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里的流民实在是受不了了!既不给吃的,又不给穿的,饥寒交迫!已经开始有冻饿而死的人了,还不让大家去抢,抓住就被砍头,难道就让大家慢慢就坐着等死吗!
流民们知道外面的官军在围城,可围城归围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朝廷是来平叛的,我们又不是反叛!只要我们出城投降,官军一定不会为难我们!
“我们要出城!我们要出城!”老老少少喊着口号,一股股力量汇集到一起,冲到了城门口,硬是要冲出城门去,仿佛城外就是阳光大道!
这些人里不仅仅是流民,也还有江城的原住民,他们不愿跟着楚天教陪葬,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跑出去。实在受够了这段时间地狱般的生活,每天不是提心吊胆的防备流民骚扰,就是考虑下一顿吃什么的问题,最怕的还是城破以后,朝廷也将他们当成反叛,那可就坏了!
把守城门的楚天教众没有得到命令,怎么可能会开城门?一味的用武力镇压,下手轻了,流民们一点恐惧也没有,还是接着往上冲,根本见不到什么效果,只好下重手!
杀了一批,又来一批,这帮流民终究还是怕死的,杀来杀去,将流民杀散了,直到他们不再聚集,四处城门这才安定下来。
站在城墙高处观看这个景象的田氏兄弟疼的心都要碎了!别现在杀啊!现在杀了取不了他们的心头血,岂不是白杀了吗?唉!你们倒是等等啊,就是死也得死的有点价值不是?
正在田文可惜之际,一直观察着城外的田武发现了点异常。
“哥哥你看,城墙之外是不是有个女子啊?好多人簇拥着她,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啊?竟有如此的派头?”
“哦?我来看看。”田文极目远眺,见城外果然有一宫装狐裘女子,离得很远,看不很清,但是从身边之人的站位和她坐着的姿势来看,必人必是身居高位!
“老二!我突然有个主意!”田文瞪大了眼睛,有些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哥哥!我也有个主意!咱俩不会想一块去了吧?”
二人四目相对,兄弟多年来的默契告诉他们,两个人真的有可能想一块去了,田文抢先说道:“天堂走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来投!此人如此的受人尊敬,必定是身居高位之人!咱们若是能将她捉住,用来要挟敌将,不怕他们不撤兵!”
“哥哥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啊!可有一节,咱们如何在万军丛中将她生擒?就算是抵挡得了箭雨,也越不过敌人的壕沟啊,就算是越过了敌人的壕沟,谁能有把握就能杀到她的身边?”
田文把嘴一撇:“我啊!”
“哥哥不要说笑!您乃是我江陵之主,岂能后做那冲锋陷阵的事情,万一您有什么闪失,您让兄弟我还活不活了?”
“老二,事到如今,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这江陵城中,就属你我二人的修为顶尖,不是你我二人的通境修为,量也不敢行此险计!”
“还是弟我去,我虽然比不上哥哥的修心境界高深,可一般二般的人,我也没放在眼里!我万一有什么事情,您还可主持江陵大局!”
“老二,不是哥哥我看不起你,你虽然是通境之人,可你尚未达到罡气护体之境,我去还有可能成功,你去就是有死无生,再说了,我就不信此人身边有通境二层之人!就算是有,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哥哥,可要三思啊!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弃城而走,任千军万马也拦不住咱们哥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羊皮卷在手,不怕没有成功的那一日啊!”
“那咱们辛辛苦苦谋划的局面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吗?我岂能甘心!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哥哥……”田武还要再劝。
“我意已绝,不必再劝!老二,传我命令,打开城门,本教主要亲自杀出城去,让这帮耗子精看看,什么是修心者!什么叫做万人敌!”
自官军围城以来,这是平阳公主第一次来到江陵城下,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到这里亮明身份,然后劝降楚天教的人,希望两军不要再耗下去了,再这样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身份尊贵,又是坐着,众人在她周围俱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而且还簇拥着许多盔甲明亮的诸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大人物!也难怪田氏兄弟会想出这个主意。
李正对于平阳公主的这个行为不置可否,他也希望能尽早的结束战争,早一日平底荆州局势,他就可以早一日回到豫州,未来还有多少事等着他去做。
此时的李正着一身黑色绵袍,身后还披着黑色的大氅,腰中悬着长剑,昂首立于平阳公主的身后,等着看平阳是如何的招降纳叛。
正在此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江陵城门突然大开,然后冲出一个手持长剑的老者!速度好快!简直非人一般!
“快!放箭!”把守此门的将领快速的下达命令!
老者面对着如雨的箭阵不躲也不闪,等箭来到身前之际,突然在他的身周出现一层罡气!锋利的箭头在碰到罡气的一刹那被阻隔在外,竟不能寸进分毫!
老者轻蔑一笑,撑着自己的护体罡气,纵身一跃就来到壕沟边上,守在壕沟边上的军士岂能容他在此放肆!长枪攒动,誓要将这个老者捅成马蜂窝!
长剑一挥,无数枪头掉落!再回手一剑,挡在老者身前的众军士纷纷被他拦腰斩断!如同快镰割韭菜!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剑!官军如同潮水一般向着老者涌来,他却来者不拒!长剑左挥右削,指东打西,打的一众军士是苦不堪言!
一时之间,官军之中竟无人可挡!老者手持长剑,所向披靡,凡是挡在他身前之人,俱都落得个身死碎尸的下场!他走到哪里就哪里就是一片骨血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