?
但事到如今,千回想要打破这样尴尬的局面,也只能听司苑琼的话去试一试了,总比这样坐以待毙要来得好。
这般想着,千回的面色稍虞,司苑琼好整以暇地看向千回,只见她启唇说道:“淮安王的法子倒也值得一试,不如,你与本王妃一道前往?”
千回所打的算盘是拉司苑琼做垫背,这样一来,即便是出了什么差错,她也大可将责任都往司苑琼身上推。
司苑琼并未拒绝,千回此举正和他意,他原本就想着绊住司华圳想要去找白微影的脚步,不让二人如愿相见。
而另一边,司华圳在由流风扶着回到书房后,便恢复了清明的状态。
流风哑然,惊讶地问道:“王爷……您……您没醉啊?”
司华圳理所当然地答道:“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几杯酒,还醉不倒本王,本王之所以要离开宴会,无非是有些事情要去办罢了。”
流风闻言,第一时间便以为是什么要紧或是机密的事情,正要追问时,司华圳话题一转,“流风,回儿一会或许会来找本王,可本王想要出府一趟,并且不被任何人发觉,可有什么易容的好法子?”
司华圳确实是如司苑琼所料,他是想去找白微影不假,虽然千回所办的生辰宴合规矩,守礼制,可却无一丝的人情味,或是任何让他感到温暖的地方,就好像这只是一项讨好他的任务一般。
至于为什么会想要去找白微影,司华圳也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他的心告诉他,那里会有他所渴求的温暖。
“王爷,您是要去找白姑娘吧?”流风直接戳穿了司华圳不愿言明的私事是指什么,若单单只是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只需要让暗卫来顶替司华圳便可,但现下却是不想要打草惊蛇,再将最近司华圳的举动联系起来,想要猜出什么,也是不难的。
司华圳轻咳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流风的猜测。
“自然是有的,王爷稍等片刻。”流风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待到回来时,手中已然是提着两张人皮-面具。
这人皮-面具还是当初白微影为流风和司华圳做的,当时便是想着或许有一日能够派上用场。
这人皮-面具做得很是精致,薄如蝉翼,即便是极近距离的观察,也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
司华圳接过流风手中的人皮-面具,在覆于脸上之后,重新睁开眼,他已然变成了流风的模样。
两人的面容发生了变化,这衣袍自然也是要换过来的。
待到换好之后,却是真正的天衣无缝了。
司华圳的脑海中再度飞逝过一段记忆,可他只堪堪抓住了那记忆的尾巴,似乎这人皮-面具的主人便是白微影。
“白微影是不是会医术?”司华圳下意识地将疑问说出了口。
流风点了点头,正想继续说些什么时,门外忽地传来了脚步声,司华圳透过窗缝一瞧,发现千回与司苑琼朝着书房的方向走来。
司苑琼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必是来者不善,且多半是冲着司华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