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魔修皆面面相觑,何且真亦是委屈至极,不知自家到底遭遇了什么。
且说李正入了北原洲,抬望眼处,但见得,赤日朦胧斜挂于苍穹,虽是红艳喷薄,竟无一丝耀阳之感。微雪粒粒漫撒长空,雪粒飞在修士的脸上,不禁让人怀疑自己遭遇的到底是飞雪,还是飞沙,难耐沙沙逼人。
一股蛮荒之态,扑面而来,不由得他驻足停留,静静而立。
稍微适应下北原洲的异样,李正真元一荡,法身回转元身模样,随后打个呼哨,呼唤施兴发师徒。
竹节山一别之后,三人便约定好暗号,一到北原洲,应暗号而聚。
果然,李正发出暗号不久,施家师徒既现身来见,一见李正,肖家用便惊奇不已,问他是如何来得北原,又是如何瞒过众魔修。
李正笑而不语。
发爷道。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李道友手段逆天,自有他出离的办法,徒弟你就不要问了。”
肖家用听得自家师尊之言,随即不提,只是与李正抱怨道。
“李师不知我与师尊来时遇到了什么,险些被魔修发现嘞,若不是我师尊临危不乱,沉稳应对,委曲求全,怕是我二人还来不到这茫茫北原。”
李正:“……。”
施兴发让徒弟不要再提,先一心寻四灵之地,待助得李正取了四灵精魄,事后慢慢叙来。
李正掏出自何夫人处得来的四灵图,递到施兴发的手上,他起初不知是什么东西,可只看了一眼,便追问李正是从何处得来。
问来问去,见李正不愿详告,自然不再追问,转而严肃道。
“此图乃是四灵之地内部之图,专为避开四凶兽而画,却也为我等寻那四凶提供了参考,待得咱们进了四灵之地,依图上指示,它不让咱们往哪里去,咱们偏要前去,那便对了。”
“施道友一番言论,正合在下心意,既然如此,你我何不早早动身,更待何时。”
“李道友且慢,你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咱们口口声声要去四灵之地,你可知四灵之地在何方么,咱们又是如何进得么,进去后,应有何注意事项么。”
李正一头雾水。
施兴发又道。
“这北原洲四灵之地,还有个别名,称作‘飞地’,何为飞地,顾名思义,皆因此地会飞,因此而得名。”
“施道友且将飞地之事讲来,为我解惑也。”
发爷肃穆道。
“传闻四灵之地在这北原洲,茫茫无所踪迹,偶尔一现,也如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更有甚者说此地黑夜升天,白昼落地,故而会飞。”
“依道友之言,我等岂不是连这四灵之地在哪里都寻不到么,谈何进入之事。”
“嘿嘿嘿,真不知是道友你的造化大,还是那火蓝道人倒霉,原本你是找不到四灵之地的,即便是你能找到四灵之地,你也进不去,可如今你得了他的天涯明月勾,要想进去,实在是容易耳。”
李正还是不解。
“我虽有此勾,那也需先找到四灵之地,可这北原洲如此浩瀚,咱们到那里去寻嘞。”
发爷一拍胸脯,无比自信。
“施某人在此,任它是飞地还是飘地,通通给我显露出来,不然我妄称散修施兴发之名。”
李正大喜,随即开始恭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施道友定是我的福星,有你在,没意外,相信你,没错的。”
发爷越发骄傲起来。
“小李子。”
“在,在呢。”
“我来问你,施某人走南闯北,平生遇难,皆化险为夷,实则倚仗有三大绝学,你可知是哪三样么。”
“额,在下不知。”
“徒儿,你可知晓么。”
肖家用脸色一耷拉,又来了又来了,说了一万遍,师父你不嫌烦,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可又不能拆师父的台,只好捧臭脚。
“师父的三大绝学,弟子只知皮毛而已,您的修为浩瀚如海,深不可测,还望师尊不惜教诲,提点提点我等,好让我等有所长进呀。”
发爷欣慰一笑。
“徒儿所言甚当,所言甚当啊。既然你们非要听,那为师便将自家绝学言将一遍,此一番言讲不为别的,皆只为让你们了解了解我。”
李正:“……。”
发爷朗朗而言。
“我施某人,平生第一样绝学,便是一个遁字。常言道,与人斗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打不过还要硬打,那是傻修,更是他娘的蠢修。
“自我出道以来,碰见无数冤家对头,还从来没吃过大亏,为只为我遁法精奇,他们摸不到我而已。这才叫打得过我的,跑不过我,跑得过我的,打不过我,嘿嘿嘿。”
肖家用在一旁接着捧。
“师尊之遁法,天下无双,弟子实在是佩服之极,那您这第二样绝学,又是什么嘞。”
“徒儿问得好,师父我这第二样绝学嘛,便是阵法二字。阵法一道,分为宏大阵法与微型阵法,宏大阵法师世上有,常驻足于各大宗门。微型阵法师世上也有,常见于炼器师。
“而能同时精通这两种阵法的阵法师,你们可曾见过么,说实话,阵法一道深邃无边,寻常人等,穷极一生,也只得琢磨一途,我则不然,这两种阵法,我皆有所造诣。
“待会儿,我便设置一座搜灵大阵,将那四灵飞地给它寻出来,你们信也不信。”
“师尊,我们信,我们信,您老人家快快设阵罢,咱们时间紧任务急,晚了怕生是非。”
发爷摆摆手。
“着什么急,为师还没说完我这第三样绝学嘞,等我将第三样绝学说完,再布阵不迟。”
肖家用受够了他,不愿再捧。发爷见自家徒弟不肯垫砖搭桥,只好将目光看向李正。
李正是何许人也,自幼目听眉语,知晓施兴发的意思,故而捧场道。
“不知施道友这第三样绝学又是什么嘞。”
发爷听得此话,爽的他搓了搓手,当即站直了腰板,理了理自家的道袍,几步走到一个高台负手而立,真有一股文人骚客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