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蕾汐悉心照料了半个月之后,维伦终于醒过来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蕾汐从来都没有离开维伦半步,不分昼夜。
就算是齐天赐都对此感到悲观,认为维伦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但是蕾汐还在顽强的坚持着。
她每天都不知疲倦的给维伦喂食,处理他留下的污秽之物,以一个公主的身份做那完全不是一个公主该做的事情。
在最开始的那些时候,蕾汐的确也没有看到希望。
但是直到一天,维伦忽然轻轻喊了一声。
“蕾汐,我的蕾汐呢?”
蕾汐顿时满眼泪水。
“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虽然她知道,维伦是在沉睡当中说出了这一番话。但是她却将维伦紧紧抱在了怀里,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滴在了维伦的脸上,他的嘴里。
“怎么了这是?”在外面打发时间的齐天赐听到了风声,顿时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而稍后出现的,则是维伦的那一头巨龙玛丽丝。
蕾汐现在其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有不断的和双眼紧闭的维伦说道:“伦,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
化成人形态的玛丽丝凑到了维伦的身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后点点头。
但她的情绪却看不出来有一点点的高兴,也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失望。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坏消息是,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蕾汐显然却只听到了玛丽斯说的好消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以继续下去。”
玛丽斯摇摇头,把齐天赐一起扯出去了。
再后来,齐天赐和玛丽丝也是几乎天天都来一次,但每次维伦的情况都是一样,除了之前喃喃说出了那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只有蕾汐,只有蕾汐一人默默的陪在维伦的身边,直到现在。
“是。。。是你。。。”
蕾汐正托着腮依靠在一张桌子上打盹,而在他旁边的床上,则躺着昏迷的维伦。
蕾汐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维伦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虽然,他看起来非常的虚弱。但,那双眼睛却无比温柔。让雷旭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中。
在门外等着的齐天赐又匆匆忙忙赶了进来,而这一次,他看到的可不是一个昏迷的维伦,而是一个清醒的,正和蕾汐抱在一起的维伦。
“你这小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齐天赐坐在不顾影响坐在地上,悄悄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你可知道你昏迷了有多久了?”
“你睡了一个多月了。时间长到,我都记不清楚到底是过了多久了。”
“没事,我不会再这样睡过去了。”维伦将蕾汐仅仅拥在怀里,又笑着对齐天赐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啊?你做了什么梦?”
维伦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道:“什么噩梦,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现在已经醒了过来了。”
其实在维伦苏醒的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东面的战线上,自从遭到使徒袭击之后,钢塔又发现了一丝丝的异动。而这一次的异动却和使徒没有关系,而是来自于自己的邻居放逐者帝国。
西面,铁锤索泽刚刚将赎罪日和陷阵营的三千多使徒士兵们整合到了一起进行训练,一个普普通通的黑铁卫队的爱人即将给这些眼高于天的使徒们上一堂生动的训练课。
但是在蕾汐的眼里,没有任何的事情还要比维伦清醒过来要更加的重要。
因为,维伦在她的心中,就是独一无二的。
接下来,蕾汐齐天赐等人又花了两天的时间让维伦来熟悉一下现在这个新环境。
维伦也才渐渐明白,他们现在正在一座小岛上。只不过,已经不是之前那南部海洋帝国的岛屿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维伦甚至可以说,自己回家了。
但是这其实并不是他的家,而是蕾汐的家。
不过,至少在这一座岛上,他不必再担心什么海之帝王以及多泽了。
话又说话来了,在维伦昏迷的这段期间,多泽倒也是来过。但是他可不像玛丽斯那样,可以幻化成一个人类。在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维伦的情况之后,便又重新潜入了海底。
虽然蕾汐的父亲,也就是这一片海域的帝王保证多泽的地位就算是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镇守海域的守护之神,但多泽却是婉言谢绝了。
从那种叫做神志的东西让他开始体验这一段纷呈的人生开始,他就一直承担了难以承担的责任。但其实他也知道,他只不过是海洋中一个普普通通的海洋生物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一场变故,他甚至很早就已经死了。他感谢生命,但现在更感谢自己。
因为他终于获得自由了。
如今的多泽,依旧遨游在这四海之间,只不过他肩上的那一份沉重的担子已经被卸下。从他来到东部海洋帝国的这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什么守护之神,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海洋生物了。
玛丽丝用自己特殊的方式来庆祝自己的龙骑士终于恢复了清醒。
这段时间里,玛丽丝一闲着无事就会练习潜水,而她那光洁无毛的身体也不会成为她潜水的阻碍。在亲眼见到维伦真的已经醒了之后,玛丽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深深潜入附近的海底。
这里其实距离海平面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但对于玛丽丝来说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等到她再上岸的时候,嘴里却叼着一头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海洋生物。
蕾汐一阵惊呼:“天啊,你捕获了一头利兹鱼!这是史前时代的海中霸主!”
虽然是龙形态,但蕾汐却觉得玛丽斯耸耸肩。“那有什么,它这个昔日的海中霸主遇到了我这个现在的空中霸主,被吃了也算是这家伙的福分。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大快朵颐了!”
维伦看着这条至少有二十多米长的死鱼,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