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找姚管事,我今个要把张麻子的情况给打听清楚。”
丁一宁站起身就往前走,周梅紧随其后。
心里藏着事情,俩人迈步不自觉的大了许多。
没一会就到了香纷阁,丁一宁撩开帘子进去了,姚管事刚送走一波客人,正在喝茶,听见门帘晃动的声音,抬头看去,见是丁一宁,下意识的放下手中茶盏。
“大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可是发生了啥事?”
丁一宁轻扯嘴角笑了笑:“姚管事,还真是发生了点事情。
我,我想要向你打听一个人,镇上的张麻子!”
姚管事眼底闪过几分惊慌,忙追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张麻子?
可是他找你了?”
姚管事焦急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怎么忘了张麻子的为人,他这人最是见不得别人好。
如今他知道我们店里的香皂卖的这么火爆,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这人可谓是最见不得别人好了,为了银钱,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顿了顿,姚管事不确定的询问:“可是他对你们俩人做了什么事情?
你放心,你是我们香纷阁的合作伙伴,必要时候我们定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这话不过是客气话而已,丁一宁并没有当真,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打探清楚张麻子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去县衙告状!
“他,他倒是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事情,不过是让我写了香皂方子!”
姚管事急忙追问:“那你呢?
可是写了方子?”
周梅面露焦急:“姚管事,我大嫂不写行吗?
你是不知道那个张麻子,若是我们不写,他就不放我们离开,我大嫂也是没有法子了,这才把方子给写了出来!”
“你的方子他们照着能做出来香皂吗?”
丁一宁摇了摇头:“这我还真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出来香皂,眼下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们这么恶毒,为什么没有人去告他们?”
“谁去告他们?
自古名不与官斗,他们虽然是民,可是他们在镇上待的时间长了,再加上张麻子靠着不正当手段赚来的银钱也不算少,他随便给县衙里的人送点银子,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就摆平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只敢欺负你们这些村子里人的原因,若是你们在镇上,背后有关系,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
“如今你把香皂的方子给他了,他身边有个忠心的下属就是那个王老,你们可是见到了?”
丁一宁和周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怎么了?
这个王老可是大有来头?”
“张麻子手下可多配方都是这个王老研究出来的,你的方子到了他的手里,依着王老的本事,研制出香皂不在话下!”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我若是去县衙告状呢?
有几分的把握县太爷会重判张麻子!”
姚管事言简意赅:“不好说!”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这就请示一下我们主子,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眼下丁一宁别无他法,她出来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回去了,若是再不回去,家里人该担心了!
“那就麻烦你了,姚管事。”
姚管事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从香纷阁出来,丁一宁带着周梅直接去城门口做牛车准备回村子里。
一路上,俩人都沉默不语。
姚管事话里的意思她算是听明白了,告官对张麻子这种人是没用的。
不告官要她自认倒霉?
她做不到!
她的性子让她无法做到!
“大嫂,这件事该怎么办?
难道我们要自认倒霉?”
“自认倒霉?
不可能的事情!
我要去找县太爷告官!”
“姚管事说的话大嫂你难道忘了?
若是告官换来的是张麻子疯狂的报复,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还就不信了,县太爷会真的如此偏袒张麻子!”
周梅不吭声了,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还真是拿不定主意!
牛车颠颠簸簸,俩人一路无话。
本来拿了银子该一脸高兴的商量着如何翻盖房子,结果出了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好心情!
从牛车上下来,周梅一眼就看到在村口站着的大哥,高兴的挥了挥手:“大哥?
大哥?”
周晏清听见熟悉的声音嘴角带笑,迎了上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老半天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怕是要去镇上找人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今天回来了,书院旬休放假了,我回来家里看看!”
周晏清从见到丁一宁的那刻起,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定在丁一宁身上,见她兴致不高,周晏清狐疑的看了眼周梅。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下,算了,等他到家了再说!
周晏清拿过周梅背在身上的背篓,三人沉默不语回了家里。
等把手里的背篓放在地上,周晏清便开始询问。
“周梅,你大嫂这是怎么了?
这次你们去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梅张了张嘴,把这次去镇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周晏清说了个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大嫂在张麻子的逼迫下把做香皂的方子写了出来,然后我们又去问了姚管事,听她的意思是告诉县太爷也无用!”
周晏清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咬牙切齿道:“那就让我们把这件事给忍下去?”
周梅不吭声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开始姚管事是这个意思,后来听她话里的意思又不像。
“大哥,你有什么还是问大嫂吧,我看大嫂的样子挺难受的,你还是去安慰安慰她吧!”
“你在这里忙吧,我这就去安慰安慰你大嫂!”
丁一宁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他进不去屋子里,也不知道屋子里具体是什么情况。
周晏清站在门口踌躇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敲敲门看看情况!
头一遍敲门声没有人应,周晏清又敲了第二遍,结果还是没有人应,接着第三遍,第四遍。
终于在第五遍敲门声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丁一宁冷着脸看着站在门口的周晏清,经过在镇上的事情,她的语气着实是说不上有多好。
“怎么了?
一直敲门干嘛?”
周晏清下意识的攥紧了身上的衣服:“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丁一宁轻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很好,你看也看了,快走吧!”
“这件事我支持你,我们应该去县衙告他们!”
丁一宁原本灰沉沉的眼眸亮了几分:“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支持我?”
“对,我支持你!
我们应该去告他们,做错事情的本就是他们,又不是我们,为啥要我们承受这一切!”
丁一宁本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告他们,结果听着她们的这番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告他们!
就像是周晏清说的,做错事情的人本就不是她,她为啥要来承受这样的后果?
且这件事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以后再发生,她一定要趁早止损才是!
“周晏清,你说的对,我们明天就去镇上县衙告他们,我还就不信了,镇上的县衙难道真的偏袒这些恶霸?”
“对,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我明天休息,我和你一起去!”
丁一宁抬头看向周晏清:“你说啥?
你明天休息?”
“是啊?
刚才在村口我都说了,这次是书院里旬休,放假三天,我这才从书院里回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回来?”
丁一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开始她心情不好,还真是没有把周晏清说的话听进去。
“那就行,那就说好了,我们明天就去镇上找县太爷告状!”
丁一宁刚和周晏清说定了,便听见院门响了,她伸手一看,赵芝兰过来了。
“娘,你怎么过来了?”
赵芝兰见到院子里站着的周晏清,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晏清啊,你啥时候回来了?
我听宁儿说你去书院读书了,到了书院一切可还适应?”
周晏清连连点头:“我今天回来的,书院里放了旬休,在书院里也无事,索性我就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次放假时间挺长的吧?
要在家里待不少天吧?”
“待个三天左右,具体的等到时候再说吧!”
“三天啊,那时间也不算短了,你离家远,每到旬休自然是回来家里一趟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娘说的对,家里毕竟是家里,和外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赵芝兰听着周晏清说得话,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周晏清欲言又止,赵芝兰听着一知半解,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她看周晏清眼里的喜爱。
她这个女婿不论是身高还是学识她都是极为满意的,尤其是知道她对自己的闺女改观了,眼下她看周晏清更是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