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媒婆连连惊叫:“县太爷,我,我求饶,我,我说!”
县太爷摆了摆手,示意衙差退了下去。
“既然是你要开口说的,那你就说吧!”
位于魏媒婆侧边的丁一宁听着县太爷的话,低垂着头,忍不住嘴角微勾,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切怕就是县太爷自己设的局,为的就是从魏媒婆口中把这件事给撬出来。
在宋县令的注视下,魏媒婆也不好意思再狡辩,犹豫片刻,只好解释:“不,不错,这件事的实情我确实是清楚,可是我,我也是无辜的啊!”
“你是无辜的?”
魏媒婆连连低头:“是啊,我是无辜的,这件事是旁人要我这么做的。”
说着,魏媒婆抬头看了眼位于她前面的丫鬟,这才紧跟着开口。
“这件事的始末就如孙氏说的那样,一开始她们就是不同意的,不过当时杨家并不把她们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一个劲的让我再来周家劝说,我当时也是不不愿意来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若是不来的话,我全家人的性命怕是都要被杨家人给……”魏媒婆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说白了,原来是受了杨家的威胁!
跪在魏媒婆前头的杨家丫鬟听着魏媒婆的话,心里暗道“完了!”
眼下这种情况,却又由不得她在这里多说。
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还是扭头瞪了眼魏媒婆:“你,你瞎说!
这件事怎么会是杨家人逼迫的?
你少在这里胡说了!
孙家人哪里同意了?
分明是你自己在这里胡说,你还要把这件事赖在杨家人的头上?”
魏媒婆愣了愣:“怎么会是我把这件事赖在了杨家人的头上?
这件事本来不就是杨家人指使的吗?”
魏媒婆的话直接把看热闹的人逗笑了,不止是看热闹的人,就连丁一宁也忍俊不禁。
丫鬟只觉得眼前的魏媒婆像是没有脑子似的,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魏媒婆,你到底在这里胡说什么?
你忘了你之前去周家的时候,夫人怎么交代你的话了?
如今你怎么能这么说?”
丫鬟的话有一语双关之意,一是想告诉在场的村民们,她们夫人并没有指使魏媒婆,二是想要提醒魏媒婆,让她想想临出门的时候,夫人警告她的话!
不过她显然是打错算盘了,她若是不说,魏媒婆还想不起来,现在既然她话都说了,魏媒婆便顺着往下说。
“是啊,临出门的时候,夫人说了,若是我敢说这件事,就把我全家老小的命都给要了!”
丫鬟听着魏媒婆的话,愣了愣,若不是眼前场合不对,她真想站起来朝着魏媒婆的嘴打上几个巴掌!
她还从来不知道,魏媒婆竟然能这么的装傻充愣!
她简直是自愧不如!
不过眼下这种时候,她还得保持清醒,不能多说什么!
“魏媒婆,你瞎说什么!
夫人何时这么说了?
分明是你在这里诬陷夫人!”
魏媒婆怔了怔:“我,我何时诬陷夫人了?
我说的这些话不都是夫人说的吗?
难道不是?”
丫鬟板着脸呵斥魏媒婆:“你少在这里瞎说了,夫人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这分明是你自己在这里瞎说的!”
魏媒婆愣了愣,一本正经的看向位于主位上的宋县令:“县太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可以说,我保证,绝对没有像丫鬟说的这样,这一切都不是我编的,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是夫人亲口说过的!”
丫鬟张了张口刚想辩驳几句,结果只听公堂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闻言,她忙扭头看去,看见来人,丫鬟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夫人,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赫然是杨府的杨夫人,看见丫鬟,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杨夫人抬头看向宋县令,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宋县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且问你,我的人好端端的可是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
看样子,杨夫人还不知情?”
杨夫人一脸迷茫的看向宋县令:“不瞒宋县令,我说的是真的,我还真是不知道我的人犯了什么错,不过是提亲而已,可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惹了不该惹的人?”
孙氏今个可是见到了这个所谓的杨夫人,脸色自然是算不上多好。
“你就是那个三番五次来我家里提亲的杨家?
我说你可真是搞笑,你是不是听不清好赖话?
我说了几次了,我们家里的闺女不嫁给你们家里,你怎么就像是听不明白似的,三番五次的让人来找我们说亲事?”
“如今我们家里的人不嫁给你们家里,你们翻到还要把我闺女的名声给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人?
你这话可真是不要脸!”
杨夫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指着她鼻子说她不要脸,她神情冷了下来,脸拉的老长,冷着脸看向孙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不是你说的,要嫁到我们家里吗?
我们也是真心相中你家闺女了,结果你倒好,反倒是不同意了?
不同意你就说不同意就是了,至于闹这么大吗?
最后还闹到县衙来了!”
孙氏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指着杨夫人便开始破口大骂:“我说你不要脸还真是抬举你了,像你这样的人,哪里是不要脸,简直是特别的不要脸,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在这个世上才是,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你像是听不懂好赖话似的,我们一开始难道说的不是不同意吗?”
“到底是你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魏媒婆给你传错话了?
你来我们家里几次,我都是和你说的同样的话。
你们倒好,直接把我们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
不把我们说的话放在眼里,还一个劲的说我们当初答应了,现在却不承认了,这分明是诬陷!”
说着,孙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祈求的看着坐在公堂上的宋县令,眼神里带着几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