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侯爵感到有些吃惊,既然眼前的这个海洋一族的蕾汐公主这么说话,那就说明她刚刚的发挥远远没有到自己的全力。
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就算是他自己,都是一上场就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的。不然如此的话,他也不会那么快就用自己那暗黄色的气。
这种气并不是源源不断的,经过了长时间的锻炼后,他还是发现自己的这一种气还是有消耗的。而消耗之后就必须要补充。
很久之前他曾经有过即将把这样的气给消耗一空的实验。但就是那一次差一点让他变成一个废人。
在那气的消耗达到了一个危险值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强烈的不舒服了。比如说头昏脑涨,视觉受到了影响,让他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而且浑身直冒冷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当时就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五天的时间。
那时候的放逐者之丘还只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根本没有什么帝国。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工资或者是补贴。他的出事让他一家三天都没有饭吃,一度差点被活活的饿死。
但幸运的是,当时他并没有耗尽自己所有的气。所以三天过后他又恢复如初了。而他们一家也终于转危为安。
有了这一次经历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去试探自己的临界值到底在哪里了。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消耗光自己体内的这种气。他不敢知道在消耗光了这样的气之后,他会发生什么变化。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保持十分稳定的状态,既不会发挥超乎自己的想象,也不会变得弱小。
但是,这个海族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刚刚那居然还不是她的全力?
这太可怕了。
利马侯爵面色一沉,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在这一次对决中获得胜利了。
只是难不成真的要听她的?这似乎是个必然。既然输了,那就只能听她的。
所以,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全力以赴,不要轻易放弃!
以蕾汐的视角来看,这个叫做利马侯爵的放逐者帝国军官,身上那一团暗黄色的气似乎居然变了颜色。
要是之前那暗黄色就好像是普通的泥土一样的颜色的话,那么现在他身上的颜色就好像是那天上的太阳所散发出来的金光。
这让蕾汐产生了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个男人也和她一样,刚刚都没有发挥出全力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情况就真的很有意思了。
“噢?难道你刚刚也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我从来都不会隐藏自己任何的实力。”利马侯爵郑重道:“我只不过是在透支我的能量而已。”
“啊,你什么意思?”
蕾汐十分惊讶的看着对面这个骑在马上的男人。“何必呢?难道你认为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那种不死不休的对决吗?”
“蕾汐公主,你想多了。”利马侯爵的眼里忽然多了一点点的鄙视。“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是这样的一种结果。但,如果我不发挥自己全部的实力的话,是不可能战胜你的。但是,我不想轻易认输。”
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有些认真啊。这种特质,倒是真的很像是维伦,只不过终究还是比他差了一点。
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维伦都绝对不会说出‘不可能战胜你’,以及‘轻易认输’这几个字的。在维伦的眼里,就算是要输,也会全力战斗。而且,绝对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说放弃!
“好的,那你继续吧。只要你认为你那所谓的最强的力量,可以战胜我的话。”
真正意义上的对决,现如今终于正式的开始了。
双方就好像非常有默契一样,都对之前的那一次对决没有任何的提及。毕竟那仅仅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试探而已。
试探也很有结果啊?比如,这下他们双方就都知道了对方还有真正没有显露出来的实力。比如,蕾汐的确只用了不但百分之五十的能力,比如,利马侯爵也没有触碰到自己的全部的极限。
现在蕾汐开始认真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发挥出百分之八十的实力了。而利马侯爵,也将要发挥出自己百分之百的力量。
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种地步的话,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出击到自己的那种安全底线。就算是让自己身上的气全部都消散不见,那么只要能够拼赢这一场对决,那么他就在所不惜!
这说到底,也只是一场因为面子而造成的战争而已。
利马侯爵先一步行动,不过让蕾汐奇怪的是,他居然下马了。
他拍了拍马屁股,让马跑回了自己的阵营里面之后,再把自己的长枪给丢掉。再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把毫不起眼的佩剑。
比起这一把普普通通的佩剑,蕾汐甚至觉得之前的那一把长枪更适合在决斗中发挥利马侯爵的最大作用。
这一把佩剑到底是什么?在蕾汐看来,这就是贵族用来礼仪社交而用的一种装饰品而已。它又扁又短,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开刃。就这样的东西,利马侯爵居然把它当做这一次对决的礼物?
这看起来,好像也真的是有些开玩笑呢。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但是让蕾汐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利马侯爵忽然将这把普普通通的佩剑划过了自己的左手。随着他的鲜血染红了这一把佩剑,让他也渐渐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剑身上居然多了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我的祖辈曾经来过上古王国。”
这时候,利马侯爵的铠甲忽然无风自动起来。“也就是,如今的开元三王国之一。只不过当时并不叫那些名字。我来自于王室。”
王室成员!而且还是上古王国的王室成员!
人类的历史因为寿命的原因,却变得格外的漫长。几乎每一年都会有王朝的更迭。每一个王朝的崛起和崩落都会造成无数的人死去,尤其是那所谓的王室成员。
而像是那种上古王国还能残留下来的王室成员本来就是少之又少了。但是此时在蕾汐的眼前,居然就有一个上古王国的王室后裔。
这听起来,倒是的确像是一个传说。只不过,蕾汐却并不在意。
毕竟,蕾汐也是来自于王室成员,而且历史要比什么上古王国的历史要久远得多。在蕾汐的面前,这个什么上古王国王室的后裔,显然还稚嫩了许多。
蕾汐更加感兴趣的,还是这个所谓的上古王国王室成员的利马侯爵,接下来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只是单单的说这些话的话,那么实在是让她有些失望了。
“这一把剑,是我的先祖留给我的唯一的一件传世珍宝。在我的先祖强大的时候,这一把剑曾经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礼仪用剑。除了彰显出自己的气质之外,这一把剑没有任何别的用处。”
蕾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随着我们的国家日渐衰落,对我们有窥探之心的那些不臣之臣也随时尝试抓住那一丝一毫的机会。后来,我们邀请了当时矮人一族技艺最为高超的工匠来为我们打造了一把属于传说中的武器。而这,就是我手里的这一把武器。可是。。。”
“可是一把武器,并不足以拯救我们家族的命运。过埃及依旧还在延续,逐渐演变成了后面的开元三王国。但是我们的先祖,却在宫廷斗争当中彻底的走向了毁灭。在我祖辈,我们已经被流放到了当时一毛不拔的放逐者之丘,一直到现在。只不过,当时并没有人知道我们曾经是上古王国的王室后裔而已。”
这听起来,倒也的确像是一个比较凄惨的故事。但是蕾汐并不知道,为什么利马侯爵会说这个呢?
利马侯爵却继续说道:“这一把武器当然没有改变我们家族的命运,因为到后面我们才知道,这其实仅仅只是那些大臣用来欺骗我们的一种工具而已。也就是说,这一把佩剑根本就不是什么矮人工匠大师所打造的。我们被骗了。”
“后来呢?”
“后来,我们曾经想要变卖这一把错误的武器。但是,为了维护好我们最后的王室荣耀,我们还是继续保留了这一把武器了。到了我这里,我忽然发现,我身上的那些气能够催动这上面的符文,让它发挥出难以置信的能量。”
蕾汐这下才明白了,为什么利马侯爵会用数百字来讲述一个早该彻底消失在历史当中的故事了。原来,这是一把因为欺骗而被偶然间锻造的传说级别的武器。
这一把武器非常的神奇,说她是神器的话,大概也好像如此。但是这却是一把极其特殊的神器,因为只有在他利马侯爵的手里,这一把佩剑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一旦换做别人,那么它就永远都会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佩剑。
如今,这一把佩剑终于到了该发挥出他全部实力的时刻了。
那一把毫不起眼的短剑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把细长的,散发着金光的长剑。不管是造型还是其威慑力都要比之前强大万分。利马侯爵仅仅只是一个挥动,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就朝着蕾汐袭来。
这看起来就好像是正常的太阳光一样格外的平常。但是要换个角度来想象,什么样的阳光会从一个人类的身上发出来呢?
蕾汐立马就意识到了这一把剑的强大性,所以也全力提防着这一把武器的能量。
在那一道金光即将穿透蕾汐的身体的时候,一道淡蓝色的水墙凭空出现,然后将这一道金光给折射开来。
从太阳照射到地上所发出来的阳光,终于被蕾汐和利马侯爵一起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了太阳里面。
但是决斗依旧还在继续。
利马侯爵的身边,忽然出现了几个元素人。
这当然是水元素人了。而且看造型来说,这几乎是和维伦的那些水元素人差不多。但是,对于在水元素的控制力上,蕾汐显然是要比维伦要更加强大的多。
所以,这些水元素人,居然都是以人类的方式出现的。
他们的相貌,他们的构造,全部都和人类一模一样。
见到了这些忽然出现的水元素人后,利马侯爵大叫一声:“蕾汐公主,难道你认为你打不过我,所以才从德诺玛帝国调派来了这些援兵吗?只是,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蕾汐微微一笑:“你想错了,它们都是水元素。只不过被我凝聚成了人类的样子。”
果然,利马侯爵看着其中的一个水元素人,虽然他的外貌上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僵硬的。
这是就算是蕾汐都没有办法改变的,因为元素毕竟只是元素,他们不是人,所以也不会拥有灵魂。既然不会拥有灵魂了,那么也就不会拥有什么感情。
“好吧,我承认,你的造物实在是太强大了。那么蕾汐公主请你告诉我,现在你发挥出了你多少的水平?”
蕾汐低头想了想,她想说实话来着。但是为了不让利马侯爵心里产生阴影,所以撒谎到:“发挥了七成的实力。”
利马侯爵的表情暗淡了一下,才七成的实力,就已经可以抵挡住他的全力一击,以及召唤出这些可怕的水元素人了。
这样一来,看起来这一次对决当中他的胜率,可能只有不到百分之一了。
甚至,无限接近于零。
这样强大的存在,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战胜呢?
想了想,他再一次催动了自己体内的能力。手中的剑的那些符文,居然也在闪动着金黄色的光芒。
“蕾汐公主,这是我的最后一击,如果您能够闪避我的攻击,那么我就知道我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胜算。但是如果您被我击中了,很有可能会出现危险。请问您愿意直接抵挡我的攻击吗?”
蕾汐笑了笑,轻声道:“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