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中阶使徒彻底的将这一千多的使徒的命运给决定了。
虽然他们有不同的血统(两个是杂血的,只有一个才是纯血的),有不同的经历(纯血的自然要过的比杂血的好一些,杂血使徒的过往就好像是集中营一般),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地位不一样,价值观自然也就不一样),但是他们现在的目标却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活着。
什么使徒的军规,什么逃跑的惩罚,什么自己的血亲?这些东西家在一起,能够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吗?
不可能!
看看那四千多的使徒吧,他们投奔到了德诺玛帝国之后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刁难,反而还正式获得了德诺玛帝国的身份!
这些是谣言吗?不可能!
这些都是那些他们抓到的人类传过来的消息,在生死面前不管是什么生物为了保命都会老实回答任何事情的,就更不用说是那些懦弱的人类了!
所以,他们的说法都是可靠的。
那些使徒,那些被俘虏了的使徒居然成为了那个人类帝国德诺玛帝国的两支精锐部队之一!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多么有诱惑的事情啊!
所以,他们三个中阶使徒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一边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在战争中死去,一边是飞黄腾达从此过上完全不一样的幸福生活,这两个还需要他们选择吗?
一切其实早在中阶使徒看到虎王屠杀了那些想要拿他当军功章的使徒士兵之后就已经决定了的,不管如何他都不想继续在这战场上送死了。
但是他们想要活着离开这儿,前往西边的人类世界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一千多的使徒。
不过并非所有的使徒都是会阻止他们的,在这一千多的使徒里面杂血的使徒占了绝大多数,而真正的纯血使徒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而已。
所以,这里面唯一的不可抗因素,就紧急你只有这些纯种的使徒而已。
他们在讨论了一番之后却还是没有拿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却主动有一个使徒士兵站出来了。
他想要离开这里,他想要活命,比起活命,其他的一切加起来都没有生命更加的重要!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战争的中心。
但是,他的行为却被那个纯血的低阶使徒阻拦了。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至于就算他们三个中阶使徒也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
幸亏就是因为他们在最为关键的食客阻止了那个纯血的低阶使徒的进一步动作,才让整个局势都化险为夷。
而且,一切都已经在按照有利于他们的情况发展了。
一阵小规模的骚乱并不能够阻挡他们的计划,恰恰相反的是经过了这小规模的骚乱之后,所有敢于有异议的使徒全部被清除了。
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能够有一个统一的,没有分歧的任务才是如今最为重要的。
中阶使徒之前的戏已经表演完了,他成功的在这所有的使徒群中树立起了一个比较有威望的形象。现在,就轮到了自己的那个有着纯种血统使徒的同僚出来说话了。
他默默的站在被那些使徒围城的圈当中,话里行间,满是沉痛。
“各位,我是一个纯种的使徒,想来你们都有已经看出来了。然而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要说我们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也只能从我们头上的那些大人物才能够看得出来。而我们,其实也不过是棋子而已。”
现场一片安静,虽然他们十分幸运并没有遭遇到人类的攻击,但他们的手里都沾满了自己人的鲜血。
其实现在,他们就算是有使徒想要回去都没有办法回去了。因为他们已经是犯下了比逃跑更加深重的罪孽,那就是杀掉自己的同胞,而且还是那种毫无保留的,没有任何理由的杀掉了自己的同胞。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背叛了,其实他们的心中也已经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别的路可以走了。一旦他们被其他的使徒看到,那么他们也就会成为其他使徒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的双手都沾着自己同族们的鲜血,其他的使徒很容易就能够闻到这些。
但是,他们的心中还是在挣扎,难道他们的未来真的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吗?
不过现在这三个中阶使徒也不着急,他们知道他们可以百分之百的劝服这些使徒,现在他们唯一的对手就是那些德诺玛帝国以及放逐者帝国的人类军队了。
这说来也真的是十分搞笑,其中身为人类的德诺玛帝国明明是他们未来将要投靠的目标,但是现在他们却要时刻注意来自于他们即将投靠的德诺玛帝国。
对,这就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障碍。而他们距离成功也就仅仅只有区区几步的距离了。
纯种的中阶使徒继续说道:“但是,我的身份却让我能够知道跟多关于丧主的事情。在我们离开我们的世界之前,丧主是怎么和我们许愿的,你们现在都还记得吗?”
这些围成一个圈的使徒士兵垂头丧气,唉声叹气道:“我们知道,丧主说会让我们以英雄的方式回归。”
“对,对!丧主说的就是这个。”纯血的中阶使徒示意现场安静,继续说道:“但是,丧主说的以英雄的方式来回归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现场一片沉没。
英雄的方式有两种,要么是活着,要么是死了。显然,丧主并不会称呼活着回去的使徒为英雄。
“各位同胞,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她除了说让我们以英雄的方式回归之外,还有说过被的什么吗?不,她没有!我们为她,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不惜从我们的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但是最红我们却什么也不会得到,反而陷入了各种各样的约束之中,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但是,我们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现场一片哗然,他们都能得到什么?想来他们自己已经非常清楚了。
接着,纯血的中阶使徒又说道:“更严重的是,我们虽然名义上叫做使徒,包括我在内也是希望我们所有的同胞都能称为使徒。但是我们的内部歧视已经严重到难以改变的地步了!知道为什么嘛?那是因为一些纯种的使徒认为他们总是要高其他使徒一等,就包括之前的那个低阶使徒!”
这简直是太绝,太完美了。一个纯血的中阶使徒,居然会站在这些杂血的使徒的一边。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被纯种使徒所欺压的对象。
有时候他们之间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团体,如果不是因为高层极力在维持双方的平衡的话,恐怕纯血与杂血之间的战争早就已经爆发了。
但是谁能够想象,现在居然有一个纯血的中阶使徒居然是站在了他们的身边,为他们说话?
接着,他又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感到很庆幸,那就在现在的我们当中,还有一些像我一样的同胞留了下来,选择和我们在一起。”
这个也的确是有些多多少少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他已经安插了少量想是这样的纯血使徒,但是没有想到数量会有这么多,足足是有接近两百个。
而这两百多个纯血的使徒里面,只有不到一半是他安插的手下。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所指定的计划已经深得非计划之外的纯种使徒的支持了。
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些纯种血统的使徒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些满意。其中的一个似乎是其中的代表,他站出来道:“大人,我们并非有着种族歧视的使徒,我们认为我们都是平等的,在战场之上我们只信奉实力,反而最讨厌那些自认为有着高贵血统就可以随便指挥别人送死的纯血使徒,他们不配做我们的同伴!”
这个纯血的低阶使徒的一番话让中阶使徒安排的一个内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安排好了的是他来说出这一番话的。
不过显然不管是谁说这样的话,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好,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为之后的命运做一个彻底的改变!如果诸位没有意见的话,那么我现在提议,让我们一起脱离使徒一族的身份,让我们一起迎接新生吧!”
这是一个这些使徒一生当中永远都没有体验过的一次“新生”。这个新生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在他们三个中阶使徒刚刚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有几个使徒士兵被活活的给吓死了。
但是这些被吓死了的使徒士兵根本没有在这些使徒群中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这反而是让他们变得更为狂躁了。
这又是一个因为意外而产生的良性反应。
现场的使徒轰动了。
“新生,新生啊!”
“我早就不想做什么使徒了,我明明不是使徒,我想要新生,我想要重获自由!”
“我们也不愿意啊!其实我们根本不是这样,是丧主成为了我们的首领之后我们才变成这样的!我的先辈不喜欢战争,但我却因为是丧主那个女人不得不参与了进来!”
“你不是纯种使徒吗?”
“纯不纯种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违反那个女人的命令的话,就一定会受到那个女人的惩罚。但是现在,我已经腻了,我想要新生!”
“对对对,我们都想要新生,我们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三个中阶使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你安排的?”
“我还想说是你呢,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么多。”
“那,难道真的是他们自己想的?”
其他的两个中阶使徒当即确定:“肯定是!我也没有安排任何手下做这件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说这些。老兄,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是真的吗?”
纯血的中阶使徒的回答却让人有些耐人寻味。“如果是以前的话,那么我肯定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一种背叛。但是现在,我却觉得我的行为是一种救赎。你们知道吗?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纯血的使徒在阶级斗争中往往更加的可怜。”
两个杂血的使徒对视了一眼,很难相信自己同胞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但是,从自己同胞的眼神和表情来看,他没有说任何的假话。
两个杂血的使徒感叹了一番,没有想到在纯血的使徒里面还会有这么多的恩怨故事。
接着,纯血的中阶使徒又对那些使徒士兵们大声说道:“对,你们没有听错,我们需要为我们自己的未来而做准备,我们必须要赢得新生!而这个新生就是,彻底脱离使徒的工作,成为这人类世界的人!”
人类世界的人,人类世界的人,人类世界的人。。。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了。虽然这是他们真正需要的,但是当他们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却一起沉默了。
他们来到人类世界,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杀了那么多人类世界的各个种族,还亲手毁灭的两个国家和至少一个种族,到头来他们居然会成为人类世界的人?
这,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一点的感觉,但是在现在,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甚至还抵触呢?
成为人类世界的人,真的就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道路吗?
这下,不仅仅是他们沉默了,就连三个中阶使徒安排好了的手下也是如此。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怎么办,怎么做,怎么走。
使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却仅仅只是做出了一个不得已的决定,那就是集体低头沉默。
三个中阶使徒尴尬了,他们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本在计划当中他们说了这一句话之后还会有手下来配合。但是现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鬼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群落当中。
他,是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