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哥,不要啊!他们虽然伤了我,但那是在战场,双方各为其主,互有死伤也是在所难免,还恳请大哥放了他们,让他们卸甲归田吧!”穆晨是真的不希望项羽把那些秦军全部杀死,战斗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再多增添杀戮。
项羽摇摇头,耸了耸肩膀,满脸无奈的说道:“晚了,我已经让人把那些投降的秦军全部活埋了,恐怕这回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在土里了吧!如果兄弟真的不想让他们死,也只有看看明年能不能长出来了!”
穆晨愣愣的看着项羽,他没有想到,项羽在谈到活埋数千人时,竟然是毫无感情,平淡的就像是在和人谈着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而且居然还会说出把人埋了,要看明年能不能长出来的冷笑话。
“好了,兄弟,你先安静的躺着,我出去一下,我们在攻破城池的时候,有数百名拿着武器的平民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这些人一定要给处理掉,如果不让城阳血流成河,天下人不会懂得惧怕我项籍的手段!”项羽对穆晨笑了笑,起身向门口走去。
“大哥!”穆晨从项羽的话里听出了屠城的意思,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劝项羽不要,但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使他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
项羽回头看了一眼穆晨,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穆晨怅然的躺在床上,他想起床,想出去阻拦项羽屠城,可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每动一动身体,那种撕裂般的疼痛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从穆晨的房间出来之后,项羽领着一队江东子弟兵走上了街道,街道上到处都是楚军,一排排城破时藏了起来却又被楚军搜出来的秦兵被楚军士兵按着跪在路边。
最忙的要数执行刑罚的刀斧手,数十个刀斧手将一队队跪在地上的秦兵脑袋砍下来,然后用绳子串在一起挂在城内街道的树上,城阳城内的道路上、建筑上、树木上,到处都溅满了鲜血。
那些跪在地上的秦军在面临死亡时竟然是满脸的木然,一个个双眼无神,如同一具具已经死去了的尸体,生命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他们,对他们来说楚军砍下他们的脑袋与平日里地主收割雇农家的庄稼并没有什么区别。
“项将军!”项羽正在街道上走着,迎面过来了一队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刘邦,刘邦见了项羽后弯腰施了个礼:“我军已经攻下城阳,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请将军定夺!”
“沛公打算怎么办?”项羽回了一礼,双眼紧盯着刘邦的眼睛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全军在城内稍事休整,两日后继续西进,不知项将军是什么打算?”刘邦说出自己的打算后,慧黠的双眼盯着项羽的脸半天没有将视线挪开。
“呵呵,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将士,难道就算了?”项羽冷笑两声,回过头指着城脚下一字排开的平民尸体:“还有那些人,知道我大楚军队进攻城阳,他们就应该躲在家里不出门,可他们居然敢协助秦军阻挡我大楚雄师,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刘邦愣了一愣,却并没有出言阻拦,只是对项羽行了个礼说道:“既然项将军决定如此,邦只有听从将军安排,还请将军明示如何将无视我大楚军威的平民赶尽杀绝?”
“全军放假三天,城内百姓,无分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务必在三日后使城阳人畜无存、草木成灰!”项羽拧着眉头,从他的口中蹦出了一句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话。
正是项羽的一句话,使城阳百姓遭受了史无前例的灾难,三日后,整个城阳几乎成了一座死城,城内除了尸体,几乎见不到除楚军之外的其他人。
男人被楚军赶在一起,集中砍杀或是活埋。女人则被冲进家门的楚军侮辱,有些女人为了生存,见楚军进了家门主动脱下裤子分开双腿,可在她们身上得到了满足的楚军并没有放过她们,无论她们被楚军压在身下时是如何曲迎款承,最终还是无法逃脱成为一具浑身**的尸体的命运。
无数的老人和孩子哭喊着被楚军赶到了城墙的一角,当他们在城角站好后,一排排弓箭飞向了他们。
屠杀在毫无节制的进行着,无数无辜的人被夺去了生命,城阳城内的房屋全都成了无主的空房,所有商铺也被洗劫一空,无论富人还是穷人,被楚军像赶猪猡一样从家中赶出来,然后被杀死在街道上、墙角下。
穆晨躺在房间里,外面的喧闹声吵的他无法安睡,到处都是男人和女人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孩童的哭闹。
他知道,外面一定是在进行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他想出去阻止,可严重的伤势却让他举步维艰。
“外面怎么了?”穆晨扭过头,焦急的向一直照顾着他的喽啰问道。
“大当家……”喽啰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向穆晨介绍如今城内正在进行的屠杀。
“到底怎么了?快说!”喽啰欲言又止,穆晨不禁心下大急,这一急又引起了伤口的疼痛,龇着牙满脸痛苦的躺在床上。
“大当家,你还是好好养伤,一切等到你身子大好了再说!”喽啰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劝解穆晨。
“屁话!”穆晨瞪了那喽啰一眼:“外面吵嚷的这么厉害,让我怎么休养?你快点去把我大哥项羽请来,就说我有事求他!”
喽啰见穆晨真的怒了,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跑出去找项羽去了。
项羽正手按佩剑站在街心,冷眼看着城内的骚乱,在他的身后,是数十名江东子弟兵,这些子弟兵个个身材魁梧,剽悍强健,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站在项羽身后,犹如一枝枝插在青石路面上的青松,屹立不动。
出来找项羽的喽啰在出门前从门外的士兵那里借了套楚军的铠甲,刘邦虽然收了穆晨,却没有发铠甲给他们三人,外面正在进行着屠杀,若是被不明就里的被楚军抓去杀了,那才叫冤到家了。
喽啰跑了几条街道,一些和他擦肩而过的楚军都转过头纳闷的看着他,如今在城阳城里,不是等待被屠杀的平民就是成队成队的楚军,为了防止有逃脱的平民偷袭落单的士兵,楚军行动至少都是以伍为单位,像他这样单个在城里像没头苍蝇乱撞的,还是头一个。
“喂,那个人!你在这乱跑什么呢?”在遇见几队楚军后,喽啰依然没有找到项羽,正当他急的满头是汗的时候,一个领着数十人队伍从街道上经过的军官叫住了他:“城里到处都在杀人,要是你被乱民抓住,当心小命不保!”
“哎!哎!”喽啰一边点头答应,一边还在向四周张望,寻找着项羽。
“你找什么呢?难不成你婆娘在这城里?”那军官坏笑着看着出来找项羽的喽啰:“那你可得快了,城阳城如今上至六十岁,下至六岁的女人估计没几个没被人糟蹋了,再不赶紧找到,你头上这顶绿巾可是甩都甩不掉啦!”
军官话刚说完,跟在后面的几十个楚军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我呸!你婆娘才在这个城里呢!”喽啰嘲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是在找项将军,我家大当家让我赶紧找到他,有事和项将军商量,你们有没有见到?”
“你家大当家是谁啊?这么牛?居然敢让项将军去见他!”军官回过头,对身后的几十个士兵撇了撇嘴,然后才转过头看着喽啰:“你这货不会是没事跟我们吹牛呢吧?就连刘邦刘将军有什么事也是亲自去找项将军,也没说派个人请他过去,莫非你家大当家是项梁项老将军不成?”
喽啰白了军官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家大当家就是最先杀进城阳的穆晨穆大当家,他现在身上有伤,怎么可能亲自来见项将军?我看你这人是吃多了撑的,去,去,去,边上去,不该你问的你少管!”
“你家大当家真的是穆晨?”军官疑惑的看着喽啰,在他身后的那几十个士兵也同样用一种既敬仰又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喽啰。
“我看你这人不保险,九成是在吹牛呢!”军官撇了撇嘴,有些试探性的套着喽啰的话。
“呸!”喽啰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看你这人才不保险呢!我怎么就不保险了?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大当家的贴身小喽啰,要是不信……你们跟我去见项将军,看我怎么说!”
喽啰原本是想吹个牛,说要是不信,他让穆晨怎么怎么的,但转念一想,牛皮吹大了回头不好收场,连忙改了口。
那军官和一群士兵正等着听喽啰后面要吹出什么,然后起哄要他带着去见穆晨。穆晨在这一战中的表现,已经使他成为了整个楚军的偶像,所有人都以能够认识他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