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彻辰率领的佣兵团终于赶到华沙城下的时候,立陶宛大军对圣灵教堂的围攻已经进行了三天。这期间,萨佩加统领三易其帅。在第三天,攻击方已由开始的米哈乌王子和耶日·哈列茨基又变成了扬·索别斯基。
扬·索别斯基见着彻辰终于来了高兴万分,不待他休息片刻便挽着彻辰来到了阵地上。那意图很明显:下一次的进攻,将有你们佣兵团负责。
虽然佣兵团刚到战场扬·索别斯基便将如此重大且危险的任务交给他们多少有些不合情理,可是他也的确是着急了,或者说萨佩加统领着急了。
在这四天的时间里,其他三面的进攻部队多少都取得了一些进展,只有立陶宛大军负责的西城墙还是止步不前。离卡齐米日国王确定的总攻时间已不到一个星期,可立陶宛军团连圣灵教堂这个敌人的前沿阵地都没有拿下,这势必影响到总攻的发起。所以大统领才临阵三次换将,最后将扬·索别斯基派了上去。
所幸的,扬·索别斯基也并非让彻辰和他的佣兵团盲目的进攻。他将彻辰带来阵地,便是要将前几次进攻血的教训告诉彻辰。
扬·索别斯基将一支千里镜递给了彻辰,然后指着圣灵教堂说道:“那便是圣灵教堂了。瑞典人占领并防守了它。他们有三百人,还有六门火炮,其中的两门是六磅跑。不过这么多天的战斗下来,城内并没有派出兵力支援他们,所以我估计里面至多只有二百人。”
“一次支援都没有吗?”彻辰问道。
扬·索别斯基摇了摇头。
“至少我们没有发现他们增援过,除非他们在教堂和城墙之间挖掘了地道。”
彻辰记下了扬·索别斯基的这句话,然后他继续问道:“那么将军,瑞典人是如何防守这座教堂的?”
这是扬·索别斯基要告诉彻辰的重点,也是无数波兰士兵用生命换来的情报。
“瑞典人很狡猾。他们将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给拆卸掉了,平时只靠几架梯子上下。第一次进攻的时候,由于不知道这个情况,我们的人攻进教堂后就手足无措,然后又遭受来自二楼的火力打击,由于无法攀登,士兵们就成了活靶子。最后全部战死在了里面。”
彻辰能想象当时的惨况。他低下了头,为战死者默哀。
“第二次进攻的时候,我们学的聪明了,也带上了云梯。这一次,虽然我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可是却攻上了圣灵教堂的二楼。”
“可是我们还是被打退了下来?”彻辰问道。如果那次进攻成功了的话,他和扬·索别斯基就该是在教堂里面说话了。
“是的,又失败了。当时负责进攻的是也是位米哈乌,而且拉齐维乌家族的米哈乌。他的士兵在二楼遭遇到了瑞典手枪骑兵,这些铁罐头有着最为厚实的盔甲,哪怕是子弹近距离的直射都不能使其一枪毙命。米哈乌大人麾下的披甲哥萨克和长枪兵用尽了全力也不能撼动他们分毫。再加上楼顶持续不断抛下来的手雷,我们不得不重新退出了教堂。”
扬·索别斯基所说的战斗结果只描述到教堂的二楼,这也是这几天来进攻方所达到的最高高度了。而对瑞典人在第三层的防御情况,扬·索别斯基也是一无所知。
说完这些,最后,扬·索别斯基总结并鼓励道:“阿勒瓦尔,我能否拿下圣灵教堂就看你的了。我给你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再把阵地上所有的火炮都给你使用。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拿下圣灵教堂来。我在和你说句心里话:我们在萨佩加统领的心目中都属于边缘人物的。我是因为有反对他的前科,而你则是由于和米哈乌王子有矛盾。我们要在军中站住脚,就得拿出像样的功绩来,让萨佩加刮目相看,不敢小觑我们。”
对于扬·索别斯基的这番话,彻辰虽然不能完全认同,可他仍然心有戚戚。
“放心吧,将军。我知道该怎么做。”
离开了出击阵地,彻辰回到的佣兵团。时间紧迫,他要马上布置起来。而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大体的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成型了。
佣兵团的所有军官都被召集了起来。
彻辰用木板搭了一个圣灵教堂的模型。用这个模型,他解释起了自己的进攻策略。
彻辰指了指教堂的模型:“我不准备进攻并占领教堂的一楼大厅。因为按照扬·索别斯基的说法,我很肯定一楼就是瑞典人设下的陷阱,他在引诱我们将兵力投进去再进行杀伤。并且即便我们占领了一楼,由于敌人已经将楼梯拆了,我们也必须借助云梯才上的去。”
“那你的意思是?”皮德罗问道。
彻辰用马鞭指了指二楼。
“我们直接进攻进攻二楼。刚才在阵地上,我发现教堂的二楼和三楼多处已经被我们的炮火摧毁,露出了大口子。我们就把云梯搭在这些口子上,直接上到二楼去。”
皮德罗沉吟了会:“这倒是个减少伤亡的办法。那么二楼有多少敌人呢?”
“如果扬·索别斯基将军的情报准确的话,敌人的总数应该在二百到三百之间。哦,对了。进攻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士兵都换上短柄斧、鹰嘴锄、页锤等钝器,再带上手枪。教堂内有很多的瑞典手枪骑兵,寻常的武器奈何不了他们。”彻辰说道。
所有的军官都表示明白了。当彻辰问到谁还有要补充的的时候,费多特建议道:“团长,我认为我们进攻的时间应该选在晚上。瑞典人的枪法比我们好,在晚上进攻可以最大限度地限制瑞典人的火力发挥。”
费多特的这个建议非常的好。
圣灵教堂是座不会移动的建筑物,只要波兰炮兵调试好射击的方位,在晚上开炮也能命中目标,而瑞典人的火炮和火炮在晚上想要命中移动中的人是困难的。
“我去和扬·索别斯基说,进攻时间延迟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