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红见儿子周建安不似说谎,心里的不安去了两分。
“你这么说娘就放心了,那我们还在镇上干啥?
还是快回家吧,这镇上我是一刻都不想来了,多在这里待一会,我便觉得浑身不舒坦!”
周建安倒是无所谓,不过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忤逆。
本来他还想着可以去外面吃顿好吃的,现在想来还是算了。
来镇上的时候,他们是乘坐牛车来的,等回去的时候,孙月红反倒是舍不得花银钱了,尽管知道只要五个铜钱就能到家里,可是她还是舍不得。
无奈,俩人只好揣着银钱,一路步行回来了。
周建林和周建辉兄弟知道孙月红今天要去镇上,到底是自己的亲爹娘,俩人心里也是担忧的,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俩人就在村口等着了。
约莫快到晌午吃饭的时候,道路上还不见孙月红和周建安,兄弟俩人心里渐渐有些发沉。
“大哥,你说娘到现在还没有来,是不是在镇上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周建林轻摇了摇头,身为大哥,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添乱。
“没有的事情,娘的性子你难道还不知道?
她什么时候是吃亏的性子?
这件事以我看,准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没事,我们再等等,一会娘就回来了!”
大哥都这么说了,周建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耐着性子再等候着。
俩人没有等多大会,就见孙月红和周建安回来了,娘俩佝偻着背,等走近了,还能听见周建安粗喘着声音,一看便知娘俩是步行回来的,累得不轻。
“娘,你们这是步行回来的?
怎么不租辆牛车回来?”
孙月红有气无力的白了眼周建林:“怎么?
租牛车不要银钱吗?
让你们借点银钱都借不来,咱们家里只剩下这么点银钱了,可不得是得省着点花。”
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周建林把未说出口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只把孙月红怀里的背篓拿在了手上。
周建辉往后看了看,确认只有娘和三弟回来了,忍不住开口问:“娘,你们这趟去镇上怎么样?
顺利吗?
宋县令是怎么说的?
可是同意了?”
孙月红叹了一声:“同意什么?
娘被宋县令给赶了出来,宋县令说了,你爹杀害了你大伯,要给你大伯赔命,这件事怕是不好弄啊!”
周建辉愣了愣:“娘,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说给宋县令送银钱吗?
他收银钱了吗?”
孙月红轻摇了摇头:“没有,诺,这些银钱都让我好好的拿了回来,你说这可咋弄?
你爹难道真的要待在大牢里等着秋日问斩?”
这个问题周建辉和周建林都回答不了,他们私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件事怕是真的。
这样的话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若是说了出来,到时候免不了又是被娘一顿训斥!
“娘,咱们先回家吧,你也走了这么远的路了,回家歇歇再说!”
娘四个一前一后的进了村子里,也幸好这会村民们都回家里做饭了,不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