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轰鸣震天,大地震颤,光芒闪耀,好似世界末日。
绿色的流星,紫色的闪电,金色的太阳,交替闪烁,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在天空隐现,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切靠近它的东西都被毫不留情的撕裂。
此时人类就如同巨人脚下的蚂蚁一样渺小,微不足道,这一刻他们的生死再也由不得自己。
“你们把手伸的太长,来我中原搅风搅雨,谋夺三清秘典,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就凭你们这些夹缝中的练气士,也想阻止神的步伐,给我滚!”
“既然你看不起修士,今天就要让你这‘天空之神’,见识见识修士的手段!”
“轰!”
天空瞬间亮起一个直径数里的紫色雷球。
“上清道士,欺人太甚!”
“别白费力气了,束手就擒,我让你少受点苦。”
......
一句句惊心动魄的话语,其中蕴含的信息实在太过震撼人心,这是神的战争,凡人能做的,仅仅只有仰视。
战斗越演越烈,随着战场扩大,不同颜色的光芒,相互轰击、碰撞。
一位身高千丈的巨人出现在空中,抬手间,满天剑影疾射而出,斩灭一头遮天的金翅大鹏。
直到天边传来一声:“永远不踏入中原!”战斗戛然而止。
......
......
唐国,临仙谷。
这个地方原本叫做野猫谷,只是六年前有一群神仙在这附近打了一架,谷中之人都有幸目睹了这场旷世大战。山谷虽受到震荡波及,却没一个人受伤,众人都觉得这是神仙庇佑,便将野猫谷改名临仙谷。
天边刚刚泛白,清风送爽,鸟儿翠鸣。
临仙谷,一个破烂的小部落。
部落中央空地之上,一群人正在晨练,成年人高举石锁、勤练枪矛,孩子们排着队,跟着前方的一个少年,整齐的练着桩功。
在队伍的末尾,一个瘦小干瘪,小脸儿黝黑的小男孩,也学着大家的动作,有板有眼的站着桩。
这个孩子叫唐九,唐九是那一年部落里出生的第九个孩子,他娘徒省事,就直接给他取名唐九。
有了前面的唐九作参照,大家也觉得这样取名字挺省事,挺顺口。
之后,那年在他后面出生的其他孩子,甭管男女都跟着往后排,唐十,唐十一,唐十二......
唐九跟着大伙修炼的桩法叫做《五灵桩》,仿效熊、虎、鸟、猴、蛇,五种动物的动作,摆出各种姿势,强身不足,健体到还行。
《五灵桩》不是战斗技能,它的作用的是拉筋,练习身体的柔韧度和耐力,让练习者的身体能适应日后的剧烈战斗,避免战斗中出现闪腰,闪脖子,抽筋这些意外情况发生。
部落里流传着一句老话叫:筋长一寸延寿十年!
天亮之后,大人都回去准备今天的营生了,广场上就只剩下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在继续站桩,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大部分孩子也都撑不住了,坐到阴凉处休息,只有唐九还在继续,此时他额头满是汗水,衣服早已湿透。
“唐九,我们练功,你个黑炭头儿跟着瞎闹腾啥,这要是一不小心一脚把你踩了,我们可不负责啊!”
喊话的孩子叫唐三,最是嘴贫,平时就爱给人取个外号,开个玩笑,他练了一早上,早就腰酸腿疼了,一转头,看见小不点唐九还在队尾缓慢的转换动作继续站桩,就拿唐九开起涮来。
“哈哈哈......”其他孩子听了之后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唐九停下站桩,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向唐三呵呵笑道:“三哥,谁都是打小时候过来的,我听说你五岁还尿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哈哈......唐三,我们也听说了!”
“听说你家土炕被你呲了个尿窝,大夏天你爹还得给你烧炕!”
“呸!你们才尿炕呢!你们全家都尿炕。”唐三眼见身边一群孩子都笑话起自己来,气急败坏愤然离去。
唐九迈着轻快的小步一溜烟跑回家中。
早饭已经摆上了桌,母亲正在给一个小女孩喂饭,这小女孩就是唐九的妹妹清清。
“爹!娘!我回来了,以后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又回来这么晚,你个子小,比不得他们,不要这么拼命。”
父亲唐开山看着儿子,语气虽然严厉,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那份慈爱。
六年前,部落南方数十里外发生了一场神仙大战,当时已经怀孕七个月的赵清荷受到震荡波及,提前分娩,生下了不足月的唐九。
由于是早产儿,加之部落位置偏僻,条件艰苦,唐九从小就身体单薄、虚弱、怕冷、经常头晕,出虚汗,比同龄孩子生的瘦小,体温也要比常人低上很多。
“多吃肉,身体才能长得结实。”憨厚的唐开山把瓦罐中最大的一块肉送到唐九的碗中。
“你们也吃啊!娘!我昨天掏的鸟蛋,妹妹吃了没有?”唐九看着母亲怀里的妹妹问道。
“她吃了两个,给你留了两个。”
“我不要,妹妹小,吃不了肉,鸟蛋要留给她。”唐九说话一本正经,尽是对妹妹的关爱。
“好!中午我再喂给清清吃,这么小就知道疼妹妹了,长大了,也要像现在一样,好好保护妹妹,知道吗?”
“娘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和你们!”
匆匆吃过早饭,唐九拿起多日前让父亲帮忙编制的柳条筐和小鱼篓,便匆匆出门。
“小子,要不要爹陪你去。”唐开山站在门口冲唐九喊道。
“爹,我都看好了,肯定能行,中午就等着吃鱼吧!”
“你个子小,别下深水,捉不到鱼也没事,家里不缺吃的。”
“爹,放心好了。”
唐九背着比自己还大的柳条筐,径直奔向部落南边的小河,路上有孩子看见,问他干什么去,唐九都假装没听见。
走了小半个时辰,唐九才来到自己的目的地,小河下游一处天然的小堤坝,由于近两个月一直没有下雨,河里的水流小了许多,以前这里的水足以淹没他的膝盖,而此刻却只能到他的脚裸。
迅速将柳条大筐放在在堤坝下方水流最大的位置,用石块固定好,接着便自河边搬来大块的石头堵住河堤两侧,仅仅留下中间水流最急的两尺区域,而这处水流下边,正是他摆放的柳条筐,只要有鱼从这里顺流而下,必定会落进大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