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觉得似曾相识,这可不就是缪家的宅子吗,只是她先前来的时候,缪家还是树木葱茏,可是现在是冬天,除了常青树,别的树都秃了,自然是认不太清楚了。
可是她就算是在糊涂,也知道如果缪兴看到自己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按照这个男人的手段,一定会把自己弄死的,她好不容易躲起来了,这会儿是来送死吗?
她被人骗了!
不料,她才叫了一半,嘴巴就被人用一团破布塞住了,接着一个醒醒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一阵疼痛过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女孩子这才扯开了围巾,从自己厚重的棉袄下面掏出了一卷细绳,就在地上把瘫软昏迷的朱莎莎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拖着她的身体来到了大门口,冲着那门哐哐敲了起来,嘴里大声叫着。
“二少爷,我是玲珑啊,我有事找您,请你务必见我一面,二少爷…”
她正是玲珑,被清羽从悬崖里救上来以后,这段时间一直漂泊在附近的区域里,只是她今天才选择露面,因为她清楚,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必须出现了。
只是她的话没有叫完,就有一条黑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人通身黑衣,戴着黑色的口罩,一双眼睛冷冷地透着寒气。
“你找二少爷有什么事?这个人又是谁?”
“我是玲珑,麻烦你赶紧帮我叫一下二少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二少爷他现在很危险,我必须要保护他!”
玲珑一见到这人就赶紧叫了起来,抓着对方的手不松开,那人眸子缩了缩,推开了她的手,闪身进了大门,不过一会儿功夫,大门就开了,不过,开大门是个熟人。
天色已经大亮,院子里有了人的走动声,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子,仆人打扮,很是利索,只是刚一打开门,那人就愣住了,和玲珑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哇的一声叫起来,头发都激灵灵地竖了起来。
“啊,鬼啊,见鬼了…”
“阿信,我不是鬼,我是玲珑!”
玲珑一看到这张脸,就想起了当时在悬崖之上,这个男人是怎么把自己推下悬崖的情形,脸色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霜,眸子里都是痛恨。
阿信当然认出她来了,尖叫的更加厉害,门都顾不上关,跳着脚往里面跑,嘴里哇哇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见鬼了见鬼了,我要死了,有恶鬼索命来了。”
“阿信,你吃错药了还是没睡醒啊,大早上的瞎叫唤什么?二少爷和少夫人正在休息呢,你这是做什么,故意吵着他们是不是?赶紧把你嘴巴给我闭上,不要命了你!”
吴妈刚从客厅出来,一听到阿信这样喊叫,脸就沉了下来,沉声训斥着。
阿信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手指却一个劲儿地向后面指,一张脸蒙上了一层黑气,声音像是气流从喉咙里发出来。
“吴,吴妈,你看得到吗?那,那门口站着人,你看看她是谁?”
“站着人就站着人呗,有什么好害怕的,看你那副鬼样子,净吓唬人,不得好死的!”
吴妈没好气地骂了一声,不在意地冲着大门口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以后,她也被惊到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都瞪圆了。
门口站着的不正是前段时间被二少爷送走的玲珑吗?虽然她脸色苍白,手上还有点伤口,可是这张脸真真切切就是玲珑。
可是,玲珑,她不是已经…
“吴妈,是我啊,你也不认识我了,阿信见了我跟见鬼似的,你不会也把我当成鬼吧?我回来了,我来找二少爷有点事。”
“啊,啊,玲珑啊…”
吴妈也忍不住结巴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真切的鬼魂,不过好在她经历的多,大着胆子上前摸了一把玲珑的手,触手虽然冰凉,但是还有心跳。
这不是鬼魂。
鬼魂不可能会有实体,也不可能有心跳!
吴妈稳住了心神,却很快又有另外一个担忧生了出来。
玲珑当初是被二少爷安排阿信送走的,换句话说,当初,阿信是奉命杀死她,可是她没有死,还站在自己面前,那她回来找二少爷到底是要干嘛!她不会是想要杀死二少爷吧?
“吴妈,你别担心,我不是鬼,我就是玲珑,没有死,我这次回来,也不是来杀二少爷的,我就是有点事想要找他,很着急的事情,麻烦你一定要让我见见二少爷,行不行?”
“你找二少爷,有什么事啊?”
吴妈稍微稳住了心神犹豫着问道,目光却上下打量着玲珑的脸色,准备试探一下她,但是目光却不小心看到了玲珑身后地上躺着的被五花大绑的朱莎莎,顿时被吓了一跳,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人,你怎么把她绑成这样了,你,你不会是杀人了吧?”
“吴妈,你到底是帮不帮我叫二少爷?我就这一个小要求,你就不能满足我吗?”
玲珑走了一晚上的路,累的腰酸背疼,就是为了能尽快见到缪兴,向缪兴阐明事实,可是刚一进门就被这两个仆人扯住问东问西的,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手就按住了口袋里面的微型电棒。
“你最好不要再问东问西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二少爷,你要是再浪费我的时间可就说不过去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吴妈已经看到了玲珑的不耐烦,再加上这丫头手里攥着东西,在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没准是武器,她不敢耽误,转身就往楼上跑。
当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通知缪兴,而是转身跑向了尤婉言的房间,直觉告诉她,这次玲珑跑回来,恐怕要针对的是这位少夫人。
毕竟,当时缪兴可是因为尤婉言不高兴了,才命令阿信把玲珑送走的。
一个男人为了讨好另外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刚睡过的女人杀死,这个女人最恨的恐怕不会是男人,而是那个争了自己宠爱的女人。
没有办法,这是女人的通病。她们太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