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全神贯注，就差竖起耳朵了。
“先释放，再调换。”光头老人将肥硕草鱼扔进桶中，幽幽说道：“不要有任何反抗地释放出你体内的第二人格，让他占据身体主导权。”
“这怎么行！”姜离被老人的话震惊的险些跳起来。
要不是他已猜测出光头老人的真实身份，他或许会直接给老人打上‘邪道’标签。
“姜邪...一旦把他放出来，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最有可能的是大杀四方。他是由我的恶念与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啊。”
“水至清则无鱼，人亦是如此。没有绝对的恶，也没有绝对的善。哪怕再邪恶，残忍的歹毒，在内心深处也会有柔软的一面。比方说——我。”光头老人自嘲一笑，“你是不是已经猜出我是谁了。”
“嗯...”姜离点点头，“魔门教主...”
“哈哈！”光头老人开怀大笑，指了指胸口，“魔门教主是‘他’，我嘛...就是个黄土埋到眉毛的糟老头子。”
魔门教主。
一个在三十年前响彻武道界的名字。
在那个时代，姜离还没有出世，只能通过望海楼和师父们的口述去了解这位名噪一时的绝世强者。
究竟这位魔门教主有多强。
懂事后的姜离在一次闲谈中问了一句，父亲很认真的思索了半晌回答：“华夏有五大圣地，魔门教主一个人的力量差不多约等于任意三个圣地总和的强度。”
当时姜离还很懵懂，不太了解这是什么概念，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概念才逐渐清晰。
要不是魔门教主在后期修炼功法时出了岔子，迫不得已解散魔门，退隐江湖疗伤，华夏就算有五大圣地，也绝不会像今天这般强势，仅凭金字招牌就能震慑住万千邪道武者。
光头老人重新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当年，我体内的这位，为了提升境界，冒险逆练神功，虽成功了，却也唤醒了第二人格，也就是我...”
跟我的情况正相反，我是唤醒了恶的一面姜邪，而魔门教主唤醒了善的一面，最终身体让善的一面‘占据’了...姜离沉默无言。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言归正传。”
光头老人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重新回到正题上，“让暗面人格...唔，你有给他起名字吗？”
“有。”姜离点点头，“他叫姜邪。”
“让姜邪占据你的主体，接替你生活。在这段时间里，他一定会遇到许多事情...有黑暗的，也一定有光明的...届时你就可以‘反客为主’，反复几次之后，你就能彻底完成调换，再也不必为第二人格烦恼...”
先反主为客，再反客为主...确实是一个新颖的解题思路，但弊端太多。
姜邪是邪恶与负面情绪的结合体，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万一他在成为主体的情况下大开杀戒又当如何？
姜离想了想，轻叹一声，并不打算冒险尝试。
光头老人瞧出姜离的担心，也不继续往下劝，笑道：“我只提供解题思路，做还是不做，得看你自己。”
“啊~”
光头老人伸了个懒腰，“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聊聊天，老头子我现在可是寂寞的很吶。”
“多谢前辈。”姜离躬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