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挥舞着小拳头:“芋头芋头快到碗里来!”
“我要把你煎一煎、烤一烤、最后再撒上孜然烙一烙,香喷喷的芋头饼子我就要!”
伢子往前一步,浅笑着扬声:“芋头芋头我来啦,我要把你做成丸子头!”
“脏脏的泥土洗一洗,黑黑的外皮削一削,大大的石锤锤一锤,最后捏一捏再炸一炸,焦香酥脆我最爱!”
三木一脸傻笑挤到俩人中间:“芋头我来了,我不煎,也不炸,不做丸子不烙饼,洗洗干净上锅蒸,最爱你的原汁又原味!”
“哈哈!来啦来啦~”
“我们来啦~”
“抱芋头回家啦!”
一大波族人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冲向一望无际的芋头地。
温月站在一旁看着听着,莞尔一笑,真是可爱~
连吃个芋头都能吃出如此这等‘好文采’,啧啧,不错不错,有前途。
“对了,你们别忘了带手套!”
刚踏进芋头地里的温月,突然想起春夏秋冬前两天的痒例,急忙大声提醒。
一众族人齐齐笑着回头大声应道:
“知道了,族长夫人!”
此话一落,温月白皙细致的脸颊一热,迅速浮上粉红,如胭脂轻点般,如桃花酡红般,可人醉人极了……
她这反应,俨然一副小女子家害羞姿态,族人们见了俱都轻善言笑开来~
温月闹了一个大红脸,立马弯腰蹲下身,带上手套拿起小锄头,开始埋头苦干。
瞎说什么!
瞎说什么!
她和小族长才刚开始,都还没举行结侣仪式,怎么就成族长夫人了,胡说八道!
“主人,我看到你在偷笑”
小星星果然是个非常诚实的孩子,非常认真在温月灵海内给她来一句。
“笑什么笑,我才没有,你闭嘴,不准说话!”
没笑,没有,绝对没有。
只不过嘴角弯了一下而已,那才不是笑,笑可是要发出声音的,小星星明显也是胡说八道。
温月嚯嚯挥舞着小锄头使劲儿挖芋头,一脸正经,拒不承认她刚才有笑过。
“……”
“主人,你不是说,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吗……”
主人这样不承认是不对滴。
“没错”
她是有说过这话来着。
“那你还说谎?”
“……”
温月:我又不是孩子。
“主人,就算你不应声我也知道你在想啥”
“你不就是想说,你不是孩子吗?”
每次都钻这些语言漏洞空子,贼精。
“我本来就不是孩子,又没说错,你知道又怎么样”
温月满不在乎一瞥:咬我啊?
“你就是在偷笑”
“我没有”
“就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
“有就有,关你什么事!”
温月一把甩开手里的小锄头。
一脸忿忿瞪着地上的大芋头。
“月儿,你说什么?”
蹲在她旁边的海岚,原本正努力刨着自己跟前,已露出半个大脑袋的芋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温月怒气冲冲的声音,下意识转头疑惑问道。
“额,没事,岚姨”
闻听海岚询问,温月才惊觉她刚才一时激动竟喊出了声,脸色秒换,连忙讪笑着解释没事。
同时不忘在意念中,恶声恶气怼小星星。
都怪这个非嚼舌根的家伙,多嘴长舌。
……
挖芋头大行动,在族人们欢声笑语中热火朝天进行着。
山间传来一阵阵清爽自然的秋风,吹得卖力干活的大家伙们惬意至极~
此刻此处,因为还未行至半山腰,所以雾气不见,至于在还没上山时看到整个坤山被笼罩的绿雾,进来后也都奇迹般的消失了。
其实不是消失,而是在内不见,在外显著。
而这,是天参的杰作……
突然间。
“啊!”
芋头地传出惊叫声。
“有大蜘蛛!”
“大蜘蛛咬人了”
“风岩被咬,中毒了,温月,温月你快来帮他看看!”
三木一脸焦急火急火燎跑过来喊温月,那声音大得整片大芋头地都在回荡。
温月刚挖起一个大芋头割下芋苗,还没放下,就听到三木惊慌失措的大喊声,二话不说连忙丢下手中的芋头,起身大步朝他那边急行而去。
“什么!风岩被蜘蛛咬了?”
“还有毒?”
“风岩怎么样了?”
“有没有事?”
“严不严重,蜘蛛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没有抓住它?”
“……”
一道道关切询问的声音在芋头地里骤然响起,有的族人甚至紧张得停下手中的动作,跟着温月疾步往风岩方向行去。
片刻后。
温月到达风岩所在地。
从围着的族人空隙中,她看到风岩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掐着小腿一处指甲盖大小,黑紫黑紫的伤口在使劲儿挤压,伤口随着他的挤压不断冒出黑血。
可尽管他不留余力在挤压,那伤口周围处仍旧,以肉眼可见速度泛青,变黑变肿,温月顿时急得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族人:
“都让开,别挡着!”
话落,立刻在风岩跟前蹲下,随手扯下头上用来绑头发的红布条,迅速将他伤口以上已黑紫的部位绑住,隔开,禁止蔓延。
红布条是温月穿越过来那天所穿的裙子裁剪而成,勉强算是有弹性,前些日子被她以:重新开始,不留恋过去为由,闭着眼睛一刀割下。
风岩因坐在石头上,位置比之下蹲的温月高上几分,此时他正低头看着温月认真为他绑上红布条,墨色瞳孔中,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小巧挺立的鼻子,柔美的侧脸,令他心跳漏掉一拍……
“小北,你去打些清水过来”
温月转头对着身旁狼北出声吩咐,清水用来留着一会儿处理好伤口后,清洗用。
“好”
狼北刚才一直在离温月不远处挖芋头,看到温月走过这边后,他立马二话不说也跟着跑来。
“这毒……”
有点奇怪。
温月看着风岩腿上不断涌出黑血的伤口,很是疑惑不解,明明刚才都看到他那么使劲儿在挤,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黑血不仅流得更大,颜色都变得更深,气味也变得更腥臭刺鼻难闻,轻手按了按伤口周围,发现风岩的腿居然在颤抖发冷。
不由得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咬紧牙关,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额头也开始往外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