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疯狂之后，楚天歌终于瘫软在她的身上。
只是他的脸上，没有满足和开心，只有无尽的冷酷。
“松香，快给我拿些水来，我口渴了。”
楚天歌把自己收拾干净，披散着头发坐了起来，掀开了幔帐，声音慵懒地道。
松香低着头，去给她倒了水，端到了床边，递给了她。
楚天歌接过来喝了一口，嫌弃地皱了皱眉，一把把茶杯准确无误地扔到了松香的脸上：“死丫头，这么冷，你是想让我生病吗？”
松香被杯子狠狠地砸了一下，茶水茶叶也粘粘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无比。
她委屈地跪在地上，道：“太子妃，奴婢试过了，水是温的，刚刚好，怎么会凉呢？”
楚天歌冷笑一声：“在那边的时候还是温的，可是到了床边就冷了，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太子妃欺负你了？”
“奴婢不敢。”
松香也不是个一窍不通的傻子，自然明白了今天楚天歌是在故意磋磨她，于是委屈地看了云烨一眼，希望他能知道自己的委屈，能为自己说说话。
谁知道云烨半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奴婢这就去沏茶。”
松香心中很是委屈，却没有责怪云烨，反而一直对楚天歌有怨言。
她好歹跟在楚天歌身边这么多年，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什么伺候的不周到的地方，可她呢，除了使唤自己，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好过！如今太子殿下看上了自己也只是刚刚有了苗头而已，楚天歌这个太子妃竟然就开始折磨她了！
松香知道，若是楚天歌一直是太子妃，那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云烨的人。
她擦干了眼泪往茶水房走去，心中不禁想，若是没有这个太子妃就好了……
楚天歌虽然不知道松香在想着什么，但她的心情却十分不错，云烨也已经休息好了，又压着她来了一次妖精打架，动作依旧粗鲁野蛮，让楚天歌直呼勇猛。
松香捧了热茶过来，却又被楚天歌嫌弃太烫，一下子砸在了脚背上。
云烨没有丝毫表示，楚天歌对此很是满意，就让松香跪在了床边，就这样跪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松香腿都僵硬的快断了，一个人在地上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还是凝香给她搀扶起来的。
凝香把她带回去上药，看着那两个满是淤青的膝盖，一边上药一边叹气道：“这几日太子妃心情不好，你少去招惹她。”
“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一直都是她在挑刺！”
松香没忍住哭出声音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凝香道：“凝香，你说咱们做奴婢的就活该下贱活该被欺负一辈子吗？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啊！”
凝香正在给她上药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
松香这次怕是铁了心的。
以前太子妃对她们不好，只要稍微哄一下，她和松香就会对她感恩戴德了，可是现在太子妃和松香之间的关系涉及到了太子这个男人，关系立刻变得复杂不好处理了。
这大概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吧。
凝香轻轻地摇了摇头，决定置身事外。
她虽然知道了太子妃很多事情，可她不会像是松香这样做的这么绝情，她更不会打云烨的主意。
松香见凝香不说话，有些气愤地抓住了凝香的手：“凝香，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
凝香动了动唇，假装忘记了两人之前的那些不愉快：“自然是。”
两人一起伺候了楚天歌多年，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那若是我和太子妃闹僵了，你到底帮着谁？”
松香急切地看着她，问道。
凝香没想到她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放下了手中的药皱眉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太子殿下？松香，你要知道，咱们不过是下人而已，即便太子现在对你青睐有加，但你觉得你能争得过太子妃吗？”
“为什么争不过？我伺候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那么多的秘密，若是我抖搂出去几个，她这个太子妃就完蛋了！”
松香脸上神色有些狰狞：“凝香，她不过是比我们出身好一些而已，若是我出生在楚国公府，现在一定比她做的要好！我的姿色也不差，现在太子又中意我，凭什么我就要忍气吞声做一辈子的丫鬟？”
凝香听的心里发凉，嬷嬷地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凝香！”
松香从床上跳下来，瘸着腿拉住了凝香：“只要你肯帮我，日后我一定拉拔你！绝对不会像她对我们那样对你！”
凝香犹豫了一下：“这个……”
她是真的不想参与其中。
松香皱眉道：“凝香，她只是把咱们当下人而已，何时真心对待过你我？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凝香想了半天，最后轻声道：“好，我帮你。”
看松香这个样子，是铁了心的要跟太子妃作对了。
想到楚天歌做的那些事情，凝香也怕万一楚天歌倒台了殃及自身，只能假意先答应松香，万一楚天歌真的出了事情，她也不至于跟着倒霉。
松香惊喜地拉住了她的手：“我就知道咱们姐妹的感情肯定比跟她的深！”
凝香温柔地笑了：“咱们出身一样，从小儿就被人欺压，感受自然是一样的。不过我也帮不了你多少，太子妃对你起了疑心，你自己做事务必要谨慎才是。”
松香开心地笑了：“你放心就是了。”
凝香淡淡地笑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太子妃那边没人伺候，她会疑心的。”
松香也知道楚天歌疑心病重，赶紧点了点头，放了凝香离开。
出了屋门，凝香才缓缓地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