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可沉声答了一句，“咱们回去再说。”她也需要在脑子里再好好盘旋几遍，才能抓住那些若隐若现的线索，说清楚为什么若蝶要这样做。
两个人回到了饭店中，中午用餐的客人已经离开了，服务员们正在吃工作餐。见唐小可和许诺咪回来了，都兴高采烈的招呼两个人一起过来吃，对于生意的突然好转，她们是累并高兴着。
唐小可叹了口气，想告诉她们这种情况不会持久，却是想了半天，依旧无法出口。
“我们去楼上吧，”唐小可对着许诺咪说道。
许诺咪点了点头，对着服务员喊道：“你们的绿豆百合粥也给我一份啊。”
苹果脸服务员笑靥如花，“没问题，一会就给你送上去。”
许诺咪对着服务员比了个心，跟着唐小可上了二楼。
唐小可等许诺咪进了二楼的孩子们写作业的地方，才关上门，一脸严肃的说道：“她这么做只好有几个好处，你听说我。”
许诺咪已经跟个小朋友一样举手，说道：“我知道，第一个是宁少迟早会知道的，会觉得她宽容大度善良……反正就是觉得她特别好。”
唐小可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对，还有……”
许诺咪眨眼，“还有？”
唐小可苦笑了一下，说道：“当然还有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好处，就是她会替我们培养出顾客白吃饭的习惯来。”
许诺咪不解，问道：“这什么意思？”
唐小可缓缓说道：“你听说过一个心理学原理没有？”说完见许诺咪一脸迷茫之色，只好说道：“算了，这么说吧。从前有个外国老爷子，他的门前有一块空旷的草地，很多小孩子会跑去玩，很吵闹。”
许诺咪皱眉，“这跟我们饭店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唐小可说道：“你别着急，听我说完。”
许诺咪点了点头，唐小可继续说道：“因为太吵了，老爷子就想了个办法。他走出门口，给了每个孩子一块钱，然后说‘孩子们，我太寂寞了，幸亏有你们在我门口玩，我很高兴，所以请你们明天还要来啊。’”
许诺咪又忍不住插嘴，“这不是南辕北辙吗？他应该撵走那些孩子才对啊。”
唐小可白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继续说道：“第二天，孩子们果然又来了，但老爷子只给了他们每人五毛钱，说‘真是抱歉啊，我比较穷，所以给不起每天一块钱。’”
许诺咪若有所思的看着唐小可。
唐小可继续说道：“孩子们再次来到的时候，这钱变成了三毛、两毛、一毛……小孩子们很愤怒，觉得钱每天都在减少，所以再也不肯到老爷子的门口来玩了，老爷子终于找回了他的宁静。”
许诺咪轻轻咬着下唇，“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唐小可欣慰的点头，“现在我们的情况跟那位老爷子是一样的。我们的饭店很冷清，暂时没有客人光顾。但这些是可以想办法的，比如提高饭菜质量、重新布置环境、加大宣传力度。总之，一定有一个解决之道。”
许诺咪点了一下头，唐小可继续说道：“但若蝶用的方法，是在告诉客人们，我们这里吃饭是不要钱的……这会培养出一种惯性心里。开始不要钱的时候来吃，后来发现要钱了，会感觉自己吃亏了。”
许诺咪恍然大悟，说道：“不错，若蝶不会这样做一辈子的！等到她不再用这种方式替客人买单，我们的生意回一落千丈，而且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翻身。”
唐小可点头，“是的，因为客人们习惯了吃饭是不要钱的。”
许诺咪咬牙，“这诏可够狠毒的，而且，她还可以装作好人，说自己只是想帮忙，没想到我们的饭店这么没用，她帮我们争取到了这么多客人，我们自己都没办法留住。”
唐小可苦笑，“是啊，她这个好人的人设是不会崩塌的。”
许诺咪说道：“而不管从什么角度说，我们都是接受了她的帮助，还必须对她表示感谢，否则就是忘恩负义了！”
唐小可深吸口气，说道：“当时我这个饭店刚刚开张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如何经营，很多事都是宁天逸教我的……”脑海中不其然的浮现了宁天逸当时索要“报酬”的画面， 唐小可狠狠摔了摔头。
看见唐小可这幅模样，许诺咪不由得觉得有些心疼，走过去在唐小可背上轻轻拍了拍，说道：“我明白了，这种方法是饮鸩止渴，我们如果喝了会被毒死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立刻贴出海报来，然后让服务员告知每一位客人，我们不会继续做小票兑换商品的活动了。”
“好。”唐小可点了一下头，“我们凭自己来做，生意总会好起来的。”
“嗯！”许诺咪点了一下头，唐小可却突然看向门口，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门缓缓推开了，苹果脸服务员一脸局促的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碗绿豆百合粥。
“糯米，你的粥……”
唐小可上前接过，给许诺咪放在桌上，然后转头向着服务员问道：“你都听见了？”
服务员显得有些沮丧，点了一下头，才说道：“嗯，我听见了。也就是是说，今天中午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是吧？”
“当然不是了。”唐小可对着她微笑，说道：“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的生意如何吧？我们能够做起来一次，必然就可以做起来第二次。”
“好吧……”服务员被唐小可安慰了，勉强露出笑容来，抬头看向唐小可，“我们的生意会好起来的，对吧？”
唐小可笑，“当然了，一定会的！只是效果没有现在的快，但会比现在这种方式的效果持久。”
许诺咪听见唐小可这么说，含着一口粥，含糊不清的问道：“小可，你想要怎么做？”
唐小可转头而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还学会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