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已经精疲力尽了。
自从和神族一战之后,老麦被补充道了新的部队,并跟随着新的部队辗转到城内的各个危险的地方来加强守备。直到最近由于他所立下的战功,老麦被分配到这北外城的预备役小分队中担任指挥官。这对老麦来说,是一个无上的殊荣。在此之前,老麦的家族世代务农,并没有一个人能够参军,更不用说担任一个小分队的指挥官了。即便只是预备役的指挥官,但这也让同为刚刚拿起武器的老麦成为了老麦家族的历史第一人。
但幸运不过仅仅持续了几天,在瑞贝克将之前驻守在这里的守备军屠杀殆尽之后才调派过来的老麦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又成为了人类和使徒一族对弈的地方。而这次,使徒一族使出了全力。
老麦并没有多么强横的实力,唯一能把他和其他普通士兵区分开来的可能只是他那稍微要灵光一些的脑子,和一股不怕死的勇气。即便明显不是这些使徒精锐士兵的对手,但是老麦还是大喝一声,选定了一个目标之后便提起武器就朝它冲去。
不过仅仅一击,使徒精锐士兵的无暇一击,就将老麦的那把制式长剑砸了个粉碎,巨大的威力也让老麦吐出几口鲜血朝后倒飞重重撞在了城墙上。如果不是有了城墙的阻挡,老麦也许会跌落到城墙之下也说不定。在将一个近卫军士兵斩成两半之后,回过神来的师徒精锐士兵狞笑着朝受伤的老麦一步步走来,手中那把怪异的长刀不停跟随着它的手腕转动,发出阵阵刺耳的响声。
“啊!”老麦竭尽全力的站了起来,即便所受的内伤让他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但也不能够改变他的决心。他捡起了掉在不远处的长剑,反而朝着狞笑着的使徒精锐士兵走去。
这个试图精锐感到有些惊讶,在求生欲望面前这个小虫子应该和之前它杀的同类一样跪在地上祈求它的仁慈才对,可是这个人居然还拿起武器想要做最后一击?不管那么多了,此时的使徒精锐士兵已经离这个瘦弱的中年人类非常之近了。它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嘴角不停流着血的人类,只需要轻轻的用刀一划,这个人类必定身首两处。
然而令使徒精锐士兵有些惊讶的是这个人类居然发动攻击了,他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朝着使徒精锐士兵的脑袋砍去。但是即便是全盛时期的他能不能伤害到这个使徒还难说,就更别说此时身受严重内伤的他了。使徒精锐士兵狞笑一声伸出一只手将这个在它眼里软绵绵的长剑抓住然后轻松提起,仍凭老麦怎么用力也没办法挣脱开来反而也被连带着提上了半空。
“你说我是该把你扔下去呢?还是把你砍成两段?”使徒精锐士兵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这个仍然想着反抗的人类,思考着该怎么把它解决掉。“唔,还是把你扔下去算了,你应该得到这种荣誉。”
老麦只是大叫着,双脚不停的乱蹬,即便他只需要松手就可以挣脱这个束缚,但是不知道从哪里产生的士兵的荣誉让他至死也不想丢掉自己的武器。就这样老麦被慢慢提到了城墙边上,使徒精锐士兵只需要松开手,老麦就会跌落到城下。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亲历的一人一使徒所想的那么发生,就当试图精锐士兵松开手的前一秒钟,一支漆黑的长箭狠狠的插进了它的脑袋。在一瞬间这个失去了生命的使徒轰然朝后倒地,而幸运的老麦则随着惯性被巨大的尸体带向后方砸在了城墙上。虽然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了,但是至少没有因为摔下城墙而死亡。
侥幸逃生的老麦用感谢的目光看着救他一命的那个精灵,然而希尔并没有注意这些。就在老麦看向她的这几秒种,又有三个使徒精锐士兵被她的长箭射穿。
随着医护官的紧急到来将受伤的老麦和其他伤员及时的送下了城墙,这成为了老麦和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们的最后一战。“我还会再回来的。”被抬在担架上的老麦直勾勾的看着他战斗过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老麦仅仅只是此时依然在北外城墙上奋战的众多士兵中的很普通的一个,他的受伤或者死亡并不能改变这里的现状。维伦、希尔和齐天赐这个看起来有些怪异的三人组才是人类此时唯一的依仗。在斯特尔斯的近卫军的协助之下,他们总算将所有登上城墙的使徒们都赶了下去,此时的城墙上人类和使徒的尸体纠缠在一起,默默的诉说着一切。
就当所有的人类因为力竭而坐下休息时,希尔默默的看向远方,在那里的一颗参天大树之上,怀亚特正轻松的笑着。
”不,还没有完!“希尔后知后觉般发出了警告,但是却有些迟了。城墙上精疲力尽的守备军们先是听到了城墙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紧随而来的就是像地震一般的颤动。这是怀亚特之前派出的那一队使徒精锐所扔出的石块所造成的。数百块巨大的石块纷纷落下,被砸中的城墙发出阵阵的呻吟声不断颤抖着,而城墙上的士兵则要难受得多。一旦被这些巨大的石块砸中,那么被砸中的人就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一个个无能为力的人类士兵只能绝望的看着天空的石块纷纷的落下,将他们砸成肉泥而没有任何法抗之力。即便是维伦召唤出来的元素人,也难逃此劫。
不过好在攻击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不到一分钟之后就再也没有石块落下,只是侥幸生还的人类并不感到轻松了一些,而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因为他们知道,侵略者们真正的攻击,就要来了。
”上吧,四处征伐的血腥使者们,将这些小虫子们变成你们的又一个战利品吧!“怀亚特狂妄的大笑着,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对身背双刀的使徒士兵已经静悄悄的立在了城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