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惶急奔逃的贝都因部族,莫日根那个郁闷啊,你说啥时候你打仗不好啊?偏偏现在这几千号人叫嚣着跑来跑去,不知道我们要找大汉皇帝吗?干扰了搜寻计划,也不说别的了,咱调集大军灭了你丫的,就和掐死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莫日根悻悻的招呼士兵们:“贝都因人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呢,咱们可没空儿陪他们,儿郎们给我站到一边,让他们快些滚蛋咱们继续搜索前进!”
聪明的乃仁台倒是皱着眉头,忽然摇手道:“营长,既然他们从东面跑过来,也就是说他们是从沙漠腹地过来的,如果那边有天可汗的消息,那他们就一定会知道……”
莫日根大笑着一巴掌拍到乃仁台的后背:“行啊,就你小子心眼多!咱们要搜索东面的沙漠腹地,他们正好是从那边过来,问问不就节约时间了么?”
他也不制定太周密的计划了,就令全连士兵把枪炮全摆出来,两门三斤炮也卸下来摆着,黑洞洞的炮口冲着前面,一个连摆在了对方的必经之路上,同时司号兵呜嘟呜嘟的吹起了调兵号,调本营辖下的另外两个连向这里靠拢。
莫日根嘿嘿的笑得很开心:“只要他们打这边儿过,咱们就给他拦下来,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谁要敢硬闯咱们就枪炮招呼!”
有士兵问道:“他们是在这儿乱跑,只怕前面一伙人在逃跑,后面一伙人在追赶呢!要是咱们横插一杠子,前面被追的被咱们拦了下来,岂不是要被后面追兵揍他们屁股?!”
莫日根蛮横的把眼睛一瞪:“放屁!是天可汗、大汉皇帝要紧呢,是几个沙漠贝都因部族打仗要紧?现在就是天王老子、真主安拉来了咱也顾不得,只能叫他给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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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锋掀起的沙尘遮蔽了视线,位于哈辛部突围队伍核心的陈淑桢等人并没有及时发现莫日根的出现,她们整夜策马飞驰,已是人困马乏,陈淑桢和塞里木淖尔情况还好,雪瑶则花容惨淡,一张小脸儿煞白,骑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雪瑶从小在陈宜中深宅大院中长大,身体娇弱,哪儿禁得起这样长途驱驰?此时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酸软难耐,没奈何取出银针就要对着风府、天池等几个穴位扎下——这金针提神之法,虽然效果显著却很伤身体,若不是紧要关头,雪瑶断不会施用。
手中银针刚刚扎落,还没有碰着皮肤,雪瑶的手忽然被人捉住了,然后经脉中就有暖洋洋的热流涌入,一呼一吸间走遍了奇经八脉,五脏六腑温温热,十二重楼节节开,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大振。
陈淑桢淡淡一笑,松开了雪瑶的手,只不过刚刚经历了整夜奔驰的疲累仍旧光彩夺目的脸庞,现在就蒙上了旁人难以察觉的晦暗。
陈淑桢脸上的晦暗之色,旁人瞧不分明,却瞒不过医术高明的雪瑶。
雪瑶身子暖洋洋、轻飘飘的,感激的朝陈淑桢点了点头,姐妹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倒生分了,这拼着消耗自身修为渡给真气,不是情同姐妹也绝对做不出来。
陈淑桢的秀眉纠结在一块,减少些须真气,对别的武者而言或许是天大的事情,她倒不怎么在乎,反正现在留在朝廷中枢,亲自出手的机会越来越深了。
她担心的是,现在的僵局该怎么打破,究竟有没有机会冲到内陆小城贾尔法?
昨天整晚奔驰,哈辛部的妇孺都已精疲力竭,追赶的沙匪们分作数拨,时不时的前突骚扰,更加剧了突围者的体力消耗,不断有人疲累已极从马背上坠落,也有人马失前蹄,只能惨叫着眼睁睁落入敌手,还有妇女和儿童所乘的马力有不济,渐渐落伍,队尾的方向就接二连三的响起绝望的惨嚎。
幸好有哈辛部战士在队尾和两翼拼死抵挡,加上皇家卫队使用步枪给予沉重打击,追击者才没有越过哈辛部大队冲到前头拦截。
而陈淑桢担心的就是这点,要是敌人能从两翼超越突围大队,跑到前面去拦截,那么也许只需要两三百人,这群人马就会全军覆没。
“难道我要孤身逃走?雪瑶和塞里木淖尔怎么办?留下来力战,死不足惜,谁又传出夫君遇险的信息,谁带大军来救他?”饶是陈淑桢曾统十万大军纵横闽广,此时也觉得万分棘手,而那个总是嬉皮笑脸、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乾坤的家伙,偏生又不在身边。
越是担心什么越来什么,陈淑桢正一筹莫展之时,侍卫柳乘云从前锋策马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禀道:“启禀主母,前面有一票人马拦住去路,黄沙漫漫遮蔽了视线,标下唯恐迟延了军情,就此来报!”
陈淑桢闻言心头毕剥一跳,塞里木淖尔还好一点儿,雪瑶已是脸如金纸:她知道两位姐妹的本事,便是千军万马之中要逃走也不太难,何况还有众侍卫相助?可要再带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那就千难万难了。
雪瑶向着陈淑桢和塞里木淖尔惨然一笑:“将夫君遇险的消息传出是最重要的事情,两位姐妹只管带侍卫突出重围,妹妹断不会苟且偷生有辱夫君的声名……”
话还没说完,就见卫炳坤策马而来,他的奏报却是详尽得多:“启禀主母,前方阻路的军队打着大汉旗号,沙尘太大,瞧不清是那支部队,标下策马跑到最前面细看,才得知是第三军骑兵师二团三营的兵马,请令定夺。”
雪瑶闻言登时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又狠狠的瞪了柳乘云一眼。
若在楚风看来,这宜嗔宜喜的一瞪自有万种风情,可柳乘云却赛如头顶上响了个炸雷,吓得呆若木鸡。
这个时代,皇权有着至高无上的威力,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你李杜诗篇、韩柳文章还是岳武穆韩世忠的弓马刀枪,学成文武艺就得货卖帝王家。
柳乘云这样的侍卫,江湖上自是一等一的名声地位,他为何不开馆授徒名震一方,偏要投入军中?自是为了显亲扬名、封妻荫子。
那么,简在帝心、圣恩优宠这八个字,就是天下英雄孜孜以求的,今天可教你飞黄腾达,腰金衣紫,门前车马如流水,明天也可教你官运黑如煤炭,门庭冷落车马稀,试问天下又有几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只要踏入仕途一步,哪个不怕这一遭?
柳乘云本是个功名心极重的人,所以才在哈辛部比武时故意用脚步在沙地上写万岁两个字,没成想倒被那武功远逊于他的贝都因人钻了空子,差点儿输掉比赛;这一次又因为心急来报军情,得罪了雪瑶,想到将来这位皇后随便发句话自己的官运怕就是走到了尽头,柳乘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陈淑桢却笑着朝雪瑶摇了摇头,温言道:“军情紧急,本有报急与报详两种,急报为的不耽误军情,详报则有利主帅全面掌握,柳侍卫的急报和卫侍卫的详报本来就是一体两面,只不过起初咱们自己理解差了而已。”
雪瑶闻言点点头,她并不了解军中的制度,听陈淑桢一说原来是自己冤枉了别人。
陈淑桢又对柳乘云道:“我瞧柳侍卫戮力王事,倒是辛勤的紧,便派你飞马去前方,通知骑兵师……记得,告诉他们不要对哈辛部的人泄露我们的身份,免得对接下来搜寻陛下产生不利!”
柳乘云听了这话,仿佛三伏天喝下了冰镇酸梅汤,从里到外舒服得三万八千个毛孔都开了,瞧着陈淑桢就如观音娘娘一般,若不是军务要紧,他简直想跪地上磕几十个响头了。
“得令!”
柳乘云一提马缰跑得比飞还快,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飞一般的感觉啊。
雪瑶瞧着柳乘云骑在马上快要飘起来的背影,眼波在陈淑桢脸上悠悠的一转,掩口轻笑道:“小妹这才知道为何淑桢姐姐能以女儿身统帅十万大军了,瞧这位柳侍卫的样子,现在只怕刀山火海他都敢闯一闯。”
陈淑桢微笑着点点头,昔年唐太宗开科举,英雄豪杰如过江之鲫,这位帝王笑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则帝王以功名利禄为饵,钓天下英雄为我所用,不亦明君贤王之道么?
既然有部队接应,就不必拼命奔波了,陈淑桢令人通知老哈辛,所有人可以逐渐放慢步伐,从前面接应部队的两翼绕过便是,不可冲突了他们的阵脚。
哈辛部的前进速度一放慢,紧追在后面的曼努埃尔就乐得合不拢嘴,沙匪们更是兴高采烈——当然前提是他们被前面突围者掀起的沙尘遮蔽了视线,没有发现那阻路的汉军小部队。
昨夜他们并不是全无机会歼灭哈辛部,但相对于那时候将要付出的巨大代价,他们选择了尾随驱赶的战术。
狮群捕食野牛,从来不会硬攻蛮干,它们总是咆哮着驱赶牛群在大草原上奔跑,一旦奔跑起来体弱的老牛、小牛和母牛就会渐渐落伍,此时狮群就可以从容不迫的猎杀野牛,享用丰盛的牛肉大餐了。
沙匪们正是向狮群学习,通过整夜的尾随恐吓,消耗了突围者的力量,到清晨之时那些可怜的“牛群”已经跑得人困马乏,妇女和儿童内心的恐惧也上升到了极点。
突围者总是恨不得离追兵越远越好,如果因马力消耗过大不得不减慢速度,那就说明他们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目前就是最好的围猎时机。
和狮群不同的是,沙匪们并不准备给他们的牺牲者留下哪怕一名活口。
“跑,看你们往哪儿跑!老哈辛你完蛋了,从今往后,富饶的坚贞之泉就是我的财产!”扎克里亚悻悻的骂着,神情志得意满。
古德白拍马跑得气喘吁吁,凑趣的道:“埃米尔大人立下如此大的功劳,真主安拉必定是欢喜的,苏丹陛下也必定给予奖励呀!”
这个鼠辈还挤眉弄眼的淫笑着:“嘿嘿,鲜花似的努尔嫚,还有那汉商带着的几名美貌姬妾,可都是大人您的囊中之物啦。”
扎克里亚高兴的捋着山羊胡子,忽然听得沙匪群中一叠声的呼哨,曼努埃尔弯刀虚劈放声大叫道:“圣战者们,冲啊,消灭哈尔比,杀死卡菲勒,活着的圣战者得到他们的女人和财产,牺牲的到天堂享福!”
沙匪们疯狂的鞭打战马提升速度,游牧骑士们也急了眼,扎克里亚不甘落后的喊道:“杰哈德(圣战),杰哈德!”
“安拉至大!”游牧骑士们欢呼着,鞭花甩得呼啦啦响,和沙匪们搞起了马术竞赛。
他们都想抢先冲进哈辛部妇孺的队列中,卡菲勒和哈尔比的女人、财富,是不受教法保护的,抢劫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什么,谁说哈辛部是穆斯林?嘿嘿,他们已经是哈尔比了嘛,再说了,就算是穆斯林咱们也照抢不误嘛,“没有可供抢劫的,我们就抢劫自己的兄弟”!
可正跑着跑着沙匪和游牧骑兵们发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千军万马如雷的蹄声,也掩盖不住远方传来的一种尖锐、高亢的声音,而且越往前跑,那种声音也就越发清晰,它刺疼了人的耳膜,扎得两边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很多圣战者的心脏就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嘀嘀哒~嘀嘀达~嘀嘀达~”
终于,有从苏伊士之战侥幸逃生的游牧骑兵,长长的络腮胡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睁圆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这、这是魔鬼撒旦的号角,一旦汉兵把这号角吹响,火狱之门就会打开,魔鬼的烈焰就会伴随着巨大的轰鸣自天降临!”
“不得了啦,汉军来了!”沙匪们恐惧的叫喊起来,他们还记得那个被东印度公司讨伐队华丽丽轰杀至渣的沙匪群落,单是属于东印度公司的讨伐队就这么可怕了,正规军岂不是更加凶悍百倍?
再者,连哈里发和马木留克苏丹都不是汉军的对手,区区沙匪和游牧骑兵,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啊!
曼努埃尔开始也吓了一大跳,他虽然亲身经历过天堂,但也不认为凭着这点儿圣战者就能战胜汉军,毕竟几百年来从没有真主从天上降下一个神罚直接把穆斯林的敌人灭掉这种事,穆斯林在优势敌人屠刀下被杀个落花流水的时候,也从没见真主他老人家显显灵。
待哈辛部的妇孺从两翼逃开,空出了中间,曼努埃尔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要慌,不要乱,汉军不多,咱们冲过去杀了这些卡菲勒!”
正要打马逃走的埃米尔扎克里亚,看清汉军也就百十人,他也就放了心,那古德白刚才还准备抱头鼠窜呢,这下子反而奸笑起来:“这么点儿卡菲勒,咱们完全可以杀光他们!”
两位首领立刻驱赶沙匪和游牧骑兵朝着汉军的阵地冲来,扎克里亚还一脸奸笑:“哈哈,咱们人多打人少,就是踩也把他们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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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多援军少,咱们不妙啊!”老哈辛从侧翼跑到了汉军阵地的侧后方,看着自信满满的陈淑桢等人,他不明白这几位的自信从何而来?
难道要以百多名汉兵,对付近三千贝都因骑兵?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哈辛部的妇孺们人人惊惶,大部分的人不敢下马,唯恐被敌人冲破了汉军阵地之后,自己连上马的时间都没有。
雪瑶早下了马,坐地上揉着两条腿,撅起小嘴嘟嘟囔囔的道:“疼死了疼死了,大腿两侧的皮都给磨破了,一定会被楚呆子笑话的……”
陈淑桢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雪瑶没心没肺的笑道:“那家伙命大得很,连我们都能逃出来,还怕他不能逃出生天?哼哼,那家伙是追着小丫头走的,现在呀,说不定人家正在双宿双飞呢!”
这小醋坛子,刚刚脱离危险,又开始泛酸了!陈淑桢微微一笑,郁结的心情倒是因雪瑶这番言语而好得多了。
心思转到当下,听到调兵号,她秀眉微蹙,对卫炳坤道:“怎么还用的营级调兵号音?传我将令,改用总攻号音!”
话音落地未久,那边司号员就兴奋的鼓起了腮帮子,用力吹出了高亢激越直上霄汉的号音:
嘀嘀哒~嘀嘀达~嘀嘀嘀嘀~~!嘀嘀哒~嘀嘀达~嘀嘀嘀嘀~~!
正在策马冲锋的“圣战者”们,听到着刺疼脑仁儿的号音,都不由得激零零打了个寒噤,恐惧感油然而生。
在那些从苏伊士之战回来的老兵口中,这种号音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声音,形容它简直就是魔鬼撒旦本人的怒吼,火狱烈焰即将倾泻而下的信号啊!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汉军阵地左翼的沙丘后面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儿,那刺刀反射的寒光,令圣战者们心头一凉。
右翼那条干涸的戈壁河道上,也有一道黄龙也似的沙尘沿着河川滚滚而来,笼罩在沙尘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马……
沙匪们迟疑着,慢慢放缓了马速,而且已经有人在慢慢的向后退。
三营二连的连长季尽节率领全连人马从左翼沙丘后转出,听到营部的调兵号之后他们就急如星火的从三五里之外赶过来,眼尖的季尽节一下子就发现了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陈淑桢。
知道自己这番护驾之功是板上钉钉了,当下大喜过望,正要上前参见,一名皇家侍卫就飞马而来:“娘娘懿旨,教我们不可泄露她的身份。”
季尽节也不是笨人,既然皇后令他不可泄露身份,便不好大礼参拜了,于是变着法子自报履历:“第三军骑兵师二团三营二连季尽节率全连官兵在此!”
言罢便领着全连人马,跑到阵地左翼加强防护。
从右翼过来的三连有样学样,连长大叫道:“第三军骑兵师二团三营三连吴芝华领着弟兄们报道!”
言罢他就率兵赶到阵地右翼,进一步加宽了防御正面。
就在二连、三连赶来的同时,他们的司号员听到号召总集结的总攻号音,立刻吹响了同样的号声,而这号声传到了分属二团的两个兄弟营,这两个营朝这边赶来的同时,也吹响了冲锋号,把信息传递到另外的部队,从营传到了团,从团到师、军……
一时间,附近数百里范围内,无数的冲锋号声响彻云霄,整个阿拉伯沙漠都好像沸腾了一般。
莫日根适时令人鸣响了连珠号炮,一颗颗彩色的号炮尖啸着升上天空,炸出绚丽的火花,给所有的部队指引着方向。
“第三军骑兵师二团乞儿也怜率全团弟兄们到此!”
“第三军骑兵师一团张仁义领全团官兵,誓死剿除逆匪!”
“第三军骑兵师三团……”
“第三军第二步兵师师属骑兵营……”
一支支部队带着满头满脸的沙尘,带着疲惫赶来,但他们只消看到骑在马背上的陈淑桢,所有的辛苦就在一瞬间一扫而光,因为他们知道,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回报。
一时间风卷云聚,各路大军纷至沓来,刀枪如林、兵马似海,不知道有几千几万大军,而且还有更多的部队正从远方,根据冲锋号的指引,朝着连珠号炮升起的地方赶来!
早就坐在沙地上的刘大力,讪笑着对还在马背上发呆的法蒂玛道:“还不快点下来?马背上吹风很舒服么?”
法蒂玛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长吁着跳下马背,身体一偏差点儿摔倒,却是刘大力扶着她。
“我早就说了,大汉皇帝是风从虎、云从龙,只消御驾在此,各路勤王大军自然蜂拥蚁聚,咱们还怕个什么来?”
法蒂玛则怔怔的瞧着那些仿佛比阿拉伯沙漠里的沙砾还多的人马,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耀眼夺目的盔甲刀枪,在以往她并不知道大汉皇帝有多么强大,只是在传言中听说他的威势,对刘大力如此相信大汉皇帝能解决他们之间不受真主祝福的婚姻的问题,她还很有些怀疑,可现在她完全相信了,并且再也没有怀疑过。
老哈辛则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的军队是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虽然每一名官兵都风尘仆仆,可那种肃杀的神情分明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才有可能拥有,毫无疑问这是支极其可怕的军队,对面的扎克里亚和曼努埃尔,在这支军队面前就像那只挑衅神王的苍蝇一样,可笑、可悲。
现在他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那些威风凛凛的汉军将军们,各级指挥官们,为什么像臣子觐见君主那样自报姓名,唯恐那骑马的女子没有听见?要知道她只是个侍妾呀!天呐,或许我想错了……”
而对面的埃米尔扎克里亚和沙匪头子曼努埃尔,已是面色灰败神情凄惶,曼努埃尔还好一点儿,他见过真正的天堂,相信自己作为圣战者死后能在天堂里享福,可扎克里亚就不同了,这家伙向来比较怕死,对真主安拉又没有曼努埃尔那么虔诚,感觉自己这一遭只怕凶多吉少,是吓得他苦胆都破了,一个劲儿的后悔。
“你说老老实实当埃米尔怎么不好?要掺合这样的大阴谋,唉~悔不当初啊!”扎克里亚很后悔,可惜一切都晚了。
因为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成千上万的汉军已经在激越的冲锋号声中,发动了排山倒海的攻势,对胆敢图谋他们统帅的阴谋家,所有的士兵们眼睛里都闪耀着刻骨的仇恨,骑兵们狂呼着鞭打战马,炮兵将成吨的炮弹清晰而下,步兵则排着整齐的队列,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如墙而进。
这样的攻势,长驱万里的蒙古帝国没能挡住,称霸中东的马木留克奴隶骑兵没有挡住,区区沙匪和游牧骑兵怎么可能挡住呢?
一触即溃,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事实上总攻已经把“圣战者”的魂都吓掉了,他们纷纷下马投降。
若不是某些倒霉的傻瓜,被汉军的攻势吓得失魂落魄连投降都忘记了,汉军的弹药消耗还要少一些,而活着的俘虏数量也能更多一点儿。
扎克里亚和曼努埃尔都被活捉了,令埃米尔大人愤怒的是,居然是他宠信的古德白,将圆月弯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把他送给汉军的。
“你这个小人,无耻的哈尔比!”扎克里亚愤怒的唾骂着,可他的嘴很快就被汉军士兵塞进了一大团马粪。
而那个出卖他的古德白,也并没有得到好下场,随驾的女兵们还记得在哈辛部时是这家伙带着人在营帐外污言秽语,于是杜鹃这母老虎就趁老公齐靖远还没赶来,又兴致勃勃的带着女兵们玩了次大埋活人。
“如果我男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两个就要被活剥人皮!”陈淑桢压低了声音告诉两个五花大绑的坏蛋。
当然,如果楚风平安归来,你们还是要被千刀万剐!陈淑桢冷冷的一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