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卡啦啦啦’来的很惊悚,就像是什么人的脚掌踩在碎骨上发出来的一样,令人头皮发麻,后脖根子发凉。我和张玲珑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同时想到的是水猴子,莫非是又有一只水猴子出来了?
“别怕,水猴子离了水没多大能耐。”我安慰张玲珑道。嘴上说别怕,可是心里那能不怕么?眼下我们俩是既没有武器也没有体力,就算遇上个上岸的水猴子谁比谁更虚还是两说呢!
我蹲下来捡起一块趁手的石头,张玲珑把另一支手电打开,比潜水镜强的多的光柱照射了过去。不过看到的东西让我们送了口气,那不是水猴子,而是在一些腐肉中翻动的大老鼠。
虽说松了口气,可是那大老鼠的体型也是够惊悚的。一只只大的像猫,一双双绿豆似的眼睛碧绿吓人,用尖利、挂着血丝的门牙撕咬着一具尸体上的肉,被强光照到的时候发出一阵吱吱的叫声,向后一缩就不见了踪影。
我和张玲珑对视一眼,都有几分毛骨悚然。我说:“我们赶紧出去,拿上家伙再进来。这里的老鼠大到都他妈的能吃人了!”
张玲珑面沉如水,也同意我的看法。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太莽撞了,从她的表情上我甚至感觉她都有些嫌弃冷兵器的杀伤力不足了。
在离开这个溶洞的水道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水猴子如果是生活在这里,会把自己食物拖到这里来处理,那三个失踪的船员是不是也在那如山的尸骨之中呢?
想到这个,我的胸口一下子变的沉重无比。
穿过九曲回肠的似的水道,我们回到了进来的赑屃龟壳中。我伸手把那龟壳像外推开,然后出来把张玲珑拉出来,就在这时我们在水下隐约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响。那响声显得很沉闷,离我们很远,应该是从水面上面传来的。
是阿秋!
而就在我们抬头往上看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具水猴子的尸体在向下沉。仔细一看,我滴个乖乖,那脑袋整个都被打烂了。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要上去之前得先给阿秋和李有忠提个醒,否则万一被当成敌人一枪爆头可哭都来不及。
想到这,我让张玲珑先等等,自己游近船底,手,摸着船身到了侧面,然后手伸出水面在侧面用力敲击了几下。
石头敲击在钢铁上的噹噹声十分明显,我听到李有忠的声音响起来:“可汉哥?还是张小姐?”
“是我,别开枪。”我钻出水面,吐出一口水,甩掉头发上的水。往甲板上看,李有忠和阿秋并排站在一起,阿秋已经把枪口挪开了。李有忠伸手把我拉到船上,张玲珑跟着出水,而这时候她的那罐氧气已经彻底耗尽。
“呼···这罐氧气已经空了。”张玲珑把钢瓶放下,喘着气说,她的脸因为长时间戴着潜水镜在眼眶周围勒出一条红线,皮肤泛着白色,“我们还剩三个,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三个人可以通过水道到那个溶洞里去。”
我靠在栏杆上休息,听到她的话后微微思索,说:“那就我和你进去吧,有忠和阿秋留下。这样比较好,两边都有个照应,你说呢?”
“我没意见。”张玲珑起身,向船舱走去,“我去吃点东西,你要不要?”
“嗯,帮我也热一份,我去和有忠说说我们的安排。”我说,并且我有预料,李有忠肯定会不乐意。而事实上我倒是有些猜错了,李有忠听到我们要把他留下的时候虽然有些不乐意,倒是没表示出什么,只是提出一个意见:“可汉哥,你看要不要先把阿秋送回去?我觉得现在既然不用进山,也不用勉强她当我们的向导了。”
我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留在船上也不是绝对安全,而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冒险更是没有必要。
“你说的也对,那要不这样吧。明天天一亮,你就送她回去,顺便把船员失踪的事告诉村里人,让他们组织人来搜救。”我对李有忠说,尽管希望渺茫,我对船员还一丝生还的希望。等下进溶洞后我也会尽量在尸骨堆中找一找,只希望那不祥的预感不要应验。
可是李有忠这样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说:“可汉哥,你们两个要去闯龙潭虎穴怎么就把我排除在外?不行,我也要一起去。”
“你别闹,这是去救人,不是去观光。里面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两个要是在里面出事了,不还得指望你带人来救我们么?”我知道直接跟李有忠说担心他的安全,不想他跟进去,他未必能听进去,于是换了个角度来跟他说。
这么一说,李有忠总算是勉勉强强地安抚了下来。阿秋一直在驾驶室的顶上架着自己的猎枪帮我们警戒河面,也没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后来在听到我想让李有忠送她回村子时,她有几分错愕,轻轻咬着嘴唇说:“老板,俺还是待在这里等你们吧。这几天让俺明白了,你们在事儿,很危险。你们是好人,俺不放心你们哦。”
虽然她这么说,我还是摇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
交代完阿秋和李有忠,我下船舱看到了张玲珑。两个人吃了点自热干粮,然后说起了关于下水的安排,当我问起万一我们在山河楼里遇到了危险被困住怎么办时,张玲珑说她已经安排了一批人,如果我们三天内没有回来就会循着她身上携带的gps定位来救援。
只要李有忠或者阿秋能把他们带到赑屃的所在,那些救援队员就能找进来。至于能不能救到我们,就得看我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危险了。
我问她既然有人员做后援,为什么现在不一起叫上,那不是更安全些?
张玲珑往嘴里送了一勺子米饭,然后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对我说:“把他们当后援的原因是他们是我们发生什么不测时的应急手段,有可能的话,我不想让他们参与进来。而且,在我的考虑中,这件事其实有你有我就差不多了,这个,是我该给你的。”
“什么?不会是钱吧?”我半开玩笑地问,有些好奇在这种时候她会拿出什么来。
“打开看看。”张玲珑挑了下眉毛,示意我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