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张生问。
任华城恨恨看向任妃妃离去方向,“她哪里见得任家好。一定从哪里打听到宇城和耀熠最近有了生意往来,所以在里头插了一脚,把这次的合作彻底搞砸!”
“看刚刚那两个对她毕恭敬的样子,难道你觉得她只是来这里观光的吗?肯定是搭上了里头有实权的人物!”
听到任华城天马行空的推理,张生有点懵。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听他的意思,是这个女孩处心积虑为了搞垮这次合作,所以不惜牺牲色相也要让人把那批货打返回来?
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一个在娱乐圈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对于个人形象正在建立的时候,弄出这种丑事?
有必要?
看着任华城一脸义愤填膺,张生扯了扯他衣袖。
“我们还是进去吧,趁着何经理没下班,试试你那个法子。虽然不一定管用,但也只能破罐破摔了。”
“还送什么钱?送再多能抵得上那小贱人在中间拆台吗?”
摸摸怀里那张用自己私房钱签出来的支票,任华城心里一阵肉痛。
“先不提那位任小姐好不好?这批货打回来,确实是因为你把预算降了,导致进回来的钢材比标准差了好几个档次对不对?想要把合作关系找回来,还是走走关系,再按合同提供标准的钢材就好了。”
张生的苦口婆心显然打动不了任华城。
“品质有什么差了?完全是耀熠那边找碴,硬把合格的说成不合格,这都是因为她在里头使坏!你不明白,和你说没用。”
任华城一拉车门坐了上去,“你自己回去吧。我得把这件事赶紧跟我爸说说,不想点办法,指不定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话音未落,车已如箭般驶出,留下张生一人风中凌乱。
货不达标的事,任华城一直瞒着他爸。
今天要不是被逼得急了,让他把款收回来,任华城也不会动自己私房钱过来出这招了。
可现在,只因为站在门口看那位任小姐晃了一眼,错就全部甩到了人家头上。
这,好吗?
半壁山任家。
任华城一进门,连鞋都来不及脱,由着佣人帮着扒下了外套,直冲着客厅跑去。
“爸,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看到客厅中围着桌子正坐的三个人,任华城话音一止,有些发怔。
什么时候大家聚得这么齐了?
任辛蒂不是一向玩到半夜才回家,吴敏丽也是,今天没和太太们打牌了吗?
“你回了?正好,过来坐坐。”任勇山招了招手。
迷迷蹬蹬坐下,显然大家没谁注意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话题又继续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那个房子也算我们任家的,虽然以前就卖了,听说手续也不怎么齐全的。我看想想办法,兴许可以弄回来。”
吴敏丽这段时间因为儿子被送到乡下休养的事,一直都显得很憔悴。
不过现在说起话来,两眼却炯炯有神看似很兴奋的样子。
“就是,咱们不拿回来,难道便宜了任妃妃?听说那天随便拆一幢楼,都能赔近千万!”任辛蒂喝了口果汁,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你们在说什么呢?”听到任妃妃三个字,任华城来了精神。
“在说你大伯年轻时离家后买的那幢房子。虽然被你爷爷如回来后就卖了,但听说钻钻漏洞,可以拿回来。”任勇山一脸淡然地说。
“刘太太说了,她娘家以前就在那儿有过一幢房子,最近听说拆迁,打官司要回来了,只退了当时那个价。只要等着一拆,凭她那个面积,至少一千五百万上下。”
吴敏丽看着任勇山,不遗余力地想要打动他。
“打官司拿回来,未免做得有些难看了。而且,我们也不好出手这个手,必竟大哥还留了个种。”任勇山显然考虑得周全些。
“什么种,是不是任家人还说不定呢。”任辛蒂嘲讽地说。
“这事啊?你们别想了。”任华城摇了摇头。
“怎么?一千多万瞧不起啊?你接手了锦业的公司,也没做出多少业绩嘛。房子在那儿,找个律师守着就好,也费不了多大工夫。”
吴敏丽暗地里瞪了任华城一眼,转头又将声音放柔看向任勇山。
“那边早就在付赔偿款了,你的消息太落后。听说几个钉子户早拔了,现在就等着开工了。想捞拆迁费,也不看看到什么时候了。”
任华城吃了个瘪,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气。
“怎么这样啊?”吴敏丽一脸失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坐矮了身子。
“再说了,我接手宇城建材,怎么说也跟耀熠搭上了线,业绩总不是一步步做出来的,才多久就能看出本事不本事。”
虽然跟耀熠合作这件事是手底下的人早就一直在促成,到他上任才开花结了果,但这功劳怎么也得记下才是。
“今天问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任勇山赞许地看了眼任华城,问道。
“哎!都叫你们搅和了,我就要说这事!”
任华城精神一振,按着桌子将今天偶遇任妃妃的事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看到几人都听得又气又恼,任华城忍不住佩服自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找到替死鬼。
当然,对于任妃妃从中作鬼这件事,他也并不是信口胡驺。
必竟那个时间点从耀熠出来,又被人那么恭敬对待,是人就会琢磨点什么。
以任妃妃和他们家的关系来看,也不是说不通的。
“你亲眼看见她和主管这件事的那位一起走出来?而且很亲近?”
对于任勇山提出的疑问,任华城面不改色心跳。
“当然!要不然呢?我不是亲眼看见,难道还能编得出来?不住你问问张生,他和我一起看到的!”
“不用了,这种家丑,何必弄得人尽皆知。”任勇山沉着脸挥了挥手。
“她和咱们又不是一家的,她出她的丑,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任辛蒂撇了撇嘴。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大哥的孩子。那些个老亲戚可只看表相,名义上咱们还在抚养她,供她念书。”
“爸,你说咱们该怎么办?任妃妃使这招,明显就是和咱们家过不去!这次坏了这件事,下次还指不定出什么歪招呢。”
任华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