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苑琼不置可否地一笑,“本王是不忍看到白姑娘为了一个负心汉神伤罢了。”
白微影的神情一凛,看向司苑琼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冷意和戒备,即便她和司华圳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任何诋毁他的话。
司苑琼见白微影不说话,逼近白微影身侧,鼻尖轻嗅着属于白微影身上的芳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白姑娘,做本王的王妃,本王保证只会有你一人,本王是真心爱慕于你。”司苑琼轻声诱哄道。
白微影冷笑连连,她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凌厉的掌风劈向司苑琼。
司苑琼没有料到白微影会突然动手,他侧身向后躲闪,嘴角仍旧挂着笑意,轻佻地开口道:“白姑娘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本王是不会嫌弃白姑娘是再嫁之身的,你会是唯一的主母。”
白微影只觉得司苑琼虚伪至极,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司苑琼的真实意图,“淮王,你又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用所谓的感情来做幌子,你不过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思,我白微影不是什么善茬,也进不了淮安王府的大庙。”
司苑琼绝对不是儿女情长之人,相反他很有野心,也有谋略,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达成其目标的一种工具而已。
如今的白微影只想远离这些是非,尤其是皇家的争端。
她害怕看到那个人,那个让她爱而不得,痛彻心扉的人。
司苑琼的神色未变,“白姑娘是误会本王了,本王只是个懒散王爷罢了,比不得他人能享齐人之福……”
司苑琼的语调始终平缓温和,但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白微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最起码的理智,她不能被司苑琼牵着鼻子走。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先行离开吧,民女要休息了,王爷也是懂礼数,知进退的人,想必不会做出越规之事吧。”白微影收回袖箭,背对着司苑琼,下了逐客令。
“好,那本王明日再来。”司苑琼说完,便从窗边翻身而出,不见了踪影。
白微影透过窗缝,看着那抹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神情也变得越发复杂。
这个司苑琼,难道真的是在打司华圳的主意吗?
白微影转身坐回桌前,轻抿了一口茶水,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
她刚才可不是因为一时激动才说出那些话的,她这是在故意诈司苑琼,如果司苑琼真的有其它心思的话,经过她今晚的刺激,想必很快便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另一边,司苑琼从白微影住的地方离开后,便直接回到了淮安王府。
司苑琼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明灭跳跃的烛火照射在男人的脸上,更显得诡异。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刻,便响起了恭敬的人声:“王爷,您在吗?”
“进来吧。”司苑琼靠在椅背上,沉声说道。
门被打开,一位身材瘦小,目露精光的男子走了进来。
“王爷,今晚的事情办得如何了?”男子恭敬地弯下腰,问道。
司苑琼想起白微影的反应和所说的话,眉宇间带上了一丝郁气,“不怎么样,白微影比想象中更难笼络,不过本王也理解,毕竟她最爱的男人刚成亲,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是正常的。”
“王爷,白微影绝非池中物,您若用寻常的办法来对付她,必然是行不通的。”男子直击要害,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哦?柳襄,你的意思是?”司苑琼饶有兴味地挑眉,示意男子继续说下去。
名唤柳襄的男子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您可以借助外力施压来达到您的目的,白府现在已然没落,敬平王也有佳人在侧,可以说她已然是无依无靠……”
司苑琼陷入了思索之中,柳襄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本来是想着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将白微影收入囊中,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方法不大能行得通。
但是若要借助外力的话……
那这个人就只能是皇帝了。
“王爷。”柳襄见司苑琼的神色出现了动摇,再接再厉道:“您的本意就是利用白微影来钳制敬平王,顺便抱得美人归,现在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啊,您可以和北疆公主联手,将敬平王和白微影之间的情意彻底斩断……”
“那个北疆公主倒是有点意思,本王还真想知道她给司华圳用了什么药,这样的话,本王直接把药用到白微影身上,这岂不是更为省事?”司苑琼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若是想要给白微影下药,成功的可能性会是微乎其微。
柳襄身为司苑琼的幕僚,对司苑琼也算是了解,眼下看到司苑琼这般反应,他便知道司苑琼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
书房中只有烛芯爆破的声音响起,柳襄眼观鼻口观心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候着司华苑的吩咐。
“明日他们就要进宫面圣谢恩了吧?”
这话中所指的他们自然是千回和司华圳。
柳襄点了点头,司苑琼的脑海中生出一计,眼底的算计更盛。
翌日。
因为司华圳和千回是新婚燕尔,所以皇帝特意免了司华圳的三日朝会。
所以皇帝在提出要为北疆使臣举办返程的践行宴时,并未有人站出来拒绝。
司苑琼更是顺着皇帝的话说道:“陛下此举甚好,我朝与北疆之间的情谊定然会因为敬平王与千回公主的联姻而更加坚不可摧。”
受到司苑琼吹捧的皇帝越发得自鸣得意,就算司华圳再不愿意娶那个千回公主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要乖乖进宫谢恩。
“陛下。”司苑琼再度开口,循循善诱道:“原先的敬平王妃也算是为我朝的安定作出了几分贡献,不如陛下也召白姑娘进宫,共襄盛举,如何?”
司苑琼的这话算是说到了皇帝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