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做什么?这么多年你看见过赫连羽身边有哪个女人了?除了我以外?”南司佳被文泽熙的威胁闹得心里一慌,赶紧解释。
“还有她。”文泽熙轻声说。
“这纯粹是个意外好吗?鬼知道哪里搭错了线?”南司佳没好气地嚷着。
“其实,赫连羽从小就对女人很不感冒,除了我以外,他不管是碰触到任何女人……”
南司佳讲累了就歇歇,完了喝口水又接着讲。
这里是熙公馆,润喉的饮品接连不断地上,文泽熙靠在沙发上耐心地听着,表情变幻莫测。
“总之就是这样,能把她从赫连羽身边挤走的人,除了我就没有第二个。”南司佳做了陈词总结。
“你真的很自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漂亮吗?没有任妃妃之前,赫连羽也一直都是喜欢我的好不好?”
文泽熙笑笑,并不接话。
就算赫连羽毫无选择的余地,却也不是一个可以将就的人。
南司佳太浮夸太造作,和她说话根本看不到任何真心,连表情角度都在刻意拗着,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一分钟都觉得累。
而任妃妃只需素面朝天的一个单纯笑颜,就能彻底将她比化。
和任妃妃在一起更放松,更舒服,就算没有爱情,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趣味都会多些。
“怎么?你不信我能重新拿回赫连羽的心?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现在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你怎么就没成功呢?”
被文泽熙略带嘲讽的语气激怒,南司佳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可是这话虽难听,却是很有道理的,她也没什么话可以反驳。
“我觉得你之所以这么自信,肯定是有一些杀手锏没拿出来。既然你都说我们是合作伙伴了,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叫人心里没底呢?如果你没有这样东西,那也就没有可取信我的地方,我还不如把你和你妈的行径告诉她,起码能让她对我多些好感是不是?”
文泽熙的步步紧逼让南司佳实在窝火,她恼火地瞪着对面沙发上的男人,胸口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南司佳身材不错,胸部线条确实漂亮,只不过文泽熙并不懂得欣赏,面色一派冷漠。
“好,我告诉你。”
“我听着呢。”
沉默片刻,南司佳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文泽熙也不着急,看着她并不说话。
“赫连羽的哥哥赫连习你知道吗?”
“嗯,车祸死亡有三年了。”
“他曾经是任妃妃的高中代课老师,一直暗恋她却没有表白过。本来是想等任妃妃去国外游学的时候再说明心意,可惜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文泽熙坐正了身子,“什么意思?”
“这兄弟俩审美水平好像都在一条线上,缠来缠去缠的同个女人。你明白吗?任妃妃本来会是赫连羽的嫂子,可是现在却成了他老婆。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又怎么样?他哥不在了,而且也没真正和她在一起过。”
“你不明白。在赫连家,只要是他哥想要的东西,赫连羽连边都甭想沾,这是他们家的规矩。就算死了又怎么样?他从就受着这教训长大,现在也绕不过去这道坎。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南司佳说完,面上隐含的那分得意让她看起来信心满满。
“所以?”
“所以他肯定是不会再要她了。”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似乎是个漂亮的收尾。
文泽熙沉默半响,突然露出个笑。
“嗯,就算你说的全对吧。那我只用等着就好了,何必跟你合作?还不如把你和你妈一起送去警……”
“文泽熙!”南司佳站起身猛拍桌面怒吼。
“怎么?”
南司佳狠狠瞪着文泽熙,心中火气烧得五脏六腑都快成灰了,还得攒劲憋着。
“就算他现在不要了,那以后呢?如果身边没个人看着,你觉得他会不会后悔?必竟这个女人是那么惹人疼,那么漂亮那么好,你们不是一个个上赶要把她弄到手吗?你们男人都知道烟不好,一时兴起戒了,哪天记起来了呢?还不是继续抽。”
“嗯,有点道理。”文泽熙点点头。
“他和任妃妃离了婚,我做了赫连羽太太后一定把他看得牢牢的。当然,你也得把你那个看牢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受不住又奔回来找啊。”
看着南司佳一张一合的嘴,文泽熙突然想起了任妃妃在病床上说的那句话。
‘我的心我自己知道。’
就像南司佳说的,赫连羽能硬起心肠甩开她,那她呢?
那颗自知的心会不会带着她飞蛾投火,在赫连羽身上撞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遍体鳞伤?
“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喂。”
南司佳伸手在文泽熙眼前晃着,显然对他的走神很不满意。
“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他公平竞争的。”文泽熙抬起头说道。
“别幼稚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存在公平了?”
“也是。”文泽熙笑笑。
南司佳走后,文泽熙又在包厢内坐了许久才出来。
将那些话梳理了一遍,他给任妃妃回了条消息。
不久后的某一天她可能会被赫连羽毫不容情地扫地出门,他明明知道,却又不能提前给她任何提醒。
这样的举动,真的是很自私。
他曾做的每件事自问都是为她好,可是偏偏这一件,却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
她应该会很受伤吧?
没关系,到时候会有他来安慰,给她最温暖最不离不弃的怀抱。
而现在……
“对不起。”
看到这条短信,任妃妃叹了口气收起手机。
“我们今天就回s市吗?”小美转头。
“恩,先回公司报到,然后我还得去学校一趟。宿舍就麻烦你先帮我清理一下了。”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谢谢。”任妃妃笑着道谢。
“咦,你看!那里好像是葡萄园。”小美惊喜地往窗外一指,“司机大叔,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我想摘点儿。”
“摘什么呀,现在好点的葡萄差不多都摘光了,就留个枯架子没意思。”司机头也不回地扫兴。
任妃妃看着不远处的叶片凋零的葡萄园,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
“爷爷?”她神色慢慢变得凝重,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