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轻笑一声:“最毒妇人心?
你呢?
你是不是最毒男人心?
老娘在你家里当牛做马几十年,你到头来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竟然勾搭别人?
好啊,你觉得我是个毒妇,你看看你放在心尖上的钱桂花她会不会来照顾你,你让她照顾你几天试试,你看看她是怎么待你的!”
柳海咒骂一声:“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天天一直叨叨着这件事,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
“是啊,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若不是你这个臭男人,我怎么会成为全村人的笑柄?
现在谁走到外面看到我不都是躲得远远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看看你还在惦记着钱桂花,殊不知人家过得比你过得还要好!”
“我刚出去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钱桂花拿着银钱去卖肉了,手里提了足足有三斤肉,你说说人家过的好不好?
我们呢?
眼看着就该过年了,你看看我们吃的是什么?
萝卜白菜,别说大块的肉了,连个荤腥都不见,这就是你说的我们过得好?
简直是笑话!”
柳海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们家里怎么会吃肉?
既然你想吃肉了,我们家里又不是没有银钱了,你也可以去买点肉吃啊,你不说我都忘了,眼看着该过年了,确实得吃点好吃的补养一下身体才是!”
“补养一下身体?
你说的是真的吗?
i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氏耻笑了一声,走到了茅厕直接把柳海丢在了木桶上,转身就出去了。
柳海现在是个瘫痪,会解裤子可是他根本站不起来,站不起来怎么往下褪衣服?
“赵氏,赵氏,你死哪里去了?
快来,给我把裤子给解开,老子解不开裤子了!”
赵氏冷哼一声,忍着臭味进了茅房。
赵氏把柳海从茅房扶着往屋子里走,闻着柳海身上的血腥味,她简直要作呕!
“柳海,到了屋子里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让我给洗洗吧!”
柳海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我身上有臭味吗?
我怎么没有闻到?
定然是你在瞎说!”
“我瞎说?
行,你要是不愿意洗,我一直勉强你也没有用,你不洗就是了,反正臭的不是我!”
赵氏咬牙支撑着把柳海搀扶到炕上,转身就出去了,看都不看床上的柳海。
另一边丁一宁和周梅从赵屠夫那里回来就进了灶房里。
她准备晚上做个狮子头,她买了十斤肉,做狮子头切了三斤肉,两手拿刀正在灶房里铆足了劲把肉剁成肉泥。
周晏清从西屋出来,听见灶房里的声音,问讯走去。
撩开帘子便见丁一宁两手拿刀,对着案板上的一块肉剁得起劲,脸上露出几分凶狠的表情,他竟然莫名的觉得她好看!
周晏清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来,让我来剁肉吧!”
丁一宁转头,狐疑的看了眼周晏清,反问道:“你?”
周晏清拿过丁一宁手里的菜刀:“对啊,我,怎么了?
不信我?”
“不,不是,我就是觉得你来剁肉怎么看着毫无违和感?”
周晏清手起刀落,开始剁肉。
丁一宁见她在这里坐着又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去外头剥蒜了。
正剥得起劲,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大朗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丁一宁探头去看,来人是周二叔。
丁一宁忙站起来和周二叔打招呼:“二叔,你怎么过来了?”
周二叔对丁一宁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听见灶房里剁肉的声音,撩开帘子便看到周晏清,他眼眸亮了几分,忙走上前去。
“大朗啊,你,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周二叔略带哭泣的嗓音让周晏清听了只觉得不解,他放下手里的菜刀,扶着周二叔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你怎么了?”
“大朗啊,你说怎么是不是亲叔侄?
叔叔家里有难了,你是不是得帮忙?”
周晏清点了点头:“二叔,你这么说不就是折煞我了吗?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倒是和我说啊!”
“之前你没有回来,二叔也不好意思叨扰你,如今你回来了,二叔实在是心里憋不住了,这才来找你诉诉苦!”
周二叔这么说,周晏清越发的不懂了:“二叔,到底是怎么了?
你和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周二叔眼角的余光扫视了眼门帘,这才幽幽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看宁儿一个人做香皂太忙,便想着让建安来帮忙,我也是想着,建安不喜欢种地,想着他或许是会喜欢做生意,想着让他来试试,正好也让他知道做生意的苦。
结果呢?
结果宁儿她……”周二叔说着抬头看了眼周晏清,随即又低下头。
“结果宁儿她,她不同意,还觉得建安是来家里偷学她做香皂的手艺,你说这不是冤枉人呢?
旁人不知道你二叔是什么性子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二叔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吗?
你说是不是?”
周晏清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二叔今日过来是?”
在外面听周二叔告状的丁一宁掩唇轻笑。
她不信周晏清不懂周二叔话里的意思,他明明都懂的,却偏偏要这么问,她竟然觉得莫名的好笑!
周二叔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周晏清还是听不懂。
“大朗啊,你说二叔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想让你问问,能不能让建安帮忙来干活?
这孩子天天在家里闲坐着也不是个事情啊,你说他有手有脚,最不缺的就是力气,让他来你们家里帮忙我心里也放心。
你们放心,该他干的活你们只管指使他干活就是了,我绝对没有怨言的!”
周晏清面露为难:“二叔,不瞒你说,这事我还真是不管,这件事都是宁儿管的。
最近也没有听她说要招人,怕是手里的活计不忙,她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要是建安等不及想出去干活,就让他出去吧,等人手不够了,我再去喊他!”
这不是周二叔的目的,他低垂着眼睑,心里想着该怎么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