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俊的脸上五官登时变得很是难看。
贝克直接选择了无视,坐在顾飒的身边,晃着两条小短腿。
傅云祁给顾飒盛了饭,温声说道:“慢点儿吃。”
她笑着点头。
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很温馨,可看在裴俊的眼中却异常的刺目。
他的手使劲儿攥着刀叉,一张俊脸好像吃了炸药一般。
赛琳娜最喜欢看小鲜肉帅哥,上一次裴俊来的时候,她就格外的喜欢裴俊,所以,这一次自然对裴俊异常的热络。
餐桌上的气氛实在是有些沉闷,赛琳娜随意的说着笑话。
众人都各怀心思,并没有人跟着笑,只赛琳娜一人笑的很是尴尬。
贝克撇撇嘴,喝了一口汤:“赛琳娜奶奶,你的笑点为什么那么低?”
“小屁孩!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巴!”赛琳娜冲他翻了个白眼。
裴俊若不是为了多看顾飒几眼,根本就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饭后,顾飒将她跟傅云祁一块制作的别墅模型拿给裴俊看。
“你不用一再刺激我!”裴俊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终于如同火山一般爆发。
“我不是在刺激你!”顾飒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而已。”
“什么?”裴俊的心蓦然悬高,呼吸也变得越发的紊乱。
“我应该最爱的还是傅云祁吧!”
“你——”裴俊的额角青筋高高蹦起。
“又或者,我最爱的只是我自己!”
顾飒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跟裴俊说着这话,明明是让人火大的话语,可听在裴俊的耳中,却让他眼眶泛酸。
“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让我死心就故意说这些重话!”
顾飒微抬下巴,仰头看着远处的太阳。
“当一个人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时候,会希冀很多,贪念很多!就好比现在,我无比的贪恋这温暖的阳光!”
“你什么意思?”他的嘴唇剧烈的翕张着。
“我只想跟你说,你恢复的越发的好,作为king集团的少爷,未来的集团继承人,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加优秀的女人!我不值得!”
“顾飒!”
在来m国的这一路上,裴俊想过很多种两人见面后有可能的画面,万万没有想到顾飒竟然会屡屡说出这样的刺心话语。
“你值得!你这么美好。”
“裴俊,我感谢你在我灰暗人生里照射进一缕明媚灿烂的阳光!我也感谢你给了我无穷的勇气,让我可以勇敢的去面对一切。”
纵然是危险阴鸷的裴博城!
她也可以做到毫无畏惧!
裴俊红着眼睛看着顾飒,顾飒却不敢跟他的眼睛对视。
“我要结婚了,以后就是傅云祁的妻子,一切回归正轨,你也应该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不要。”裴俊不假思索的回答,“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孤身一人!”
“你在给我压力!”
“那么好,你再按着你的样子,给我找一个!”
“能不能成熟一些?”
“这是成熟一些的事情吗?”他恼羞成怒。
顾飒抬手按着额角,“算了,不想说这些了!”
赛琳娜敲门,“裴先生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
裴俊没吭声,目光依旧咄咄的锁着顾飒的眼睛。
她的心里早已经乱做了一团,却是逼着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看到了傅云祁给我每天做的那些饭了吗?他以前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情!”
“你是觉得我做不到是吗?”
只要她想,他也可以!
“对不起!”顾飒说罢,很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你我没有必要再纠结这些事情了!”
“飒!”裴俊站起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顾飒在发抖,心更是乱做一团。
“放开!”她咬牙挤出两个字,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将他推开,“别再打破我的平静了!”
裴俊眸光闪烁不停,整个人宛若被一桶冰水浇下,冷得发抖。
“裴俊,你还是走吧!”傅云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进来。
他一瞬不瞬的望入傅云祁的眼睛,“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件事儿不行!”
“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顾飒吼。
“我……”
他当初不想她为难,忍痛与她分手,可现在,他后悔了。
“走!”她指着门口方向。
裴俊眉角的青筋狠狠的跳动了几下,将凝住在她脸上的目光收回,抬步离开。
远处的山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将高倍望远镜移开,半勾着嘴角。
看起来,裴俊这一次来m国,并不是像村长跟他说的那样,是为了他,终究还是为了顾飒!
又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裴博城方才离开。
他刚刚离开,负责在周围巡视的黑鹰突然发现了地上的烟蒂。
他用密封袋将烟蒂收好,回去告诉裴俊。
“后山?”
“对。”黑鹰答。
裴俊接过密封袋,很认真的看着,“香烟的牌子根本就无法断定一定就是裴博城,你去化验一下。”
“好。”
第二天一早,裴俊突然离开。
顾飒以为他想通了,不打算再继续住在这里。
可傅云祁却是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
“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傅云祁问的很直接。
“难道要让我天天在这里听她说一些扎心的话,看着你们故意秀恩爱吗?”裴俊搓了搓指尖,“你们不累,我都替你们累。”
这话的另一重意思就是在说,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们可以破镜重圆。
傅云祁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得懂。
冷笑一声,说道:“裴俊,我们有什么可累的?诚如你所看到的,我跟飒飒要结婚了,很快就会是夫妻!”
裴俊嘴角的讽刺弧度又加深了几分,“傅云祁,有件事儿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但是,我真的看不惯你这嘚瑟的样子!”
傅云祁修眉蹙紧。
“你们在教堂结婚,还是m国的教堂,回到桐城后,婚姻不作数,懂吗?”
裴俊这话说的很缓慢,每一个字都如同化作了一柄重锤,毫不客气的击打在傅云祁的心脏上,连一点儿涟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