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你去看看杜涛。”我径直往曲朝露的房间去。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两道人影从窗户跳了出去,屋里,曲朝露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追到窗户前,刚才跳出去的人已经不见了。
曲朝露不见了?
我转身就往外跑,但是我住的楼层太高,等我跑到楼下,已经晚了。
“怎么了?”杜涛和梅花也跟了出来。
我叹气说:“曲朝露被人抓走了。”
杜涛忙着问:“是单家的人?”
“我没有看见抓走她的人,但是在这节骨眼上能来找我们麻烦的,十有八九是单家。”我说着,拿出手机,给庄广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好半天没人接,我又给吴峥打电话,他倒是很快接了电话。
“今晚来抓走曲朝露的,是不是单家的人?”我问。
过了会,吴峥才叹了口气,说:“是,刚才我们还在跟单家谈判,单雪和沈佳康的婚礼势在必行,但是沈佳康死活不同意,单家那边动了怒,暗中派人去抓了曲朝露。”
我皱紧眉头,“单家是什么来历?”
“单家当初不过是普通的富商罢了,只是这些年单家暗中招兵买马,集结了不少人马,一时间渡生也奈何不了他们。”吴峥解释说。
我嗤笑一声,“渡生中不是有不少人是跟着青莲真人去过黄泉的,好歹也是生死场上杀出来的,竟然会被单家拿捏住。”
吴峥苦笑说:“单家的情况真是有点复杂,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曲朝露出事。”
“希望如此。”我面无表情的挂掉电话,跟杜涛说:“是单家动的手。”
杜涛紧张的问:“那他们会不会伤害曲朝露?单坤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刚才跟我爸打电话,问单坤朗嫁女儿的事,我爸那边一点风声都没听说,我怀疑单雪和沈佳康要结婚的事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知道,正常人都不知道。”
我皱眉思索着说:“这也正常,毕竟沈佳康身份不同旁人。”
说到这里,我摇摇头,失望地说:“我一直以为渡生即便不能对抗黄泉和地下,好歹也有自保之力,可如今看着让我失望的很,一个单家竟然就让他们如临大敌,处处受到掣肘。”
我真是想不通,当初那些人可是从黄泉出来的,竟然会怕单家。
梅花突然说:“我觉得单家的身份不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我吃惊的问。
“今天我教训那些人的时候,在那叫单雪的女人身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有些似曾相识,但是我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在什么地方闻到过。”梅花摇头说。
我沉思片刻,说:“我想要去单家救曲朝露,你敢去吗?”
杜涛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他刚说完,我手机亮了下,我低头看了眼,揣起手机,“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庄广。”
庄广给我发了短信,说是在街角等我。
我赶过去的时候,庄广正站在街角的路灯下,手里拿着一瓶奶茶,看见我过来,他把奶茶递给我。
“拿着吧,买烟的时候顺手买的。”庄广说。
我接过,沉默了会,说:“曲朝露失踪了。”
他嗯了声,“不是单家,是沈佳康他爸出的手。”
我大吃一惊,“什么?”
庄广睨我一眼,“沈佳康和单雪的婚事是沈家他爸和单坤朗一手促成的,关系到沈佳康能否继续活下去,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场婚事。”
“沈佳康到底怎么了?”我实在是想不通,沈佳康已经是渡阴人了,手持渡阴令,又开了阴门,应该能活很久。
庄广掏出根烟来,点着后用力的吸了口气,吐出口烟圈,冷笑道:“没怎么,不过是寿数到了而已,沈佳康他爸心中有执念,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跟单家做了交换,把单雪的寿数给沈佳康,而他保单家五十年的富贵。”
“单家这是把单雪给卖了?”我震惊道。
先前见到单雪,看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以为她在单家很受宠,而沈佳康的小姨又提到之所以让沈佳康跟单雪结婚,是因为八字相合,我就以为是单雪出了什么问题,没成想出问题的是沈佳康。
庄广掀掀眼皮,看我一眼,“自然是卖了,若是这门婚事是沈佳康他爸剃头担子一头热,我还能出手,可现在单家也在极力促成这件事,在单坤朗的眼里,用一个女儿能换来五十年的富贵,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我追问:“沈佳康他爸把曲朝露抓走了,不会对她动刑吧?”
庄广掐灭烟头,“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沈佳康他爸已经走远了,近些年处事手段愈发过分,要是不尽快把曲朝露从他手里救出来,免不得要出事。”
他拿出手机,边摆弄边说:“刚才他派遣鬼奴进屋抓人的时候,我就躲在暗处,趁机做了个点小手段,查出了曲朝露如今的位置,你这就过去,把她救出来。”
他把手机递到我跟前,“在西郊,你跟着导航过去。”
“导航?”我愣了下,纳闷的问:“你怎么查出来的?”
庄广抹了把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亏你还是个年轻人,一点都不懂科技,曲朝露的手机还在她身上,不能定位吗?”
我:“……”
“我现在去找沈佳康他爸,想办法拖住他,你去救曲朝露,救下来后就带她躲起来。”庄广叹息道:“如今沈佳康寿数将近,他这当老子的越来越疯,不好好看着,早晚得出大事。”
看着庄广走进黑暗中,我犹豫了下,还是给杜涛打了电话,叫上家里所有人,跟着道航去西郊。
路上,杜涛脸色凝重的问我:“庄广可信吗?他会不会投靠了单家?”
“说实话,我对他不是很信任,所以这次我们要做足准备。”我说。
跟着导航,我们来到了西郊一处废弃的工厂前,工厂正在拆迁,厂房已经被拆了大半,只剩下些残垣断壁。
“就是这里。”我皱眉说:“这里也藏不住人啊。”
话音刚落,单雪率人黑暗中走出,“这里不能藏人,但能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