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楼萧的表情一变,立刻绕到了他的身后,伸手就环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摇晃了两下。
这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想要把他给勒死。
“挑选吉日。”他也没有让她松手,任凭她勒着他的脖子晃。
死丫头,是想要谋杀亲夫。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完全不介意,马上今天就成亲。
楼萧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使劲地蹭着,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清雅香气,忽然有了一分邪念闪过,张嘴就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直到北冥擎夜闷哼了一声,她才满意地松开了嘴。
“别闹,晚上随你闹。”他语气无奈中又含着宠溺,但声音明显暗哑许多。
这次,再也不允许任何的意外。
谁胆敢阻止,杀!
男人潋滟的凤眸中氤氲开的流光,凛冽慑人。
楼萧是站在他的身后,可看不见。
……
太后的寝宫。
太后似乎并不太愉快,抱着手臂,严肃地打量起楼萧。
她皱着眉头,将楼萧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恨不能在楼萧的身上挑出些许毛病来。
楼萧有些小小的紧张,直到身边的男人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有些愕然转头看向男人。
不过男人还是要继续扮着痴傻的模样。
太后震惊于北冥擎夜会主动去牵一个姑娘的小手,她孙子终于是开窍了?
“北姑娘,你认识擎夜多久了?”
“这个……应该有八九个月了。”楼萧故意用羞涩的声音解释,为了不让太后察觉到她的声音熟悉,特地将声音压得很低,放柔了几分。
太后听见这么长的时间,微微点了点头,又不满地瞪向暗夜。
“暗夜,你竟然把这么一件事瞒着哀家八九个月?”
暗夜有点委屈地撇了撇嘴。
这事情能怪他吗?本来他就只是一个下属,又不能做主。
而且……
瞒着太后的事情还少吗?
“是属下的错,还请太后责罚。”暗夜很无奈,可是看一眼他们家主子握着佳人的手,他觉得,也值了。
太后轻叹着摇了摇头,神色间多了一抹莫名的惆怅。
“既然是擎夜自己选的,必定他也是喜欢极了。”
否则一个心智如同三岁孩子的傻子,又怎么可能如此用力握着对方姑娘的手。
仿佛为了映证太后的猜测,北冥擎夜竟是点了点头,似是在说,喜欢极了。
太后见他竟然有所反应,略微有些激动。
“看来果真是,有了媳妇对这病大有好处!”
看太后这笑嘻嘻的模样,楼萧暗自猜测,难道是同意了?
如果是同意了,那她岂不是……
暗夜似乎也很好奇,特别小心翼翼地问:“那太后……”
“夜门主跟擎夜是何关系?”太后又问。
毕竟这婚事可是夜门主提及的,任谁都会好奇。
“这个……说来话长。”暗夜很纠结,很郁闷,时不时用眼神瞄向楼萧,朝着楼萧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不要这么见死不救啊,这样他会被太后给砍头的吧?
感受到了暗夜那投递过来的凄惨兮兮的表情,楼萧柔柔的出声:“太后娘娘,实不相瞒,我救过夜门主的命。”
“是吗?”太后稍稍有些意外地应了一声,还真是有些惊讶,不由得又打量了一番楼萧。
这丫头,看来是深藏不露,她恐怕是需要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
楼萧露出了一个标准式的微笑。
她这话说的没错吧,她的确是救过好几次某男的命。
太后缓缓颔首,“唉,罢了,既然是擎夜自己选择的,哀家也就不强求了。花青烟这孩子也挺好的,不如就留着到时候给擎夜做小妾吧。”
“呃……”暗夜傻住了。
太后对花青烟还真是执着。
楼萧的心底满满的不悦。
“行了,哀家会找人去算个良辰吉日,到时候可要……”
“太后娘娘。”太后的话没有说完,这时候从屋外匆匆走入了一位嬷嬷,语气有些急切,神情上严肃至极。
太后沉声问:“怎么了?”
“皇后的下落已经有了,大皇子殿下一口咬定是夜凰门的人抓走的,可……可结果却在大国师的府邸里寻到了皇后娘娘。”
嬷嬷垂着头,语气谦卑至极。
这消息早就在宫中传开了,所有人得知这事情的时候,议论四起。
太后的脸色倏地一沉,问道:“人呢?”
“回禀太后,已经送回皇后寝宫。”
“摆驾,去看看皇后。”太后沉着声说了一句,微微顿了顿,转头看向楼萧和北冥擎夜,脸上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你们二人先回去休息吧。”
“是。”楼萧恭敬地应了一声。
她垂着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没想到这么快就让皇后被找到了,可是北冥昊林怎么就知道是夜凰门指使的?以北冥昊林那草包,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联想到这儿来。
她偷偷看了一眼北冥擎夜。
……
离开寝宫,在去往皇后寝宫的路上。
太后忽然顿了顿脚步,说道:“嬷嬷,马上去查查这北小小的底细。”
嬷嬷跟随着太后的脚步,也顿了顿,缓缓道:“是,太后娘娘是在担心什么吗?”
“嗯,能不担心吗?”太后幽幽出声,“那花青烟,哀家至少还知道些底细,毕竟花家是做生意的。可这北小小,凭空出现的,来历不明,如何能放心?”
“老奴这就去查。”
花青烟与花一梵是兄妹,花一梵又是天香坊的大当家,是个做风尘生意的家族。
如果北小小的身份足够比花青烟好,那她当然愿意选择北小小做自己的孙儿媳妇。
毕竟……花青烟这女子虽然好,可总有一股子狐媚劲。
“不过太后娘娘,老奴斗胆说一句,这花姑娘能帮三王爷治这巫咒,那北小小姑娘……”
“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太后皱了皱眉,吩咐了一声。
嬷嬷便不敢再说话。
她是仆,太后是主。
太后心中必定已经有了自己的认定。
……
上了马车后,楼萧便从北冥擎夜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现在怎么办?北冥昊林怎么会知道是夜凰门动的手?”
皇宫里,他要装傻,当然要把情绪敛的极好。
现在马车里,就他们二人,楼萧也懒得去整理自己脸上的情绪。
“北冥昊林有叶珏支撑,有如此机会,叶珏怎可能会放过?”男人启唇,语气很淡漠。
他这模样,看上去还真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让楼萧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每次提到严肃的事情时,她很严肃认真地与他探讨,可每次他都不温不火的样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
楼萧往他的身边挪了挪身子,手指伸出绞起他的衣襟,“奸商,你跟我说说,接下来你还要怎么做?”
“做什么?”他低眸,看着眼前楼萧这张易容的脸,语气温柔。
“皇后和国师,你准备做什么?”她问。
这男人大概是商人做久了,所以每次都是不按常理出牌,这会儿对付国师和皇后,这出手的法子也是奇葩,她是真的……捉摸不透。
北冥擎夜伸出长指,捏了捏她的脸蛋。
“最该做的,是娶你。”他顿了顿,语气突然转冷,“谁若敢阻挡,找死。”
楼萧愕然,清楚地瞧见了他的眸中有了杀伐冷冽之意。
这么做,只是为了转移大国师的注意力,好成亲?
……
皇后的寝宫。
太后踏入寝宫时,宫中几名太医守候在床榻边,当然,还包括大国师。
太后看了一眼那一身漆黑长袍的国师,眼中多了一分嘲弄。
“此事,国师是否该解释解释?”
皇帝也在,听见自己的母后出声,声音有些无奈,“母后,朕想此事必定是有人暗中指使,栽赃陷害国师的。”
“是吗?”太后随口说了一声。
齐瑞微微侧过头来,看向太后,面容冷峻。
“太后是在怀疑微臣?臣若真对皇后有杀意,也不会将皇后扔在自己的密室里。”
“口说无凭。皇上应该给皇后一个交代。”太后仿若未闻,对齐瑞的解释丝毫没有动容。
“行了,这事情朕已经下令细查,母后您也不要太担心了。皇后身子暂时无恙,就是中了蛊毒……”皇帝提到“蛊毒”二字时,面色阴沉。
齐瑞抿唇,未言语。
“既然蛊毒是由国师引起,就应当由国师解决。朕命你三日内解了皇后的蛊毒!”
齐瑞掩下眸底的情绪,冷硬地说:“臣遵旨。”
……
马车颠晃着朝着三王府而去。
楼萧忽然问道:“那……皇后是扔在密室中,蛊毒岂不是……”
“皇后所中蛊毒,恐怕不是几日就能处置得好。”某男淡淡说。
楼萧没有再问。
显然,那国师身边的侍童是这男人的人,侍童按照北冥擎夜的吩咐去做,将皇后关押在密室里,什么样的蛊虫那侍童应该比谁都了解。
“那侍童,是什么人?”楼萧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按照齐瑞的敏锐度,不可能察觉不出这侍童是有问题吧?最大的可能就是,齐瑞不敢动侍童。
可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国师会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