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军狠不能昏死过去的牙关打颤道:“饶命,饶命……”
安严懒得多看他一眼,伸手愉悦的在江丫头脸摸了一把,淡淡的对着还不肯走的唐立道:“怎么做,还用我教吗?”
唐立顿时就像消了气的皮球,又无奈,又烦燥的深吸了口气,闷闷的吐出:“不用。”
“那还不滚。”
这下唐立火了,朝着江满军和马秀英,就恶狠狠的低咆了道:“没听到我家少爷说,让你们滚吗?”
江马二人,吓的那是屁滚尿流,连站起来走都不会了,四肢并用的就爬出了屋。
安严满意的抿了抿唇,这才收回手,仰天一躺,枕着自己的双手便想,他家唐立似乎很不喜欢他这样玩呢。
可是,他就是很想知道,她醒来后,会怎么做啊。
除了这点好奇,其实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和他家唐立说,同时,也是刚刚才确定的。
那就是,之所以他会追着这个女人跑,并对她百般好奇,只因为他————天生敏锐六感,不知道为什么,在靠近她时,就会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平静的就像普通人那样,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天地无声……
……
从混沌到意识回笼,再到瞬间睁开双眼。
江丫头立马清醒的知道,她不是睡着,而是被袭击的昏迷。
骤然感到心碎的是,她还确定,把她袭击到昏迷的人,就是她想讨好,并得已“人生圆满”的亲生爹娘。
“嘶”就像溺水的人,在缺失氧气后,猛的吸入了一口新鲜口气而心悸时,江丫头又惊恐的发现,她的身边有人?
入目漆黑,这是还没有天亮。
入鼻的空气,暗藏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这说明她身边的人在身上熏过香。
入耳呼吸平缓有力,并且还伴随着强健的心跳声,这又说明,躺在身边的人,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并不是李琛。
糟糕!
几乎只是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中套了,中的还是……她亲爹亲娘给她下的套。
再强压着紧绷的四肢,微微沉呤,便感觉到,自己是一——丝——不——挂的!!!
倏然,她颇为自信的冷静,猛的有些崩溃,难已抑制的呼吸,在倾刻之间也变的紊乱,牙关一咬下,她立马选择翻身而起,双手快如闪电的扣向男人的喉咙……
既然这是个局,那她就要破局而立,那怕让这一世的她,手上再重新沾满鲜血,她也绝不会向江满军和马秀英妥协。
心碎之间,她在心里歇斯底里嘶吼,那是她的亲生爹娘啊,怎么能这样对她,简直猪狗不如。
假象,假象,全特么的都是假象,而她得有多蠢,才会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被拙劣的甜言蜜语,丧失了警惕?
江丫头悲愤,正因为悲愤,所以她出手毫不留情,狠辣干脆的便是直攻喉结,她要把身边这个男人的喉结,直接掐碎,然后再处理的干干净净,无迹可查后,再找江满军和马秀英算帐。
就算是天打雷劈,死后魂飞魄散,她也要亲手刃了他们。
说迟时,那时快,千均一发的电光火石下,眼看着,她的五指就要扣住男人的喉结了,男人却比她更快的抬起手,“啪”的一声。
以四两拨千斤的招式,瞬间卸掉了她的攻击。
江丫头惊骇,立马翻身单膝而立,再次向男人发起杀招。
黑暗中,男人慵懒的仿佛一只猎豹,不但轻轻松松的就接下她的杀招,还不慌不忙,如行云流水般坐了起来,仿佛面朝着她,微微一笑道。
“怎么?你要谋杀亲夫?”
“轰”的一声,那种刻骨铭心的熟悉感,如惊涛骇浪般朝她扑面而来。
怪不得,她在第一招失败后,就有莫名的心悸感,也莫明的感觉熟悉。
更怪不得,在他慵懒的接住第二招和第三招时,她的神经末梢自觉惊恐,原来………………
是他————安严!!!
怎么会是他?
又怎么能是他?
江丫头长长的倒吸了口气,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啪”亮了。
房门应声而开,早有准备,并穿戴整齐,神情冷漠的江满军和马秀英,没有一丝意外的站在那。
他们目光惊恐的望着她,望着她,望着她……
几秒的停顿后,马秀英夸张的抖起双手,仿佛提不起力气那般,不可思议的指着她,又小声又愤恨的道:“你,你,你竟然有野男人,还和他在娘家苟合,天啊。”
江丫头半跪在炕上,单手撑地,冰冷的转回头,看向演绎精湛的马秀英。
从头到尾,她都没动,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她身上是否没穿着衣服。
那样的冰冷,在安严看来,就是凝固的杀气,也就是说,江丫头已经做好了决定,她要杀人。
所以,她看江马二人的目光,才是看死人的目光。
所以,她才浑然不在意,自己是否穿上衣服。
被死人看光了身体,那又有什么呢,文艺的说一句,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光溜溜的来,光溜溜的走,皮囊以外的东西,不都是俗物么。
很好,这个女人,他是真喜欢。
安严扬了扬唇,垂下他修长的眼睫毛,便淡然处之的开始穿衣系带。
江丫头后脑没有长眼睛,但她知道,安严在干什么,自嘲的说一句,那怕她今天就是拼了命,也打不过安严。
因为她的招式,还有功夫,全是安严教的啊。
她还没有练到炉火纯青,可以打败安严的程度,所以,她直接放弃和安严对峙。
她告诉自己,此时,她想杀的只有江满军和马秀英。
在这瞬息之间,江满军好像找到了自己,并灵魂归位的转过身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把衣服穿起来,还有你,不要大呼小叫,难道你想要丫头的命吗?”
江满军说的十分僵硬,仿佛是死记硬背下的台词,压根就没有注入灵魂,麻木而空洞,听在江丫头耳里,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不由的,她勾起唇畔笑了。
“为什么?”她没动,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