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愿为他生孩子
经过数日照料,沈依依已经从昏迷的错觉中恢复过来。
可傅云深不让她轻易下楼,也不给她手沾冷水的机会,每天早上她一起床,就有人给她装好了洗牙洗脸的温水,厨房断了她的咖啡,换成了补身的牛奶。
连续几天的汤都换成补身的鸡汤。
“刘妈,鸡汤油腻腻的,我喝絮了,中午能不能做个甲鱼汤开开荤腥?我想吃螃蟹,可以去买几只吗?”沈依依带着几分央求说。
刘妈收拾餐具的手一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笑,正不知该怎样回答她,傅少刻意吩咐过,一定不能让沈依依知悉流产的事。
“依依,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吃一切生冷寒凉的东西。”一个雍容而带点严肃的声音传来,傅云韵穿一袭西装制服出现在沈依依的视线范围。
沈依依已经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大姑姐、傅云深的亲姐姐傅云韵,她对傅家人是本能地谦恭谨慎,“姐,你来了,可是为什么?”
傅云韵勾唇一笑,向担忧的刘妈投去笃定的眼神,拍了拍沈依依的肩膀,“依依,现在开始,你需要备孕。”
“备孕?”沈依依小脸一红。
“抱歉,依依,我真的不是有意站在大姑姐的名义上催孕的。”傅云韵一脸诚挚和歉意,挨着沈依依坐下,“实在是,爸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而云深又和爸爸闹僵了,大哥多年未归,现在二房蠢蠢欲动,要吞并傅氏基业。傅家,需要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沈依依明白,豪门纷争从来不少,傅家关系错综复杂,出于傅云深的保护,沈依依一直离纷争很远。
现在,终于轮到她的肚子出手了?
当晚,傅云深回到帝苑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沈依依依稀能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抱在怀里,送上了床。
“云深?”沈依依抓住了他的手。
傅云深脚步一顿,回眸宠溺地看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依依,你醒了?”
“云深,你要瞒着我多久?”面前的男人高深莫测,那双寒潭般的眸她从来都看不透。
“什么事?”傅云深心中咯噔一跳。
灵魂一号的事被发现了?他莫名有些紧张,周身的线条跟着紧绷起来。
“二房和你在抢夺傅氏?”沈依依意识到他这些天夜不归宿背后,并不是有别的女人,也不是厌弃了她,而是在打一场硬仗。
“商业上的事,你不需要管。”傅云深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准备离开。
望着他高大俊挺的背影离去,仿佛披挂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沈依依心里隐隐作痛。
当卧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傅云深洗得有点久,可一洗完澡就看到一身粉色浴袍的沈依依,站在门口用一种类似同情的目光看向他时,他邪冷一笑:“怎么了?同情我?”
他的目光如火,烫坏了她的自尊,红着脸垂下了头。
“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找我。除了,生育以外。”沈依依顿顿地说,一字一句,在静夜里宛若鼓椎敲打在傅云深的心上。
他眸光闪过一柄寒刀,快步扼住了她的双臂,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他的力道很大,扼得沈依依喘不过起来,可她还是用倔强的目光对上了他,“我说,除了生孩子以外,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愿给我生孩子?你不愿意?”傅云深俊逸绝尘的面容痛苦一沉,失望、失落、痛心,仿佛永远到不了这个女人心里。
他们明明怀上了一个孩子,可因为他,彻底失去了。
他失去了一个孩子,然后这个女人狠心地告诉他,不想和他生孩子了。
“对不起。”沈依依反复就是用这三个字来搪塞他。
“你什么意思?别跟我说对不起!”傅云深情绪暴躁起来,把沈依依扔在床上,撕开了她的睡袍,露出雪白的胸口。
沈依依用力死死捂住,眼里全是莫名的惊恐和不愿,“求求你,傅云深,我现在不想要孩子,我还有很多事没查清楚。”
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了她的下颚骨,傅云深像一头沉怒的雄狮,骑在沈依依身上,“什么事?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云深,对不起。”沈依依眸含泪光,不忍地说。
“我不要你对不起!你说究竟什么事?你为了谁死守着?啊?”他把沈依依的长袍褪到了脚踝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求求你,别这样!我很害怕!云深,你这样好吓人!”泪水打湿了床单,沈依依哭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当看到沈依依眸中的绝望和害怕,傅云深心中一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顿时让他失去了占有她的兴致。
从沈依依身上撤去,傅云深掀开了冰箱,提出了一瓶红酒,粗犷地咬开了瓶塞,仰起头咕噜咕噜把一瓶酒灌了下去。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挺起的喉管流入小麦色的胸膛,性感蚀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伤心,令他蒙上了一层忧郁的气质,宛若高高在上的忧郁王子为情所伤。
他没有再进沈依依的房间,而是独自去了书房,打开了那架尘封已久的钢琴,可他没有弹琴,连琴弦都没有碰,而是拿起了被钢琴盖住的一个小小的心形音乐盒。
一个穿着漂亮舞裙的芭蕾舞女正在音乐盒里翩翩起舞,把《梦中的婚礼》每个街拍都协调得恰到好处。
音符高低起伏,一如傅云深的心跳,两滴液体坠落在琴键上,碎成了冰花。
“少爷,您每次伤心的时候,总会来这里听音乐盒,可是,少爷,有些事急不来。”良久,张叔端着一盅新鲜滋补汤放在小桌上,满眸疼爱地看着傅云深。
傅云深是他看着长大的,张叔对他比对自己的孩子还疼爱。
阴影打在傅云深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身弥漫的忧伤还是一眼可见。
张叔走后,傅云深从琴键上取出一把小匕首,掀开了自己的右手臂,露出小麦色结实的皮肤和肌肉,一刀扎了下去。