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倏地同时抬起头,但,当他们忽然感觉少了什么时,转过头往周围,各环视一圈后,忽地脸色一变:
“月儿?”
“小月?”
当即,各自拖着受伤的步子,走近温月的山洞门口一看,外锁,没在里面。
转过身,夜色如墨,寂静无声,虫鸟已歇更无鸣,那抹俏丽身影早已不在,不知,去了何处?
“月儿?”狼夜紧张担忧声。
“小月?”阎君紧张担忧声。
这会儿,两人不打了,虽然还是互看对方不顺眼,但却同时迈起受伤的步伐,踏入夜色,寻找温月而去。
温月循着小星星指示,往族人们挖新山洞处去,却在路途中,遇到一支将近九百人的大队伍,步履匆匆,往族地出口走去。
遇见她时,大队伍岿然停下!
领头三人,两男一女,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紧张,有不由自主的尊敬,有些许不知所措。
“一只雕。”
“一条蜥蜴。”
“一只兔子。”
小星星落在温月肩膀处,随意瞟一眼过去,当下就道出对方本体,语气轻慢,丝毫不把对方的人数放在眼里。
温月秀眉轻皱,意念中问:“三队人马?”
眼前大队人马虽聚集,但却分队明显。
三队,每一个领头者身后,各自跟随数百人,只有被小星星称之为兔子的女首领,后方人数较少。
奇怪,“先前那些,不是都已经被小族长解决了吗,为何这里还有,不仅有,还多得这么离谱?”
这些人藏去了哪里,为何现在才出来?
温月对眼前等人的行为,半惑不解,警惕着。
“藏在离山上,方才族长大人他们大战时,他们趁机去找回被豹族偷走的崽蛋,偷完准备离开来着,你就回来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眼前等人又退回了离山,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眼中的“狂化兽人”和“神女”走了,所有南狼族人都走了,近两千的小部落众人,也被留下善后的风岩‘安排好’。
大队伍终于再次迈步,准备趁夜黑风高夜,离去……
岂料……温月的运气不是一般好。
瞬息之间明了的温月,脸色有些难看,正如小星星所言,她的运气一向很好,譬如,眼下,又遇到了蛇的邻居——蚺蜥蜴。
“神女!”
塔隆德上前一步,神态认真严谨,右手握紧放在左胸口,单膝下跪,恭敬行礼。
“神女!”维萨尔同步。
“神女!”冰玉儿同步。
“神女!”近九百人同时恭敬行礼。
不管在何时,何地,当见神女,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单膝下跪行最高之礼,是兽神大陆历来的规矩,任何人不可违!
除了……兽王。
“起来吧。”温月轻声轻抬手。
尽管她被眼前大队伍,突如其来的行礼震惊了一把,但,日积月累的‘伪装’面不改色,已然派上用场,神态自若。
“神女的气势就是不一样!”
“神女的气度果然不一般!”
“神女的气质当真不可比!”
三大队伍里,数百道心中惊叹,重重响起,且连方起身的三大首领,俱都为温月表面的泰然自若,目露赞赏。
“你们是谁,这里是南狼族,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此?”温月明摆着明知故问,但,没错,她就是要明知故问!
“骨雕族——塔隆德。”
“蚺蜥蜴族——维萨尔。”
“冰兔族——冰玉儿。”
三大首领闻言,当即自报家门,但在报完家门后,下一个问题,他们就有些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说他们跟着豹族,来南狼族铲平神女容身之所?
还是说,他们只是被豹族偷了崽蛋威胁,被逼前来,却一样干着绑南狼族族人,不给南狼族族人吃喝之事?
塔隆德怕他们说出以上之话后,会立马被抹脖子去见阎王……
不过,尽管塔隆德等人不说,温月也能想到事况如何。
毕竟,她又不是傻子,无缘无故一群人出现在南狼族,既不逢年,又不过节,傻子才以为是探访亲戚?
再者,兽神大陆的过年,过节,似乎好像,并没有……
所以,她说:
“说啊?怎么不说话?”
悦耳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愠怒,夹带着点儿催促,以及,几分显而易听的不悦。
清潋淡然的美目,此刻在月色下,散发阵阵推外距离,显得有些寒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靠近半分。
塔隆德和维萨尔不知为何,额头开始冒汗,冒冷汗,冰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额头虽未冒汗,但双手掌心却已攥满汗珠。
三大首领后方的族人,亦然如此,各自紧张不安着,僵直身子站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已被温月的问话,吓得不知所措。
嗫嚅了半响,作为三人间的老大,塔隆德终于开口道:“我们都是被豹族要挟至此,本不想与南狼族为敌,但豹雷以铲除狂化兽人为由,再加之外物威胁,我们不得已,才不得不听从。”
所以,其实来攻打南狼族,真不是他们三族本意,塔隆德满脸诚恳认真,以及,显露于表的悔之莫及。
只见,他话落回过头,朝身后的族人挥了挥手,顿时,骨雕族群里,几十个骨雕族人,小心翼翼捧着一颗颗莹白亮皙的蛋……走了出列。
“这些崽蛋便是豹族当初偷走后,用以威胁我们之物,我们骨雕一族产崽蛋本就已十分困难,今轮产季,好不容易才产下三十五颗蛋,谁知他们竟一个不剩,全偷了去。”塔隆德咬牙切齿说着,脸上愤怒的神色都能烧出火。
骨雕族的族人们亦然,个个愤怒一脸,气红一脸,恨不得将豹雷撕碎,虽然他现在已碎,但,他们还想碎他的尸……
“崽蛋?”
温月看着面前不远处,被骨雕族人边怒气冲冲,边紧张兮兮护着的蛋,眼角止不住抽搐。
她怎么感觉,捧蛋那几十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是高度戒备,以及高度警惕,仿佛,非常怕极她会抢过他们手里的蛋,吃掉!
咳,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